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走吧走吧马上就下雨了……”这个调子是怎么肥事!
我闭着眼睛继续唱,嗓门震天:“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
张青:“咋了咋了你话里有话……”蜀中人都这么唱歌的?!
我:“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好像顺序有点不对,我也不管了。
张青:“我看不见我啥也看不见!”
我:“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
张青:“我看不见十字坡有多远。”蜀中也有十字坡?
我:“摸柰子,十八岁那年!”
张青:“摸柰子,十八岁那年!”柰子是个啥?
我:“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张青视死如归地唱道:“孙二媳妇的柰子再也没有出现!”
屋里的孙二娘气得脸又红又黑!两个烂脚心黑的破皮无赖。
孙二娘每逢卖包子路过的下三滥免不了拿她过于丰满的上半身打趣,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她可受了各种眼光,但是像外面那两个……
“哑巴外头是谁?”
“啊啊啊!”
“张青?”
那张青是不久前过来十字坡落草的,十字坡大得很张青偶尔打劫多半等了半天都没人来就到她店里吃饭,孙二娘这除了人肉包子其他饭菜也是有的。一二而去两人就熟悉了,至于孙二娘怎么就没把张青做成包子,一想到这孙二娘就暗恨,不知道为何蒙汗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喝再多的酒也不醉,真是惹人厌!
孙二娘提起刀风风火火从二楼一跃而下,叱道:“看刀!”
真是个好女人,砍人前还提醒一句。
张青傻了,他打不过孙二娘,也不想打她。何况她还有刀。
孙二娘的刀法是杀人的刀法,专挑致命的地方砍。
张青惨叫一声,“兄弟救我!”
真是没出息!你就不能堂堂正正被孙二娘砍一刀?
孙二娘赤红着眼追杀张青,虽然她是个开黑店的黑寡妇,但被人明目张胆地喊了半天柰子真让她羞耻地想杀人,“张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张青蹿上跳下,狼狈不堪,我悠哉地站在一边观赏大晴天打男人,闲着也是闲着。
孙二娘一脚踹飞张青,也不知道咋就朝我看了过来,张青喊道:“是他!是道兄弟叫我唱的!”
孙二娘眼露凶光,“欺人太甚!”
她这可是鸡蛋碰石头,我眼睛一动计上心来,一招擒住孙二娘,老夫嗓门粗豪地说:“正好老子还缺个压寨夫人,看你姿色平平,夫人是当不上了,勉强当个妾吧。”
孙二娘怒极,可哪里挣的过我。
张青一个懒驴打滚跳起来,“兄弟!朋友妻不可欺!”
我一瞪眼,好心帮你当僚机这么没眼力见?
“二娘是我的女人!”
孙二娘一口吐沫呸他脸上,“谁是你的女人!”
张青深情款款,“我张青认定你了。”
我冷笑一声,“你们俩敢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给老夫戴绿帽子!”
孙二娘:“……你这厮好无耻!”
我一挺胯,“小美人,跟老夫回山寨。”我和张青大跑了上一个十字坡山寨的土匪,借壳上市嘛。
孙二娘不知道为何忽然发作起来命也不要地挣扎,“老娘杀了你。”
这大姐毕竟是张青的心上人再说我向来怜香惜玉虽然孙二娘长相一般我也不好揍她,左躲右闪,忽地从我裤腿里掉出个老茄子。
孙二娘定定地瞅着茄子不说话。
张青迷茫地看着茄子,“……我说厨房里的茄子怎么总是少……兄弟你揣个茄子干什么?莫非饿的很了生吃?”
孙二娘忽然就笑了,“枉我开店这么些年自诩火眼金睛,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这位姑娘女扮男装的本事是我见过最出神入化的。”
张青:喵喵喵?
“姑娘?道兄弟你……不可能啊!”这位兄弟堪称色中恶鬼,绝对是花丛老手,哪里可能是姑娘。“二娘,你莫非是气昏了头,傻了不成?”
孙二娘扬手把刀甩了出去,擦着张青头皮而过,削掉了一把头发,张青吓得脸色发青,孙二娘和气地招呼我进店,脸色变得这么快吓死我了,她莫非性别歧视?
