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缓缓地松开手，捂住苍白的脸颊。
不会的。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为什么不索性坐在一起？
他只是给她讲题而已。
一定是这样。
*
“懂了吗？”
“……懂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就……”朝露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不太好意思地说，“这么多吧。”
江阔扶了扶额，有点无奈。
计算机二级的内容对女孩子来说的确深奥了些，哪怕是其他科目都游刃有余的学霸，更何况她选择的还是C语言，本来就属于比较难考的一种。
而且说实话，他自己虽然全会，教别人却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你先把我刚才讲的那些再看一遍，我给你找简单点的题目。”
“好的。”
朝露这一天正学到瓶颈章节，很丧，也很累，早早就回了宿舍，洗完澡瘫在床上。
陈衍就好像知道她行踪似的，恰好打了电话过来。
“在做什么？”
朝露：“躺着。”
陈衍笑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早回？”
朝露连眼睛都不想睁：“累……”
“难么？”
“呜。”
“要不要我帮你？”
“您又不会这个。”
“谁说我不会？”
“您是学经济的。”
“可是我会的还很多。”
“呜。”她想想也是，上次问他《金瓶梅》，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您教我吗？”
陈衍默了默，说：“我会，但我不会教。”
“……”等于聊了一大堆废话。
随即他又笑了：“不过我可以找个会教的。”
朝露挑了挑眉：“谁啊？”
“开电脑，我给你连视频。”
“好哇。”
朝露一下子振奋起来，立马去保险箱里拿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我还在码吼～
第19章 （三更）
朝露万万没想到，陈衍给她找的老师居然是郁暖。
朝露有点不好意思：“小暖姐，你刚生完宝宝不要太累了，我自己啃啃书就好。”
“你要是啃啃书就好，陈总也不至于找我了。”郁暖穿着绒绒的长袖家居服坐在沙发里，头发箍着一对可爱的粉红兔耳朵，看上去气色很好，“放心吧，我最近都闲得冒泡了，某人又不让我去公司，正愁没东西打发时间呢，就用你吧。”
“……”我可真好用。
郁暖虽然是陈衍带出来的徒弟，可在朝露看来不见得不如陈衍。
一个小时，就把困扰她一天的知识点差不多全讲通了。做了几道题，百分之九十都能拿分。
“是谁说的一孕傻三年，我一定给他个大耳刮子。”朝露兴奋得不行，“我女神还是我女神哈哈哈……”
“别这样，我会骄傲的。”郁暖捂了捂脸，“哎对了，你俩现在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朝露垂下眸，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本子。
郁暖“啧”了声：“装傻，你和陈总啊，听我老公说某人良心发现追你去了。”
“……没有。”朝露嘟哝。
“没有？”郁暖挑了挑眉，“不可能，秦衡说那家伙老铁树开花，恨不得贴上去，没对你热情似火啊？”
“……”没热情似火，再说下去她倒是要着火了。
已婚妇女的杀伤力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幸亏她戴了耳机。
“真没法想象陈总热情起来是什么样子。”郁暖啃着火腿肠，一脸放飞的表情。
朝露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热情这个东西，他可能没有。”
此刻的朝露万万想不到，这话会原封不动地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隔天，某人就穿着和那天一样朝气蓬勃的一身，出现在她们上课的教室。
朝露连教室都不敢进了，看着男人回头望着她的深邃目光，脚仿佛被钉在了门口。
“那个人，长得好像我那天在星巴克看见的帅哥哦。”池兰说，“年轻版的，说不定是他弟弟。”
朝露：“……”
池兰掐着兰花指，嗓音柔柔地继续：“你们说我去要个微信号，他会不会给啊？”
安小慕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机会了。”
李桑桑恍然大悟地点头：“露露，是那天酒馆那个变态！”
朝露恨没早点封住她的嘴。
陈衍听见了，表情意味深长。
朝露不敢想无视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带着姐妹们乖乖坐到了他占的那一排，自己毫无疑问在他旁边。
幸亏，他没有追究变态的事。
第一节课过得很平静。
课间，那几个姑娘都去厕所了，朝露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地写作业。
“你就这么喜欢写作业？”陈衍靠在椅背上，从后面看着她莹白秀气的耳垂，目光柔和，“不无聊吗？”
朝露笔停了停，继续，“不然干嘛？”
“谈恋爱。”陈衍淡淡地说。
朝露手里的字一下子写歪了，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她以为他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难道是被附身了么？
朝露竭力平静下来，认真地望着他：“您之前说过我要好好念书，不想其他的。”
“嗯，你不用想着赚钱。”陈衍道，“谈恋爱可以。”
“……”突然对谈恋爱有执念？
“怎么，不是喜欢我吗？”男人嗓音低沉地问。
朝露眼皮一抖，本能地反驳：“我没有。”
“哦，那晚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对不对？”陈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就算那晚的话不能算，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是什么人把这个2.0版本的大叔放了出来？
“露露，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陈衍认真地说。
“……没什么好谈的。”朝露咬了咬唇，“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您不要当真。”
陈衍目光深深地锁住她。
“其实您说得没错。我之前没有试着跟别的男生接触过，所以可能对您产生了一些错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朝露避开他的注视。
“别的男生？”陈衍嗓音有点凉，“你那位学长吗？”
“……”朝露故意沉默，没有否认。
“他和倪家的小姐有婚约，你必须跟他保持距离。”
“哦。”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
江阔学长是倪冉学姐的，她一直知道。
但陈衍是秦氏的顶梁柱。如果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怎么对得起秦衡和郁暖？怎么能面对他？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很早就尝过那种滋味了。
“总而言之，我真的不喜欢您。”朝露对着他，也是对自己说。
“没关系。”陈衍看上去表情很淡，嗓音里却仿佛积蓄着无穷的感情，“我喜欢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望着那个神色专注的男人。
这段时间，他所做的已经足够明显，她能猜到他隐藏的意愿，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陈衍会当面对她说出这四个字。
再多的行动和话语，都抵不过这四个字。
成熟男人的直白让人无法抵抗，朝露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不过他没有逼她：“如果你不喜欢，我慢慢让你喜欢。”
朝露低头盯着作业本，咬了咬唇，“干嘛突然这样……”
“听说你觉得我不够热情。”陈衍如实告知，“你不满意的，我都会改。”
“……”也不用太热情，呜。
陈衍望着小姑娘苦恼的样子，以为她仍然在思考怎么拒绝他，心里凝重又酸楚。如果那天在苏州桥头，他答应了她，现在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诚不欺他。如今也只能抛下面子放下身段，弥补过错了。
在郁暖的细心教学下，朝露的成绩飞速提升，去机房做了几次C语言模考，都是无压力通过。
小宝宝长大了些，郁暖经常在视频里抱给她看。
“都说这孩子长得更像秦衡，我怎么觉得就更像我呢。”郁暖抱着儿子香香了一口，“你给评评理，就这双眼睛像他爹嘛，长大了又是个招桃花的，祸害女人。”
“还好吧。”朝露有一说一，“秦总那么洁身自好，不祸害女人的。”
“他祸害我啊。”郁暖捏了捏宝宝肉嘟嘟的脸颊，“我就这么被他给拐了，生个儿子还说不像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