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兢南挑了挑眉,站起身穿上大衣,扔给贺阳一把锁扣,“从我直达电梯下去吧,把车开到大门口等我。”
贺阳果然帅不过三秒,拿着车钥匙屁颠屁颠的当司机去了。
陈嘉应和蒋兢南到了大厅,蒋兢南径直走了出去,陈嘉应装得一副刚刚看到佳润厉副总的表情,热情的迎了上去。
厉副总是一位四十几岁的杰出女性,工作上太优异了,自然感情生活难免空虚。浑身透着熟女风韵的厉副总见了陈嘉应也是很热情,听得贺阳早就离开了公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都是成年男女的速食游戏,不过各取所需而已。她心甘情愿让出两个百分点,贺阳和她维持了一段只属于促成合约期的露水情缘,如今合作既已促成,她再寻不见贺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从来不会自讨没趣,抚平了身上套裙的褶皱,微笑衬着脸上的精致妆容,礼貌地对陈嘉应道了再见,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自己丰满的身姿,骄傲的走了出去。
晚上到了午夜酒吧的包房,贺阳的荷尔蒙又开始作祟,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灌了两杯酒下肚就张罗着要找妹妹,一屋子的狼人当然举双手欢迎。蒋兢南也不说话,任凭贺阳胡闹,和陈嘉应撞了下杯,让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不多一会,几个穿着暴露的兔女郎就走了进来,在这里工作的“职业女性”,当然一进屋子里,眼睛四下一扫就知道孰轻孰重,两个女人拿着酒瓶坐到了蒋兢南和陈嘉应身边。蒋兢南一皱眉,陈嘉应正要推开这两个女人,就见蒋兢南只是和身边的女人保持了距离,就拿起酒杯,让她倒酒。
陈嘉应对这个样子的蒋兢南简直太熟悉了!
当他没遇到洛阿馥的时候,他也是贺阳那一派的,而贺阳这个N市土生土长的公子哥,纵然玩法再多,相对于留洋派的蒋兢南,花头还是少了些的。陈嘉应是和这两人疯过一段日子的,他也看着这两人疯过一段日子。
但他以为,遇到了温婉,她之于蒋兢南就如同洛阿馥对于他一样,是一把男人下半身的锁啊!
陈嘉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女人,拿出几张钞票,指了指那边跪在沙发上被兔女郎喂酒的贺阳,“你去那。”
兔女郎很识趣,接过钞票塞到两胸之间就扭着水蛇腰离开了。陈嘉应见蒋兢南有死灰复燃的趋势,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温婉走了有一周?”
蒋兢南低着头,这是挑起眉斜眼看了陈嘉应一眼,一副“你很可笑”的表情,“三天。”
话说到这里,陈嘉应以为蒋兢南这是要明知故犯,重操旧业了。不过他觉得也怪不得蒋兢南,不知道温婉到底和蒋兢南进行到哪一步了,不过这让蒋兢南吃一年的素,说实话,他也不信呢。
蒋兢南把杯里的酒端到身边兔女郎的嘴边,兔女郎依顺的贴过来,用饱满的胸脯挤压蒋兢南的胳膊,然后眼神带着那种迷离的诱惑,用红唇贴上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真的差点就忘记更了,我现在被final折磨的已经忘了今天周几了,要不是今天去超市回来记账,我根本不记得今天周五,就要给你们开天窗了。
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声吼敬上。
第46章 四十六
就当兔女郎魅惑的要喝到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时,蒋兢南突然把杯子斜了一下,里面的酒顷刻间全部洒在兔女郎穿着红□□格丝袜的腿上。
陈嘉应愣了,兔女郎也不明所以。蒋兢南把杯子端端正正的摆到面前的桌子上,往嘴里塞了一根虾条,撇着嘴角轻笑,“你成年了吗?”
兔女郎的身体明显紧张的一僵,然后尴尬的笑笑,“成,成年了先生。”
“呵!”蒋兢南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静静的点上一颗烟,轻轻吞吐出一个规则的烟圈,然后才讥讽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明显年纪轻轻却风尘的小姑娘,“你来做这个,家里人知道吗?”
这时,小姑娘才露出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愤怒,“先生,您认为我有家人的话还会做这个吗?”
如此的理所应当,蒋兢南真为温婉的洁身自好叫屈啊!
