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课:如何逢赌必输
各种目光看向谭芳离,疑惑、惊讶、不屑、嘲讽。
“说来听听”
谭芳离:“很简单,我和你们三位设个赌局。”
李武:“赌注是卖身契?”
谭芳离:“非也非也,赌注是这一袋银子”他掂了掂了手里钱袋,好说也有五六锭银子在其中。“赢的人拿银子,输的人拿卖身契。”
张雄:“呵,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输?”
谭芳离补充道:“为了公平起见,赌局的内容由你们定,不过筹码我先押!”
李武是他们三个里说得上话的明白人,其实这个赌也算是给这个闹剧一个台阶下。赢了,拿到大笔的银子,输了,也根本无所谓。里子面子都不会亏。
他眼神询问了张雄、王傲两人后,开口道:“可以,那我先来第一个吧。”
李武四处张望了一番,瞅着对街一家酒楼说到:“就这个!我们来赌下一个从这门里出来的人,跨出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这不难,纯粹是概率问题。谭芳离凑到苏时越耳边问他:“你觉得是左脚还有右脚?”
苏时越回:“我猜右脚”
于是谭芳离大声说到:“我赌先跨出的是左脚!”
李武道:“那我就赌右脚。”
众人屏气凝神得看着酒楼的大门,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客人,缓缓抬起了左脚准备跨出。还没落地,突然,发现落下了包袱在桌上,又收回了左脚回头去拿包袱。
众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好险,刚刚差点就赢了!赢了就拿不回卖身契了!
紧接着从门口走出来的是位妙龄女子,她轻盈的跨出右脚,走出了酒楼大门。
第一局,李武赢了。
“啊呀,好可惜,我输了。给,银子给你。”话是这么说,但谭芳离一点没可惜的模样。他把银袋递给李武,交换了李武手里的卖身契。
第二局张雄来赌,他赌鱼贩子框里的鱼是单数还是双数。
谭芳离照例先询问了苏时越,苏时越猜单的,谭芳离就赌说双的。
苏时越有点不解,为什么问了他却又赌相反的答案。当第二局的结果出来后,果然是单数!秦天这才跟他解释道:“你运气一向好得出奇,只有跟你反着猜,才能输掉。”
第三局也不出意外得输掉了,拿回了全部的三张卖身契。当谭芳离把卖身契交给月蓝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个劲得道谢。
——旁晚时分——
同学们陆续准备回北鸣书院了,月蓝非要帮谭芳离他们拎箱子。架不住月蓝的热情,几人同行了一段路。
月蓝得知他们是来自北鸣书院后,更是欣喜万分。“我认识的一个姐姐也是你们北鸣书院的,她和你们一样,也是个大好人。”
苏时越好奇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真名不知,不过别人都称她玲珑。”说到这儿,月蓝稍感忧愁“我已经六年没见过她了,想必如今她早已离开书院了。”
苏时越:“六年前?那正是动乱前啊……”
“时越,我们到了亭子了,快歇息下吧。”初一拿出随身带着的软坐垫。他的出声打断了苏时越的继续追问。
在风雨亭分别时,月蓝依依不舍得向赵娉婷和和谭芳离等人道别:“等你们下次来芙蓉镇时,一定要来找我啊,我可会做菜了,到时候尝尝我的手艺。”
众人跟月蓝挥手道别。
——倚怀间——
回到北鸣书院寝间后,苏时越第一时间拿出了放在胸口的画像。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怎么都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初一轻声敲门进来,道:“少爷,老爷传家书来了。”
“嗯,写了些什么?”
“老爷又给您物色了一房小妾,下月初八让回乡一趟。”
苏时越手上一顿,随后又继续触摸画上的各种笔触。仿佛这样做,可以和作画人更心神相通。
初一继续说道:“我听说这次是个猎户的女儿,虽然模样比不得傲晴她们,但身子绝对健朗。由三个稳婆看过,都说是个好生养的主。这次一定能顺利产子!”
