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遗憾的点点头,就听蒋兢南接着说,“我去给你拿饭,饭放在贺阳那屋里了,你吃完我带你去看他。”
“好啊。”
蒋兢南走到贺阳的房间,推开门,这臭小子竟然拿着手机一副茶饭不思的表情。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看到蒋兢南有点尴尬,他灰头土脸的叫了一声,“南哥。”
“怎么?拿手机练身手?”蒋兢南在病房的小吧台下的冰箱里取了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哼……”贺阳闷哼一声,被打趣了。他沉默片刻,然后突然恨恨的大喊,“他妈的,忘恩负义的刘芳心!老子追她那么久,结果她甩了老子不说,还他妈隔天就让老子看见她大早上送一个男人出家门,还他妈亲脸!老子真是给她脸了!”
蒋兢南靠在小吧台上,抱着肩斜眼看他。
“要不是她,老子能喝多?我不喝多能把婉婉自己扔下?她不被扔下能出这档子事?他妈的都是刘芳心害的!”贺阳愤怒的捶的床板咚咚响,然后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喊疼。
蒋兢南一点不心疼,他背对着贺阳把微波炉里的饭菜拿出来,“婉婉一会要来看你。”
“哦?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我不让她来的。”
贺阳一头雾水,就见蒋兢南转过身,手里捧着饭盒一脸的疲惫和哀伤,“她来了,你别提酒吧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贺阳皱着眉头,微张着嘴一脸的不相信。他用手搓了搓脸,拇指在下巴摩擦着,思虑良久才点点头,“明白了,”他舔舔嘴唇,换了一张笑脸,“一场醉酒男人的打架斗殴,关她女孩子家家什么事。一会带她来见我吧,我要婉婉的安慰!”
温婉来看贺阳的时候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坐在椅子上问贺阳感觉怎么样了,刀伤严重吗,伤在哪了。
贺阳一脸奸诈,“嘻嘻,伤在你不想看的地方,好在小阳阳还威武!”
蒋兢南一巴掌呼在贺阳的后脑勺上。
温婉掩着嘴笑,“对不起贺大哥,害得你受伤。”
贺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然后抬头看了看温婉身后的蒋兢南,“没有的事,还不是我非拉你去酒吧,还不是因为我喝多了闹事。”
温婉有点懊恼,“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当时被吓傻了,不仅没帮上忙,还自己先吓晕了。”
贺阳感觉蒋兢南面上是平静的,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心疼是掩盖不住的。他赶紧救场的大笑几声,“你是我贺阳的小老妹儿,哥哥这没保护好你还让你把头碰了是哥哥的错,你个姑娘家家的,要出息干嘛?”
温婉和蒋兢南俱是一愣,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出息”……
回了自己病房,温婉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蒋兢南坐在旁边给她削苹果,温婉看着看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蒋兢南一边削皮,一边抬眼看她,挑着眉头看她言笑晏晏,“我哪里好笑?”
温婉靠在枕头上,掰着手指头,“你说说,从我认识你了,我好像就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蒋兢南回想一下,也笑了。
“偏偏你不喜欢来医院。”
蒋兢南无奈,“谁会喜欢?”
那倒也是……温婉撇撇嘴,“你不是很抵触嘛。”
蒋兢南用餐巾纸擦了擦水果刀,“哦……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温婉不理他的阴阳怪气,一件件一桩桩的数,“第一次,张大伯划伤了我的手。”
“你当时胆子可真大,还敢徒手握刀?”
温婉不还意思的笑笑,“逞一时意气,后来吓坏了。”温婉看着昏黄的落地台灯,接着想,“后来在X市,出了车祸,还好你救了我们。对了?我问你,当时你说你看了陈经理和邬大师才来看我的,是撒谎了吧?你分明只来看我了!”
蒋兢南把苹果递给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哦,那又怎样?”
哼!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很满意呗……
“然后,我就被小卓划伤了,再来就是这次了。”
蒋兢南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的,他摇了摇头,“少了一次。”
“什么?”
“你被人推了个尾骨受伤,当时瞒着我,后来严重了才送的医院。”
温婉脑袋都大了,看蒋兢南那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就觉得不妙。温婉抚着自己的额头,嘴里嘀嘀咕咕,“哎呀,我头疼来着呢!我得睡觉了!”