“照你这么说,全国的不良职业女性多的得让警察大干扫黄一百年了。”蒋兢南挑着眉,歪着头看兔女郎。
“先生你来这里还不是找我们这样的不良职业女性寻欢乐?”兔女郎也丝毫不甘示弱,在她心里,面前这个英气不凡的男人竟然是个神经病。
陈嘉应也觉得蒋兢南有点精神错乱了,竟然在夜总会当起了夜莺的精神导师……
蒋兢南静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你有更简单粗暴的方式,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用劳动去换金钱,你也是凭本事赚钱啊……”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的婉婉那样,活在深渊,向往光明。
大多数深渊中的人,在起初的挣扎无效后,多会选择就此沉沦,灰色地带通常让他们过的盆满钵满,锦衣玉食。
灵魂这种东西,做惯了行尸走肉,就没用了。
蒋兢南给了面前的小姑娘一沓钞票,“出去吧。”
兔女郎见到了钞票,倒没了刚才的跋扈,急忙接过钱塞进胸口,嘴里忙道着“谢谢,谢谢!”笑眯眯的跑出了包房。
陈嘉应坐到蒋兢南身边,给他换了个杯子,“怎么?最近又到大学开讲座了?”
蒋兢南知道陈嘉应是在笑话他,但他一点也笑不出来,灌进肚里的几杯洋酒,让他想念他的小丫头了。他仰面靠着沙发,用一只手背遮住自己的双眼,头脑空空的,眼前都是那张温婉的档案夹里掉出的光碟的画面。
我的婉婉……
我的婉婉……
陈嘉应找了洛阿馥,让她给温婉发微信,告诉温婉快给蒋兢南发个信息,蒋兢南喝多了嘴里念叨她。
果然不多一会,蒋兢南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来了几条温婉的微信。
陈嘉应用脚踢了蒋兢南一下,“哎,你手机亮了。好像是微信啊……”
蒋兢南慢慢地坐起来,刚刚进来那几杯酒喝得太急,他有点晕。定了定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拿起来,是温婉的微信来了。
“我出去一下。”拿着手机蒋兢南走了出去。
蒋兢南刚走,陈嘉应就站起来快步走到贺阳那边去,贺阳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兔女郎,笑得嘴都咧到耳后了。陈嘉应一脚踹在贺阳的下巴上,贺阳才有点回神,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不满意的大叫,“干嘛啊!”
陈嘉应拿出手指虚点着贺阳,“你看看你今天组的局,你也不怕染上病!你赶紧把这些兔子给我散了,不然到时候阿南要你好看!”
贺阳这才有点清醒,挥开被扯住的手,站起身打了个酒嗝,“怎么了这啊?”
陈嘉应瞪着眼朝他身后一指,贺阳立刻回头叫,“阿放,你赶紧把人都给我弄走!”陈嘉应看着拿了钱鱼贯而出的兔女郎,摇了摇头,“阿南谈上了柏拉图的恋爱,以后这些浑事再也上不了咱们聚会的台面了。”
贺阳一半清醒一半迷糊,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起来,“南哥是想婉婉妹子了?”
陈嘉应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倒在沙发里已经睡死过去的几个人,“温婉的事我们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喜欢搞的现在阿南都忌讳着呢。你也是,放着刘芳心那么好的姑娘,还过得像条发情的狗。”
贺阳这个不乐意,“谁是条发情的狗!你们一个两个成双对了,刘芳心又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是孤家寡人需要释放嘛!”
“你找个良家淑女释放去,这些地方以后给你上封条了。”
“我靠!真不是你们风流的时候了是吧!行,小爷我……”话没说完就被陈嘉应一个眼刀杀回,贺阳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脖子,“我以后从良了。”
蒋兢南拿着电话快步走出夜总会,对面是N市的人工河,他靠在人工河的围栏上,吹着清凉的夜风,看头顶的圆月。
美国是正午呢。
电话拨过去,才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温婉发了微信给蒋兢南后没有回应,她就一直捧着手机等蒋兢南的信息。
蒋兢南笑了笑,他的婉婉着急了。
“上课呢吗?”
“没有啊,跟着的查理斯教授最近给了我几本讲文艺复兴时期的书,我在图书馆啃书呢,都是英文,看起来蛮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