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转身走向祁佳容,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瞳,薄唇的弧度更深。
性感又夹杂着危险。
那样的笑,让祁佳容的心跳快了半拍,下意识地后退。
第908章 你分明是敲诈
直到小腿抵住了茶几,她退无可退。
而云锦书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她可以闻到从云锦书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她冷着一张脸,背脊绷得笔直,道。
云锦书嗤笑了一声,看出了她的虚张声势。
弯腰,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若真想对你乱来的话,你的警告没用。”
云锦书放下杯子,便坐在单人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随意的衣着,简单的动作,尊贵的气质,彰显无遗。
祁佳容脸颊鲜红,抿着唇,嗔怒地瞪向他——真当她是无知的小女生吗?
刚才他故意逼近她,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云锦书仰头看向她:“你刚才说要跟我算账?好啊。那我们便算个清楚。今天下午我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是一个关于价值三千万美金的案子。我在你这里待了五个半小时,看在我们同床共枕过一夜的情分上,我算你三百分钟。每分钟我进账一千美金。三百分钟就是……”
祁佳容被他算得头皮发麻,赶紧制止他:“住口,你不要说了!你这分明就是敲诈!”
云锦书似笑非笑地看向祁佳容:“你都敢用钱来砸我的脸,我敲诈你怎么了?更何况,我没有在敲诈你。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祁佳容咬着唇,羞恼地瞪向他。
云家是海城四大家族之首。
其余三大家族的钱加起来,的确是没有云家的多。
仔细一想,云锦书还真是没有敲诈她。
云锦书接着说道:“恐怕将你所有的家底全都给我,也没有办法支付我这一下午的费用。”
祁佳容索性耍赖到底:“是你自己要送我和洋洋回家,又是你自己要帮我收拾房子。你下午就是司机兼职保姆。那我便按照司机和保姆的工资,支付你费用。看在我们曾同床共枕过一夜的情分上,我给你一千块。你赶紧走吧。”
说着,祁佳容便转身去拿自己的钱包。
云锦书站起身来,抓住了祁佳容的手臂——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你干嘛?”他的手指很有力,攥住了她的手臂,让祁佳容的心跳更快,回头,对上云锦书变深的瞳色。
云锦书尚未来得及开口,在这个时候,洋洋卧室的门开了。
“妈妈,云叔叔。”洋洋没有带着口罩,半张小脸苍白,额角布满冷汗。
“洋洋,怎么了?”祁佳容什么都顾不得,朝着洋洋走去。
幸好,云锦书也松开了她。
“妈妈,我做噩梦了。梦到毛毛变成了一只像是大象那么大的狗,一口把我吞了。”洋洋抱住祁佳容的腰,闷闷地说道。
“洋洋,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祁佳容心疼地说道。
洋洋的背脊也都是冷汗。
“妈妈,跟你无关。是姑姑和毛毛太坏了。”洋洋想了想,纠正道:“毛毛只是一只畜生,什么都不懂。是姑姑太坏了。”
他轻声说道:“妈妈,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睡?我真得好害怕。”
从洋洋懂事后,洋洋就自己睡一个屋子了。
这几年来,还是洋洋第一次开口说要她陪睡。
当即,祁佳容立刻就点头。
洋洋朝着站在祁佳容身后的云锦书也伸出了手:“云叔叔,你可不可以陪我和妈妈一起睡?有你在的话,我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做恶梦的。”
“为什么?”云锦书问道。
“因为我知道若是当时云叔叔在场的话,我和妈妈都不会被毛毛咬到。云叔叔会保护我和妈妈的。”
洋洋信赖又渴求的眼神,让祁佳容心里头登时变得复杂起来。
哪怕洋洋再早熟,再懂事,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需要一个强壮的父亲。
而从来都没有嫌弃他长得丑的云锦书,指导他功课的云锦书,在他的眼里,便是父亲般的存在。
偏偏刚才她还要赶云锦书走。还用钱去羞辱云锦书。
祁佳容正在矛盾交织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云锦书的声音:“好。”
祁佳容怔怔地看向云锦书。
男人已经弯腰抱起洋洋,朝着卧室走去。
背影宽厚而富有力度。
……
洋洋躺在床的中央,看了看躺在他右边的祁佳容,又看了看躺在他左边的云锦书。
云锦书刚刚洗过澡,得亏他的家离这儿很近,让他不用操心没有睡衣可以穿。
玉白色的睡衣,略显湿润的发丝,让云锦书冷漠的气质显得柔和了很多。
“云叔叔,你这样穿看上去好年轻哦。”洋洋稀奇地说道。
“是么?”云锦书微蹙起眉峰道,男人只喜欢听到自己很成熟,不大喜欢听自己被夸年轻。
第909章 同睡一起
“对呀。看上去只比我大几岁的样子。云叔叔,你几岁了?”洋洋问道。
“二十七。”云锦书回道。
二十七?
