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蒲谨慎的盯着他们,硬是抬不了腿,定在原地不动。
她咬着唇,看着宋优,眼睛黑漆漆的:“你想把我怎样?”
宋优挑眉。
以他变态人渣本性,是不会善罢甘休。
偏生这次竟然温柔下来,朝她微微一笑,“宋蒲,你这性格还真有意思,平时看你怂的跟只弱鸡,没想到也能啄人。我这头上的伤,可是拜你所赐。”
“你欺负娄玉,把她当狗一样,我不会原谅你。”
宋优脸都气凉了,煞有介事的直接两个巴掌,把她的脸打偏,脑袋发懵。
力道不算太重,但也不轻。
宋蒲咳嗽几声,将口里的腥味咽下去,脸蛋掌印登时毕露。
她目光沉静,紧紧地盯着她。
“再盯,老子把你眼珠子给挖了。”宋优怒气横生,恨得心痒,恨不能上去把她掐死。
她是个什么东西,敢对他说这种话。
换做别人早被打的满地找牙。
他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脸,笑的阴险狡诈。
看着她有气也不敢撒,心里畅快。
这张他厌恶到极点的脸,越看越想弄死,跟那个小三长得真像,眉眼之间尽数狐媚,骚的紧。
谢沛有意要保她,他不会不给面子,他们两家有做不完的生意,为了个宋蒲闹翻不值得。
况且这事他并不想让第二人知道。
被他爸知道情人的女儿在外面流浪,结果可想而知。
呵—
与其给自己造麻烦,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她抛出去,让宋瑾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一面。
谢沛可不是温柔的主子。
面上平和似水,真动怒能卸掉七八个宋蒲。
他高傲得挑眉,“宋蒲,你这张嘴可真讨人嫌。脸毁了,怎么嘴巴更加伶俐,跟娄玉某个地方还真是像极了。”
宋蒲痛的双目圆睁,声音微哑:“变态!”
他笑了几声,“一只狗一只猫,可真般配!”
“畜生!”
“沛,我这次给你的面子够大了,你要是管不住这丫头,别怪我下次不留情面。”
谢沛回以微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把手,眼睛时不时打量宋蒲。
看见那一排手印,蹙下眉头,“打也打了,这火也该消了。把你的手拿开,弄伤她,我会心疼。”
宋优有些意外,松开手,嫌弃道:“这脸都这样,你也不嫌丑。”
宋蒲对别人议论自己的样貌已经麻木了。
隐忍不动。
等死的节奏。
谢沛侧过脸手指抵着额头,露出几分玩味,笑里带刺,“身子是干净的就行。”
“哈哈哈,你还有这方面洁癖,别把人玩烂了,这女人只会卖.骚。人看紧点,再弄出来祸事,可抵不住下一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偏偏对她上心。”
谢沛眸色微沉,直接逐客:“不送。”
宋优冷哼一声,瞪了眼宋蒲离去。
他以后有的是法子讨回来。
太阳慢慢落下山腰,天边的云霞飞落端际。
外面的斜阳照进来,将她的影子藏在角落。
吹进来的风,很温柔的浮在空中。
而她静的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小兵见长官的架势。
气氛颇为诡异。
宋蒲低垂脑袋,盯着自己的鞋,淡淡开口:“这次谢谢你,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一刻都不想停留这儿,只想回去看娄玉。以后面对这两个人,避着走。
谢沛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睫毛上,软糯糯的像块棉花糖。
他能感觉到宋优对她的敌意,杀气腾腾。
刚才若是不阻止,怕是她连牙都要被打没了。
“宋蒲,我帮你是有私心,你别把我想的太好。”谢沛双手交在一起,眼眸轻撩,“我这人不是好人,更不是你想象中的正人君子。”
宋蒲嘴角凝住,愕然抬头。
她干涩的动了动唇,捏紧手指,“所以,你想做什么?”