我跟着孙二娘进屋了,张青也想进来,孙二娘告诉哑巴,“去弄个牌子过来,写上张青和狗不得入内。”
张青眼巴巴地看着我和孙二娘,我挽上孙二娘的手,“孙姐姐,不如你让张青留下了做工,使劲使唤他,不给他工钱,既能省事又能解气,多好。”
孙二娘道:“这主意好,张青,滚进来。”
于是我和张青登堂入室了。
第92章 兄弟重逢
清河县有一人物, 复姓西门,单名庆,是个破落商人,但从他二十岁后便心性大变,仿佛钻进了钱眼里,旁人只晓得他家中的金银越积越多,生意越做越大, 路子越走越广, 大家羡慕嫉妒却只能讨好他。这天志得意满的西门庆心情好的不行, 做了笔三千两银子利润的松江布生意,又被县太爷请过府吃了酒,县太爷的女儿还不小心落了条帕子在他桌案前。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成为县太爷的乘龙快婿……若是放在前些年他定是要大醉数杯,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西门庆的眼界早不局限于清河县或是阳谷县, 何况他正妻刚死不到一年,这个年月是要给妻子守孝的, 可又有多少人遵了这个规矩?还不如说一套做一套?西门庆对县太爷说要给仙逝的妻子守孝暂时不打算再娶,县太爷就有些不高兴。可西门庆哪管县太爷如何看, 他早就不是县太爷能掣肘的人物。
“玳安!玳安!”喝得醉醺醺的西门庆被自家门槛绊了个趔趄, 恼怒地喊着家仆的名字,一个灰衣小厮探头探脑地钻出来奔向西门庆,“大官人,今遭又喝了不少,玳安扶你去歇息。”
西门庆把重心靠在玳安身上, 吐着酒气问:“你怎么这么迟些才来。”
玳安跟了西门庆多年,把西门庆扶到一边关上了门,低声道:“家中来客人了。”
西门庆眯着眼,“谁来了?不请示我就让人上门,玳安,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玳安可不敢认罪,讨饶道:“我哪敢啊老爷,这个人咱们家可得罪不起。”
“老爷我倒是有兴趣了,谁啊?”
“是、是道大少爷回来了。”
西门庆陡然惊地坐起,醉意消了大半,“你说是谁?”
玳安急忙说:“小的哪敢骗您,正是您的总角之交,道家大少爷道乐宴啊!”
“数年前他和妹妹去洛阳探亲路上遭了匪,说是死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你没认错?”
玳安说:“小的又不老眼昏花怎么会认错道大少爷,当年你和道小姐指腹为婚,道小姐父母早丧,只剩兄妹二人扶棺回乡,没想到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大家伙都以为道小姐兄妹死了,没成想还活着。”一别近十年,西门庆早就娶了正妻,当年他还是个莽撞少年和道乐宴结为兄弟,兄弟回来了他自是高兴。
“快引我去见我兄弟。”
没错,老夫又接了新剧本。
我险恶的童年又多了一员大将——西门庆。
垃圾选项,迟早药丸。
就不知道我这大兄弟究竟是水浒里的庆哥还是金瓶里的庆哥。
我中午上的门,西门庆不在,一直等到了晚上,茶水喝了几壶,饭吃了一顿,玳安还给我备下了房间,忽地门口传来呼和,西门庆回来了,我正襟危坐,充满了对这位奇人异事的敬佩。不多时玳安就引着一个穿墨色华服的英俊青年进来了,此人身高约七尺,长得很是俊美,怪不得能迷的那么多女子五迷三道,资本甚是不凡。
西门庆一进来就认出坐着的那人肯定是他兄弟没跑了,“兄弟!”
这声热切地呼唤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西门庆已经跑过来猛地抱住了我,一身脂粉酒气差点没把我熏死,“兄弟,一别多年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叹了口气把这出戏演下去,“当年我和妹子被劫侥幸脱身就被逼着跳下悬崖,我侥幸逃出生天,可妹妹却……我那苦命的妹子!”
和他有婚约的道小姐已经仙逝多年,西门庆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唉……”
“兄弟既然好生活着,为何这些年才回来。”
我:“当日我坠落悬崖,撞了头,昏迷了数月才醒来,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