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婉挽(8)

作者:路见不平一声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严粟在刷朋友圈刷的起劲,温婉起身倒洗脚水回来看严粟还跑在凉了的水里,顺势过去把严粟的擦脚布递过去,弯腰端起严粟的水盆将水倒了,把她卷在鞋里的袜子也洗了,等严粟放下手机发现温婉都给她做完了,撒娇的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赞美温婉是贤妻良母,居家旅行必备!

刘美莱和刘巧巧交换个眼神没有说话。

新学期开学,温婉提前准备了很多,等到邬大师见新生时提问,对温婉印象颇深,赞不绝口。本来陶艺专业学生只有不到六十人,共有六个老师,一个系主任,一个老师会手把手带十个左右学生,邬大师很少收大一学生,基本都是大一念完,崭露头角的学生中邬大师会收一两个天资高的,包括范炜光这个得意门生也是大二选拔来的,但今年邬大师对温婉喜爱有加,温婉身上恬静的性子,温实的风貌让邬大师一眼相中,他说温婉“羡美人之良质兮,冰清玉润”,因而破格收入。

严粟从小学习美术,大一的绘画基础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压力,她正在着手准备考驾照,信誓旦旦说要带温婉去N市望明湖郊游。而刘巧巧跟着老师穿梭于各大布料市场认识布料,刘美莱则围着围裙坐在画室里画油画拿出去寄卖。

温婉去打工,回寝时大家多半都躺在床上熄了灯睡觉了,一次两次开门弄醒了大家,刘美莱抱怨了好几次,温婉胆小又自责,既得打工赚钱,又怕得罪了室友。倒是严粟一向觉得刘美莱矫情做作,严粟听刘美莱班里别的同学讲,刘美莱很是看不惯她花钱大手大脚,一副家里有钱的土地主样子,但暗自又默默和她比较,她背了什么包,穿了哪家的套装,用了什么手机,刘美莱总要跟着学,搞得严粟总是莫名被别人拿去和刘美莱比较,很是郁闷。

严粟不屑的撇撇嘴,拍拍温婉说,“没事,晚上我给你留门,等你回来我再睡,看她还计较什么!”温婉很过意不去,严粟就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反正她现在追剧,每天也没那么早睡。

严粟虽然性格外放,看起来粗心大意,但是对设计却独有一番见解,钟情于珠宝设计,在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自学了很多宝石特质,在地质大学宝石勘探专业的副教授舅舅那里学了很多,设计上交了两份珠宝图都被大主任高度表扬,在学校的珠宝设计专业小有名声,她和温婉相对于刘美莱二人更得老师青睐,严粟更是已经和师兄师姐跟着老师做过巡展活动了。

期中考试结束这天难得赶上四个人一起在寝室,晚上坐着边聊天边泡脚,互相说说自己开学学了些什么,温婉不善言辞多半是听,洗好了她照例是递给严粟擦脚布,自己去倒水,严粟也并没觉得什么特别,因为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但聊天的声音渐渐停了,严粟看着刘巧巧两人挤眉弄眼的不理解,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到温婉正在洗自己的袜子,严粟才反应过来,这几天温婉竟然一直在帮她倒洗脚水,给她洗袜子,她粗心大意没发现,但温婉怎么一副自然的表情?

严粟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她实际是个很细心的人,她知道温婉应该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去,她没有亲人,从来不打电话,对新事物一窍不通,抵触人的触碰,她甚至不会交朋友。但温婉不想说,严粟也不会问,难以启齿的事没必要非揭人家的伤疤。温婉是个好姑娘,也会是个好朋友,而她本来就爱笑爱闹,教温婉这个小闷骚开朗活泼一点不在话下。但她虽然细心,不会八卦温婉的过去,却也同样粗心的忽略了温婉交朋友的方法,直到刚刚那一刻,她才意识到温婉在做什么。

“婉婉妞儿,明天我考完科目一找你去呗!”严粟抠着手指,装作无意的问,她很护温婉,她才不想让刘美莱两个人看温婉的笑话。

温婉正在洗袜子,她关了水龙头,略抱歉地说,“明天不行,周末我白天的工。”

“啊!我给忘啦!那明儿再说啦!”说罢她爬上床,钻进自己的帘内。

严粟一大早被温婉叫醒,“你今天不是要坐驾校的班车去考科目一吗?快起来吧!”严粟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温婉踩在板凳上,穿着睡衣,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睡到一半起来的。