苏时越漫不经心得点了点算是答应。随后让初一把谭芳离的画挂在床尾,他要天天看着。
☆、第二十课:如何男扮女装
半个月后,等来的不是芙蓉镇再聚的承诺,而是月蓝的死讯。
月蓝的尸体被一个农户在水沟里发现。死因是被一剑穿心。仵作验过尸后,还表明生前有被人轻薄过的痕迹。
联系不到月蓝的其他亲人,北鸣书院的众人便筹钱给月蓝准备了后事。
下葬那天,赵娉婷抹着眼泪,提剑的手微微颤抖,她发誓定要把凶手揪出来严惩。相识时间虽短,但情谊并不假。赵娉婷喜欢这位善良热情的姑娘,又同情她生活苦难,刚挺过了一道坎,没想到又掉入了另一处深渊。
……
回到北鸣书院后,众人聚在未名斋里。把近期在芙蓉镇探查来的线索汇总一下。
楚寒烟:“最有嫌疑的必定是李武、张雄和王傲三人。我和秦天还有白冉竹分别调查了命案当天三人的行踪。”
林元录:“结果如何?”
楚寒烟:“李武去了隔壁的牡丹镇办事,至今未归。”
赵娉婷:“会不会就是他杀了人,然后假借办事逃匿到牡丹镇?”
秦天:“他初二晌午到的牡丹镇,月蓝是初二晚上遇害的,牡丹镇与芙蓉镇虽说路途不远,但也要一天一夜,时间赶不上。”
赵娉婷:“那先排除他,那个叫张雄的怎么说?”
楚寒烟:“我查过了,张雄那晚在春仙阁买醉,老鸨和几个姑娘都见着他人未出春仙阁半步。”
赵娉婷:“既然有人证,那也先排除,王傲呢?看他面相就不像什么好人。”
白冉竹:“嘿,你还真想错了,那家伙为了给他那生病的小儿子祈福,已经在祝融寺里抄了三天三夜经书了!这点我还挺佩服他。”
赵娉婷:“……”
众人苦恼啊,搜集来的信息没什么帮助,衙门那边也毫无进展,凶手仍旧逍遥法外。
——三日后——
眼看线索快断了,赵娉婷突然带来个重要消息:芙蓉镇又有了一起少女被辱案件。这一回芙蓉镇的衙门没有吃白饭。成功救下了这名少女,失了贞洁但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凶手在附近的镇子里已经多次犯案,皆是乘夜半无人之际,潜入未出阁的姑娘房中,进行轻薄。
“这么说来,凶手是个采花贼?”谭芳离问道。
赵娉婷:“肯定是啊,简直禽兽。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
谭芳离:“听闻那采花贼犯案数起,但唯独月蓝遇害,其余少女皆无性命之忧。会不会……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赵娉婷不信,坚持认为凶手就是那采花贼:“定是月蓝反抗较激烈,所以凶手才……哎,不管,总之我们先把那采花贼揪出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定下了方案,众人开始想诱敌对策。采花贼一般都是惯犯,定期就会重新作案。在这期间里,找几人假扮成女子,再在夜半时分独自走上街,诱敌出现!
由于这事儿是偷偷瞒着院长大人和裴月先生的,所以偷跑人数不能过多。北鸣书院的学生里,就只派出秦天、苏时越、十五、楚寒烟、白冉竹还有乐水。
赵娉婷很生气,凭什么不让她去。“习武班一共七人,你们去了六人。怎么了,就因为我是女子?”
林元录安慰道:“大家也是担心你,采花贼作恶多端。如果真伤到了你,我们一辈子于心不安。”
“呆子,你闭嘴……我……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如果这次诱敌失败了,那贼人肯定就起了防备之心,我们再想引其出来就难上加难。”
她指着面前一个个往上拔高个子的少年说到:“你看看你们,骨架那么大,走路又没个正行的。哪里有一点姑娘的模样?除非眼瞎的,不然哪个采花贼会看上你们!”
话也不无道理。众人深思熟虑后决定其中一个鱼饵就由赵娉婷来,为了提高效率,七个人会分成两组,分别在东城和西城两处的街道上撒网。
另一名鱼饵的人选还未定下来。秦天、苏时越、十五、楚寒烟、白冉竹、乐水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种男扮女装的差事,自然没人愿意主动包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