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吴邪光溜溜露在外面的身体,把被子展开给他盖上。
吴邪的注意力已经又跳了个频道,好奇地问道:“小哥,我现在应该快四十了吧?但是看起来好像没那么老?我是不是特别驻颜有术?”
“你身体里有麒麟竭,衰老比常人慢一些。”张起灵道。
谁知道吴邪立刻兴奋起来:“那我会活得比较久咯?”
张起灵又扫了吴邪一眼,吴邪觉得那个眼神就像X光,穿透他的皮肉,把那破风箱一样的肺扫得直打哆嗦。
“我,我乖乖吃药,坚决戒烟。”吴邪立刻保证。
“可以的。”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听了这话,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你会喜欢比别人都长寿吗?”张起灵突然静静地问他,“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只有你还要背负孤单的徭役。”
“为什么会孤单?”吴邪心里高兴,胆子也大了,悄悄地去勾张起灵的手,“我不喜欢一个人长寿,但是我喜欢能陪你久一些。小哥,我不离开你,不让你孤单。”
张起灵感到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戳在自己的手心,而吴邪总是像带着江南水汽的清清亮亮的嗓音,再一次重重地戳在他的心头。
张起灵突然坐起来,按了下床头的开关,把房间里的灯关了。
吴邪有点懵逼,他只来得及看见张起灵的眼睛突然像被点燃了一样亮了一下,下一秒眼前就是一黑。
张起灵关了灯,又躺了回去,吴邪小心翼翼地听着,只觉得他的呼吸声似乎比平日粗重很多。
“睡吧。”张起灵似乎压抑下了某种情绪,平静地说。
吴邪抽了抽鼻子,他突然觉得空气中那种张起灵特有的浅淡好闻的气味,变得重了一些。这个气味钻进他的鼻腔,仿佛打开了一个奇妙的阀门,让吴邪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些事情。
黑暗中,吴邪的脸开始慢慢地红了起来,这些事情很羞于启齿,但是也不能视而不见,吴邪想着自己失忆了,闷油瓶可能也不好意思提起,不然会变得跟乘人之危占他便宜似的,还是由自己说开来比较好。
“那个,小哥,”吴邪窘迫地用脚趾勾了勾被单,“你看,我失忆了,有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我,我的想法,和以前的我也差不多。虽然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咳,怎么追求你的,但是我觉得如果重头再来我还是会做一样的事,所以……反正是我做过的事我是不会不负责的,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关系也不用改变。你要是想,咳,想做什么,我也可以的。不、不过,你给我点缓冲好不好,我毕竟之前没有过这种经验。”
张起灵转过头,如果吴邪具有张起灵的夜视能力,他大概就能看清楚,张起灵脸上的困惑。
“吴邪,”张起灵缓缓道,“我们没有……”
张起灵顿住了,因为他具有出类拔萃的夜视能力,能够清晰地看出吴邪脸上随着他的话语而出现的紧张、讶异、担心和失落。
张起灵原本要说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停顿片刻,改口道:“我们还没有做过。”
吴邪呼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张起灵要说他们其实没有在一起他是误会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只是没有做过啊!哎?还没有做过?那岂不是说,年近四十的自己,还特么是个处男?
“我们柏拉图的?”吴邪疑惑道。
张起灵:“……嗯。”
“为什么会柏拉图啊?”吴邪有些不解,甚至想当场伸手去摸摸自己下面是不是还好。
张起灵:“……”
然而不用张起灵再去想个什么解释,吴邪自己悟了,吴邪想起来,张起灵这个家伙天知道活了几百岁,男人嘛年纪大了都差不多,张起灵的陈年老酿应该早就过保质期了,就是立不起来也是有可能的。张起灵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如果立不起来肯定觉得尴尬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作为灵魂伴侣人生真爱,当然要理解他、呵护他、安慰他!