严粟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清晨四点半,很显然温婉定了闹钟自己起来,是为了叫醒她。严粟心里有点烦闷,但是她得抓紧起床去赶驾校的早班车参加考试,所以当她从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看见温婉正在给自己叠被时,虽然已经有了点愤怒,但还是压了压火气,背起包,朝温婉道别,“婉婉妞儿,我走了啊,你快赶紧回床上接着睡觉去吧。”

刘美莱在床上翻了个身,被吵醒带着烦躁的大声嚷嚷,“走不走啊,烦死人了!”刘巧巧也撒气一样的狠狠踢了自己的帘子一脚,严粟吐吐舌头,温婉朝她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

躺回床上温婉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回笼觉,梦中仿佛回到了老城区的小院里,冬天院里的树只剩下枯枝,上面积了厚厚的雪压弯了枝桠。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天气很寒冷,院里积的雪还没来得及扫,一脚踩下去可以没到脚腕。她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这间小院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宁静,她深深地知道,这里面住着一只兽。

忽然,屋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个女孩子赤着脚跑出来,头发散乱,衣衫破烂,脸上都是被掌掴后留下的手印,又红又肿,血迹顺着腿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雪地上,分外的明显,可怕。

她拼命的往前跑,却被后面跑来的男人一脚踹翻在雪地里,男人骑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脸又是几巴掌,女孩子拼命的反抗却无济于事,温婉拔脚正想过去解救那个女孩子,突然画面一转不知怎的,温婉变成了那个女孩子,她身上很疼,很冷,可她还是拼命的挣扎,男人捂住她的嘴,继而又撕扯她的衣服,她趁着空档想要呼救,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叫不出,衣服被男人一下子扯坏,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被一双肮脏的手抚遍全身,耳边是刺耳的笑,激烈的喘息,她很疼,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幻觉,突然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门口走入,他披着白光,看不清眉眼,身上压着的男人不见了,身体的疼痛也消失了,他走近自己,蹲下身来,用外套裹住自己,然后将她拥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不用怕,有我呢。”

然后男人的面庞渐渐清晰,那是……

蒋兢南。

“嗡嗡嗡”温婉慢慢转醒,浑身上下发着冷汗,她平静了一会,梦境带来的恐惧渐渐消失,她拿起手机关掉闹铃,六点半,她要起床准备去打工了。

做的梦,她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尽管温婉轻手轻脚,还是将刘巧巧吵醒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巧巧扔下来的玩具熊照着温婉的后脑勺抛过来,里面装的都是小沙粒的沉甸甸的玩具熊把温婉打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拾起小熊,将她落在地上的灰拍拍干净,然后轻轻放在刘巧巧的书桌上,自己则揉了揉砸了鸡蛋大小包的脑袋,拿起包踮着脚出了寝室。

晚上严粟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下班回寝室了,打开门严粟笑眯眯的喊道,“婉婉妞儿,姐姐给你买木瓜了!好好补补嘿!”话音刚落,就见温婉戴着一副胶皮手套,正在刷鞋,不光有温婉自己的,还有刘巧巧的运动鞋,而刘巧巧正坐在床上抹脚趾甲油呢。

严粟的脸一下就撂下来了,她把自己手里的木瓜往桌上一扔,弄出好大的动静。刘美莱用手肘推推刘巧巧,挤了挤眼睛,刘巧巧立即会意,单腿蹦着跳下床,从温婉那把鞋拿回来,嘴里还紧着避讳,“你看你温婉,一个没照顾到,你就把我鞋拿去刷了,你平时给小米儿洗袜子很累了,我怎么能让你给我刷呢,下回你可别这么做了啊!”

严粟听她这话里有话,又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火立即就起来了,刚要开口就听温婉傻呼呼的竟然还在那道歉,“对不起巧巧,我看你鞋挺脏的就堆在水池边,我以为你也要刷的我就帮你刷了,不好意思!”

严粟的火现在已经在背后烧成熊熊火光了,无奈温婉实在是性格太温吞懦弱,毕竟是她自己吃的亏,她自己不当一回事,严粟也没办法朝刘巧巧开骂。火压在心里,严粟动点什么都要出个大动静,换睡衣也是霹雳嘭啷,关厕所门也是叮了咣当,刘巧巧生怕自己是导火线,拉起了帘子眯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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