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爷的心尖宠+番外(39)

他指着这些书信问道“这些可是先生的笔迹?”

吕怀远定睛一看桌上的书信,熟悉的笔记和话语,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一想到皇上的‘斩立决’,他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番神气。

薛梦松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要是老实交代了,我现在就去和皇上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吕怀远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选个壮烈些的死法。

他高昂着头,拒不认账,他高声呵道“查王爷在京时曾与我有过来往,这些不过就是些普通书信罢了,我没什么要认的。”

薛梦松朝旁边的狱卒勾了勾手,左边的狱卒得到指令,他抽出腰间的皮鞭,沾过放在一旁的辣椒水,然后狠狠地抽在吕怀远身上。

吕怀远乃一介书生,又年近半百,哪里经得起这一鞭。

一鞭下去,他疼得哇哇直叫,瞪圆了眼睛,他盯着薛梦松,怒言“薛梦松,你滥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薛梦松轻啧一声,招招手,示意狱卒继续,他则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这些往来书信。

其实他对于吕怀远说什么都不感兴趣,他知道他为了保护家人,宁愿牺牲自己,什么也不会说的,既然如此,他可要让他好好受一番苦头。

吕怀远不过是挨了五六鞭就晕了过去,薛梦松看到他昏过去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对狱卒吩咐道“泼水。”

狱卒从外头提来一小桶清水,远远地泼到了他的身上,将吕怀远浇了个透心凉。

他猛咳了几声,喘着粗气。

吕怀远看到薛梦松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他薛梦松只是仗着家世,进京承候位,在他眼里薛梦松不过是个贪财的武夫。

他啐了一口,他这一口唾沫也正好吐到了薛梦松的脸上。

薛梦松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他伸手从胸口掏出手绢要擦掉脸上的唾沫,可一低头看到那条手绢是叶清雨绣的,又将它放了回去,用衣袖草草擦掉了唾沫。

他向身后的狱卒勾了勾手指,狱卒俯身在他旁边。

薛梦松在狱卒耳边耳语了一番,狱卒听得嘴巴微张,他说不出话来,薛梦松提了他一脚“还不快去。”

“是。”

狱卒提刀走到吕怀远身边,吕怀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他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和查王爷的关系,他下定了主意,自己要做到死都是因为直言进谏而死的忠臣模样,他要让薛梦松成为杀害忠良的凶手,要他一辈子被人唾骂,要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狱卒拔刀,明晃晃的刀在他面前落下,只砍下了他的双手。

他疼得大喊了好几声,他咬着牙,忍着疼痛,脖颈出青筋爆出,样子十分可怖。

吕怀远咬牙道“薛梦松,你还有什么方法尽管使出来吧,我不怕你,你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这些话对于薛梦松而言无关痛痒,他又下令让狱卒剜了他的眼睛。

吕怀远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鲜血淌了一地,一个新来的小狱卒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竟然扶着墙壁吐了起来。

其他人皱着眉,小小的牢房里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直犯恶心。

而已经奄奄一息的吕怀远,嘴里仍不绕过薛梦松。

他哑着嗓子,用尽全身气力喊着“薛梦松,你残害忠良,你……”

颠来倒去只有这么一句话,听得薛梦松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他不耐烦地摆手“来人,快,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真是聒噪。”

狱卒拿着小刀走上前,刚碰到吕怀远的一刻,狱卒发现他的反应没有方才那样激烈了。

他试探性地将食指放在他的鼻翼下,发现他已经没有了鼻息。

于是狱卒起身,对薛梦松报告道“侯爷,他已经死了。”

薛梦松一拍桌子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吕怀远,叹道“这么快就死了。罢了罢了,抬出去扔了吧。”

“是。”

得到命令的衙役,拿过张白布将吕怀远裹了起来,一前一后将他抬起,在经过薛梦松身边的时候,薛梦松也低头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脸色。

他冷哼道“不是很会说吗,老东西。”

薛梦松让狱卒端了一盆水来,洗了洗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吕怀远身上的零部件,然后走出了牢房。从黑暗里带着一身血腥气息的他走向牢房外,他看见晴空朗朗,不禁伸了个懒腰,对等候在外的高远,兴致颇高地说了一句“走,回府。”

而他身后狱卒们拿着废物桶和长夹,将地上的残渣一一拾起。

地上的血渍他们用布拖了足足三遍都还洗不干净,而刚来的那个小狱卒也因为这件事足足三天未进一粒米。

狱卒们私下都在传,传平淮侯对于吕怀远的凄惨模样,不仅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让狱卒们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玩味的气息。

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薛梦松暴虐成性、滥用私刑的消息不胫而走,从牢狱中传到了市集里,又从市集中,传到了朝堂之上。

一时间,大家传得沸沸扬扬,添油加醋地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歪曲了它本来的意思,又或者,他们本来就不在意它的原意。

吕怀远的家人听到这个传言,第一时间到掩埋死刑犯的乱葬岗找到了吕怀远的尸、首,当他们看到残破的尸、首的时候,他们哭得昏天黑地。

吕怀远的儿子为父亲的死报不平,他将吕怀远惨死的消息连同薛梦松滥用私刑的消息一同传入市集,还联合其他早就不满薛梦松的官员,一同参了他一本。

薛梦松对于此并不在意,他本以为这一次的流言会如同往日那样很快消散,却没想到会给自己日后留下如此深远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留言

第37章 37

皇上考量再三,还是决定下发了上调赋税的告示,以及朝中所有官员按级别下调俸禄,但有一条特例,任期未满三年的官员不在调俸范围内。

告示刚张贴在城门口,百姓们就举着锄头议论纷纷,他们只注意到了上调的赋税,无人关心所谓的官民一体,共抗国难。

再加上前些天关于吕怀远的谣传,有人传吕怀远是因为进谏劝说皇上不要上调赋税,所以才遭此一劫,他们说薛梦松滥用私刑害死了忠臣。

百姓们自发拿着干活的家伙什将府衙和平淮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高举锄头,喊着“还我钱财”的口号。

巡抚大人坐在后堂,愁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接连派了两拨衙役都被人打了回来。

而另一边平淮侯府的境况就更加糟糕了,因为平淮侯从前的名声就不好,这一次又有吕怀远一事更加激起民愤。

他们用自制的石块、土弹砸到了平淮侯的府门上,那么厚的府门硬生生地被人砸出了好几个窟窿。小厮家丁们拿着桌椅抵着大门,侯府派去向巡抚求援的小厮在看到府衙的境况后,失望地回来,告诉薛梦松府衙的情况也并不比侯府好到哪里去。

薛梦松皱着眉,手背在身后,他站在院子里,听着门外的喊打声。

早在入仕途那一天,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他本了无牵挂,因此从不畏惧,在朝堂上他看似左右逢源,实则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如今,他成了众矢之的,可令他害怕的不是门外发狂的百姓,而是无法护好身后人。

童黛听到前院传来的呼喊声,她带着岚烟匆匆忙忙地从后院走出来。

她站在薛梦松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薛梦松瞟了一眼岚烟,岚烟惊得低下头去,只当没看见,他握住童黛的手说“无妨,本侯能处理好,你还是先回房吧。”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又改口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将军府待一段日子吧,等时局稳定了,我再去接你回侯府。”

童黛摇摇头,她牵紧了他的手,靠在他身边,说“不要,我不会走的。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看到她坚定的神情,薛梦松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搂紧了身旁人。

他斜眼看了一眼堂中挂着的画作,一叶小舟顺流而下,舟上两人相依偎着,两人共同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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