蒋兢南笑笑,才不戳穿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我可得记着存稿了,别到时候又忘记了。最近真的很忙,马上大后天结束所有final,我又要搬家了!搬家是一个费钱又费力的活,累累累!
第52章 五十二
陈嘉应和洛阿馥隔天就来探望了,温婉没想到随行一起来的还有刘芳心。她跟在二人身后进来,进了病房也没说话,只刚开始和温婉问了个好就一直坐在一侧沙发听着陈嘉应和洛阿馥胡吹胡擂,不时地笑笑。
温婉开心的眯着眼翘着嘴角,余光瞥见刘芳心心有旁骛的透过阳台门上的玻璃窗朝外看。这时正好蒋兢南看过来,温婉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刘芳心。蒋兢南领悟,点了点头,适时插话结束了洛阿馥的侃大山。
陈嘉应虽然是不知道这次事件具体细节,蒋兢南和贺阳也都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就不准备问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猜不到,能把贺阳和温婉联系起来的人除了蒋兢南就是刘芳心了。
很显然,旁边沙发坐立不安的女人表现的更明显。陈嘉应对着蒋兢南点了点头,拉起来在沙发上不走的洛阿馥,“快走吧,温婉把头都摔了,你还希望她耳朵也穿孔吗?”
“我说话有这么大威力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害怕你!”
蒋兢南给了两人公开秀恩爱这种行为一个大大的白眼,起身为两人拉开房门,回身对温婉和刘芳心说,“我送他们出去,我还有点事要和嘉应说,你们先聊。”
蒋兢南走后,刘芳心那种无奈,恐惧,担心,挫败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她弓着背坐在沙发上,一手拄着额头,低着脑袋,温婉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芳心,你要不要去看看贺阳……”
刘芳心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抬起脸来,眼眶里都是泪水,一开口就扑簌簌的往下落,“温婉,洛阿馥说你和贺阳是在酒吧出的事,你怎么会和他去酒吧,是因为我对吧?”
温婉抿着嘴点了点头,“昨天早上我们去你家找你了,看到了……”温婉说不下去了,但还是抱着希望的笑一笑,“是个误会吧?”
刘芳心双手掩面,仰着头大笑,笑着笑着,顺着指缝流下眼泪。
温婉看了莫名的心疼。
“什么误会!我不过是和我的男朋友睡了一晚上,怎么说是误会?”刘芳心哑着嗓子,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
“那你哭什么?”
刘芳心惨白着脸,嘴唇也毫无血色,眼眶红红的,“我哭我像个傻瓜,被贺阳唬得团团转。我笑我自己没出息,他同时拥有几个女人,我却正常有个男朋友都觉得负罪累累。”
温婉想着,自己果然只能做虐狗情侣的知心大姐,遇到真的感情问题,她就只有贡献耳朵的份了。
“我们俩认识啊,他是去接侄女的,你说他怎么那么坏呢,感情来得那么快,对着我甜言蜜语,一见钟情的。刚开始我是真的怕了的,躲着他,不和他说话,不和他接触。可是心被一点点打开,我一点点接受他。但当我完全敞开心扉了,他怎么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刘芳心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脸上挂着苦笑,“我知道,他在商场上嘛,逢场作戏的,我理解。但我也挺吃醋的,你说陈先生和蒋先生怎么就洁身自好呢!所以我一直拖着他,不答应他在一起,我让他得手过一次后就再没和他一起过,我等着他,等着他变好,变得只爱我。可我现在想想,我真是傻透了!他怎么会只爱我,他变不好,我真是傻子……”刘芳心的眼泪不停的下落,她不拿纸巾,只用手背擦掉下颌处的泪珠,吸吸鼻子接着说,“温婉,我也是有骄傲有尊严的,我也是一直有人追,有人想捧在手心的。我和贺阳在一起快两年,那男人追了我一年半的,我一直没同意,一直避着他的,但这次我怎么就不能选个爱我的疼我的?我和那男人睡了一晚又怎么了?我哭着跑回家,他当时已经在我家门口站了三个小时等我了,卑微的不敢打电话打扰我,我看着他就像看着我自己!他疼我爱我,总比贺阳这边和我在一起,那边和别的女人牵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