“其实柏拉图也挺好的,”吴邪充满爱与安慰地拍了拍张起灵,“没关系的,小哥,我还是喜欢你这个人,做不做的不重要,我也觉得年纪大了身体虚,柏拉图最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家了,嘿嘿。”
张起灵忍无可忍地捉住吴邪乱拍他的爪子。
黑暗中,吴邪听到张起灵幽幽地说道:“吴邪,因为你怕疼。”
TBC
第六章 (六)你是个好人,特别好那种
吴邪终于安静下来了。
黑暗中张起灵安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突然发现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好奇心爆棚又无所畏惧的吴邪,换句话说,其实他一直都有点应对不了。
从前的吴邪其实是个很好看透的人,但也很棘手,你可以看穿他的皮肉看到骨子里,每一根骨头都是铁刺,每一根筋络上都写着“难搞”,这么一副执拗的骨架,偏偏还披着世上最软和的皮,柔软的触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倏然探进石头人的胸膛,戳到那颗藏得极深的心脏。真的很难搞。
因为知道吴邪的难搞,十年前张起灵不得不帮他算好他会走的路,他不能奢望这个人会老老实实地滚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只能尽可能地帮他扫平会遇到的障碍,让吴邪不会把那一身铁刺的骨头和软和的皮囊摔散在半路上,让他还可以见到这个人。
再见吴邪的时候,他已经变了个样子,他走得比张起灵预计得还要远,他难搞的铁刺已经钻出了皮肉,结了一层厚厚的壳,但是张起灵看着他的眼睛,还是看到了装甲般的硬壳里面,包裹着那个世界上最软和的人。
吴邪不再穷追不舍,也不再刨根问底,甚至好像已经透支完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精力与活力,他在生理上衰老得比常人慢,但是心却已经老了。
张起灵知道怎么破解世上最复杂的机关,怎么杀死最危险的野兽和血尸,偏偏对着这样的吴邪无计可施。以前他选择过沉默和离开这些并没有奏效的方法,现在他只能发挥他最大的长处,安静地、耐心地等待着那层难搞的硬壳裂开一道道微小的缝隙。
而现在,吴邪温热软和的身体,就躺在他的右手边,在他的绝对控制范围内。
吴邪原本是规规矩矩地仰躺着的,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突然翻了个身,温热的鼻息喷在了张起灵身上。
“小哥,”吴邪特别严肃地说,“我又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不是真的怕疼,我都摔摔打打那么多次了,没那么娇气啊。再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看我这身伤疤,应该还挺宝刀不老的。我其实是不想在下面吧。”
张起灵没有回应,吴邪顿了顿,再开口时就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又想了想, 这个事吧,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小哥你会不会?你要是想你就在上边呗……”
吴邪是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的,他慎重地考虑了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的可能,最终还是觉得就算再也不能恢复记忆日子还是要过的。既然说要对泡了张起灵这事负责,他自己又真的不怎么抵触还有点美滋滋的,那就得好好规划一下未来,过去的遗留问题也得解决,身体正常的两个男人天天在一起却搞柏拉图,那怎么行!
他不知道若干年后的自己是别扭什么,他决定豪迈一点,真男人不惧后退一步。
吴邪豪迈的决心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搂,然后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一只微凉的手,已经钻到了他的浴巾下面,一把抓住了某个关键部位。
这就非常尴尬了,吴邪刚才想东想西的时候,脑补过头,小兄弟就有那么点精神起来的架势了,现在被张起灵抓在手里,可以说立刻就立正站好。
张起灵把吴邪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按按,右手握着吴邪的茎身,慢慢地开始套弄。
张起灵的手活算不上多么有技巧,就是一板一眼地撸一撸茎身,揉一揉囊袋。但是这种感觉非常刺激,和自己动手完全不一样,吴邪一想到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握着他的命根子帮他撸,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感觉到马眼那里分泌出了一些液体。
吴邪没有割过包皮,他勃起后龟头还有一部分是被包皮包着的,张起灵不紧不慢地将那层包皮翻过去向后拉,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翻过包皮后露出的冠状沟,慢慢地把一周的冠状沟都照顾了一遍。此时吴邪已经有点呼吸不畅了,他的龟头那里特别敏感,每次自己翻过来清洗时都很容易兴奋,年轻的时候听说这样容易过于敏感导致勃起时间短,还认真考虑过去做手术切除包皮,不过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没有正式提上过日程,后来生活就如脱肛的野狗般一路向着神奇的方向狂奔而去,也就没再考虑过这事,再后来,到了吴邪已经不怎么记得了的那段时间,他心理与生理状态都十分不正常,自己擼都撸得少了,就更别提想起割包皮了。因此到了现在,他的龟头还是被包皮包着一部分,显得与年龄不符的粉嫩,并且非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