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等了一会儿,奇怪问道:“你什么?”
陈匸冷冷地看着他,朝歌心领神会,严肃着脸,“我没有笑。我想睡觉。”
说着,朝歌就闭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朝歌可谓是身心俱疲地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原本是想躲避陈匸的追问故意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眼皮就牢牢地搭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陈匸开着车子,看着前方,不发一言地行驶在空旷的夜里。
朝歌浅浅的呼吸传到他的耳里,他这才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朝歌的脸。
月光下,朝歌的脸红紫一片,再加上如今朝歌是几百斤的大胖子,绝对没有半点可观之处。
朝歌的手搭在肚子上,瓷白的手指在月色下似乎都在泛着白光,陈匸的眼神很柔和,与他平日的冷漠锐利全然不同,似是夜深人静突然卸掉所有冷硬的盔甲。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慢慢接近朝歌的手,指间触上指间,就这样轻轻又轻轻地触碰了几秒,陈匸收回了手。
他盯着朝歌的脸,轻声说:“你…你…你刚刚…笑…笑什么呢?”
一句话竟是结结巴巴。
若是朝歌醒来,他定也会觉得现在的陈匸与十五年前那个只要自己对他笑,他就耳红结巴到说不出完整话的少年在不同的时空又再度重合。
真是没出息。
陈匸捏了下自己通红的耳朵,一手抵住下巴,眼里闪过烦躁,看了一眼还熟睡的朝歌,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猛地加快了速度,飞驰在黑夜之中。
“快进去,快进去。”朝歌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更衣室,他推着正在换衣服的陈匸往衣柜里钻。
刚刚换下衣服还没套上运动服的陈匸就这样被朝歌一齐推进了衣柜中。
两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挤在狭小的柜中,朝歌低声在陈匸耳边说:“蒋泽他们要来找我,你别出声。”
陈匸轻轻地:“恩。”了一声。
朝歌低低窃笑着,“这次他们找不到我,就要请我吃一千块钱的大餐,蒋泽还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叫我哥哥。”
黑暗中看不清陈匸的表情,只是又轻轻地“恩”了一声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过来,朝歌性子急,他轻轻地推开衣柜,回过头,见陈匸还坐在衣柜里,压低声音对他叮嘱着,“你先别出来,我去看看。”
陈匸深深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上去阴沉又颓丧,再次点点头,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朝歌也习惯了他这样子。
朝歌蹑手蹑脚地走出衣柜,探头探脑地看向门外。
“我看到朝歌往这边走了!”
“抓到朝歌,就让他叫我们哥哥,请我们吃大餐!”
朝歌听到声响,一个飞身就钻进了衣柜,由于冲力太大,直接撞进陈匸的怀中,陈匸被他撞得一阵闷哼,幸亏朝歌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又迅速关上了衣柜的门。
“对不起,忍忍,他们很快就走了。”
朝歌与陈匸现在的姿势就是呈拥抱的姿态,因此,朝歌只要微微倾过身子,就能在陈匸的耳边说悄悄话。
“哎?人呢?你刚刚不是说看到朝歌跑到这里了吗?”
“我真的看到了,你说他是不是躲在衣柜里了。”
朝歌暗叫不好,果然他们开始从第一个柜子开始一个一个往后打开。
由于空间太过狭小,两人又是这样的姿势,朝歌的头抵在陈匸的胸膛上,他到还没有多么紧张,却是听到陈匸的心跳声‘咚咚咚’跳个不停,似乎是吓坏了。
胆子可真小啊。
也许是现在场景有点刺//激,朝歌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又怕被蒋泽他们听到,于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脸埋在陈匸的胸膛里,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体育老师的声音:“你们几个干嘛,怎么在随便翻别人衣柜?快给我出来!绕着操场跑几圈!”
蒋泽他们“啊”得一连串惨叫,便被体育老师带出去。
“哈哈哈哈!!!”
朝歌彻底释放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推开衣柜,极为欢快。
陈匸的耳朵通红,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相貌。
朝歌来了心思,他一手推开陈匸的头发,见他不只是耳朵红,就连脸都一片通红,笑道:“陈匸,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你…你…刚刚在…笑…笑什么?”
一句话竟是结结巴巴。
朝歌听他说话都结巴了,笑得更加厉害了。
谁知,陈匸的脸红的简直可以烧起来了。
朝歌赶紧敛了笑,怕陈匸多想,伤了他的自尊,便赶忙道:“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不是在笑话你。今天谢谢你没出声,待会,我从他们那里捞一笔请你吃饭。”
说着朝歌从衣柜里出来,整理了下衣服,朝着陈匸拜拜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边奔出去,一边念叨着:“他们要叫我哥哥了。”
“起来。”
朝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便见陈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懵懵地拍了下脑袋,竟是梦到很多年的事情了。
他问道:“这是哪里了?”
陈匸没有理会他,直接下了车。
朝歌脑袋不清醒,跟着陈匸就下了车,只不过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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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香
朝歌“哎哎”的拉着一直往前走的陈匸,说:“我不看医生,再说医院现在也关门了。”
陈匸低下头看了一眼朝歌的手,朝歌赶紧松开了。
朝歌见陈匸那微微皱着眉头说一不二的冷俊表情,便提高音量,“我今天就是不去!我就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我朝某人也不去诊所!”
声音洪亮,义正言辞。
陈匸淡淡道:“私人诊所,不需要你付医药费。”
哎,等一下,不需要付药费,这话是重点。
朝歌立马说:“好!我去!”行云流水,不带半点转折。
陈匸只是挑挑眉,道:“走吧。”
朝歌跟着陈匸进了诊所。
这诊所很小,也就比林薄的牙医诊所大一点点,诊所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见到陈匸便问道:“小匸啊,可走出来了?”
这话问得莫名,陈匸答非所问,道:“徐阿姨,这是我朋友,他被人打伤了,这么晚了,医院也关了门,所以带您这来看看。”
徐医生这才看向朝歌,“这打得不轻啊,做什么事被打的这么严重啊。”
朝歌笑道:“小事,喝了点酒,大家都呛头了。”
徐医生问道:“浑身都疼?”
朝歌动了动手臂,稍微一动,就牵扯着全身肌肉都酸疼,点头道:“全身都疼得要命。”
徐医生摇摇头,便道:“你们年轻人就容易冲动,你跟我来吧。”
她又看向陈匸,“你也跟着来吧。”
陈匸愣了愣,徐医生笑道:“他不是你朋友吗?”
三人进了里间,徐医生一边整理着奇怪的仪器,一边问朝歌,“你是Beta还是Omega?”
朝歌有些奇怪:“只是检查个伤,跟是Beta和Omega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Omega身体更加脆弱些,给Omega检查我需要用仪器的蓝色线,Beta就要用红色的线。”
朝歌犹豫了下,还是道:“Beta。”
吃了这么多年的抑制剂‘宁死’,身体已经跟Beta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朝歌这样安慰自己。
当年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AIpha,却是没人知道他是个Omega。
徐医生说:“你去那边床上躺着,将衣服裤子都脱了。”
都脱了?朝歌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陈匸还在这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
朝歌看向陈匸:“……”
陈匸:“……”
两人相顾无言,陈匸面无表情,但是莫名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准备出去。
徐医生叫住:“小匸,你不能走啊,”她将手里的一个类似于熨衣机形状的东西递给陈匸,那东西一头连着电脑和一些奇怪的仪器,“你在他身上都抹一遍,我盯着仪器看有没有哪里打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