祁佳容吃惊地看向云锦书。
他总是一派老成的样子,她一直以为他三十岁上下。
没想到他竟然比她小!
“那妈妈比你大三岁。那你应该叫我妈妈姐姐。”洋洋道。
“姐姐?”云锦书的脸一黑。
洋洋又侧身看向祁佳容,“妈妈,云叔叔再叫你姐姐,你快点儿答应啊。”
她要是答应的话,云锦书现在得吃了她。
祁佳容伸手捂住洋洋越发亮晶晶的眼睛:“洋洋,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洋洋拿下祁佳容的手,倒也没坚持再让祁佳容答应。
他平躺在云锦书和祁佳容中间,歪着头看了看云锦书又看了看祁佳容。
他突然又起身,小心翼翼地从祁佳容身上爬过去。
“洋洋,你这又在做什么?”祁佳容赶紧抱住洋洋,不然的话,洋洋就从床上翻下去了。
洋洋对祁佳容笑道:“妈妈,你是女孩子。我和云哥哥都是男孩子。你应该睡在中间,这样的话,我和云哥哥就可以一起保护你。”
她要挨着云锦书睡?
祁佳容立刻道:“这绝对不行……”
修长的手臂已经圈住了她的腰,将她一带。
祁佳容羞恼地想要推开他,但是云锦书已经放开她。
“你要再不过来的话,洋洋就从床上掉下去了。还有,别忘了他的手臂受伤了。若睡在中间的话,不能保证碰不到他受伤的手臂。”
云锦书的话,让祁佳容无法反驳。
而洋洋已经躺在枕头上,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她:“妈妈,我累了。现在睡觉好不好?”
搞得好像是先前一直都是她说话,不让他睡觉似的。
今晚的洋洋,太过活泼和鬼灵精了点。
祁佳容无奈,侧过身,背对着云锦书道:“洋洋,既然累了,那就睡觉吧。”
洋洋点头,闭上了眼睛。
今天他被狗咬,又是打针又是缝合伤口。
先前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精神,现在终于撑不住,很快就呼呼睡去。
祁佳容怀了孩子,本就容易疲倦。
带着洋洋回来后,收拾了一下午房子又做了吃的,听着洋洋的呼吸声,她也撑不住很快睡着。
反倒是云锦书一时间睡不着。
房间内开着一盏晕黄的台灯。
他侧过身,用手撑住了额头,看向祁佳容和洋洋。
两人的睡颜都很安静。
这给了他错觉。祁佳容和洋洋就像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抿紧了薄唇,视线落在洋洋包着厚厚绷带的手臂上。
双瞳里冒出了冷意。
他站起身来,赤着脚下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关好门后,他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孟虎在电话里响起:“云先生,有什么吩咐?”
“洋洋是被黄丽的狗咬伤的。洋洋是我的儿子,黄丽当我是死的吗?”云锦书冰冷道。
孟虎握着电话,忍不住吐槽道:“云先生,你一方面跟祁小姐撇清关系,一方面又说洋洋是你的儿子。你不觉得你有点叛逆吗?”
“孟虎,你不想要年终奖了?”云锦书眸中又露出狼狈。
孟虎赶紧道:“云先生,你说得对。祁小姐是你的女人,那洋洋可不是你的儿子吗?黄丽那缺德带冒烟儿的,竟然敢让狗咬伤洋洋,这笔帐绝对不能这样算了。你看,让那狗咬她十口好不好?不然的话,她还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