谢沛站在她面前,双手将她的腰搂住。
凝住她掌红的脸。
眼睛微眯,低头,薄唇凑过去,吻她的唇。
宋蒲被他的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心口咯噔一下,赶紧偏过脸。
谢沛落了空。
轮廓绷紧,刘海盖住他的睫毛,唇瓣紧抿,摸不清情绪。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宋蒲蓦地把他推开,气呼呼的咬着牙,被他的气势吓住。
她眼角泛红,嗓音直抖:“你跟宋优都是变态!把我们不当人,算什么恩人!”
他冷嗤一声,匝住她的身子,凑到她的耳边,危险的弯唇。
嗓音低冷:“对,我们都是变态,所以你别想跑出我的手心。以后就住这儿,等你把欠我的债还清了再说。”
宋蒲难以想象,一出来自己的生活都被人安排好了的。
谢沛走开几步,从桌上拿出烟跟打火机,猩红的火迅速点燃了烟芯。
他掩着睫毛抽了口烟,迷醉而冗长的吐出烟雾。
尼古丁的气味逐渐抚平他燥热的心。
他深色瞳仁闪过一抹寒光,低冷道:“宋蒲给我记住,别跟娄玉扯出不该有的牵连,下次不比这次。你是谁的人,给我记清楚。”
第18章
夜晚, 疏影交织的余荫,静默无声。
天边划过雾茫茫的曙色。
宋蒲来到谢沛为她准备的房间。
这可能是她生平住过最宽敞朝阳的大房间。
比起跟娄玉一起挤着角落,确实很明亮。
可她住惯了那样的地方。
负责照顾谢沛的保姆叫陈姨, 在谢家工作七八年,对谢沛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
陈姨抱着新衣服来到她的房间,给她指示了下家电怎么用, 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动化, 比较高档次。
宋蒲一学就会, 很快便上手。
“小姑娘会用了吗?”
她点头, “谢谢你陈姨。”
“希望你能跟我小沛好好相处, 慢慢了解,你会发现他的好。这孩子就是爱将事情闷心里, 自个儿去承受。”
宋蒲怔然, 随即轻笑一声,神色低落:“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陈姨一听,忙摆手, 叹了口气:“这可使不得,没有他的允许, 你哪里都不能去。其实偶尔服个软,他还是会顺着你的。”
陈姨没敢多说,朝她和蔼一笑, 关门离去。
宋蒲躺在床上, 棉花一样意外的舒适。
她盘着腿坐着,长发流水似的散在腰间, 乌黑柔亮。
头顶的光琉璃般璀璨,打在她疲软得眉眼之间。
她翻了个身,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细细的去琢磨陈姨话中的意思。
服软……才会得到他的信任?
哎,她现在好担心娄玉。
—
谢沛以为她会反抗一段时间,以她的性格不适合做金丝雀,被束缚一角。
这些天,她意外的很听话。
宋蒲对他的态度,相对温柔很多。
她天生没有戾气,不娇纵,平静娴雅。
早上起床。
当阴霾散去,太阳透过云层,金光普照。
宋蒲住在他的隔壁,两人开门便能见面。
她穿着整洁的衣服,以前的那些破衣服全被他扔了。
往后,他会给她全新的生活。
无论她是否愿意接受。
他给的,她必须不容抗拒。
“谢沛,我想上学。”宋蒲糯糯开口,她穿着拖鞋,身材娇小细瘦,刘海搭在眉间,雪玉莲花的小脸,干净纯白。
谢沛穿了件低领毛衣,黑发有些湿,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眉毛颤一下,走到她面前。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托起,打量她清媚的容颜,“想通不哭闹了?”
宋蒲垂掩浓密的睫毛,嘴角微微扬起柔软的弧度,乖巧开口:“其实这样也好,只要你不欺负我,要我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厌烦为止。”
“那要是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谢沛微翘的薄唇缓缓凑近她。
宋蒲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心里上了弦,紧张得不行。
她抿紧唇,心里揪起,语音柔软:“你跟宋优都是狠人,想做什么,也不是我能阻止的。”
谢沛再次停住。
瞟一眼,她裹了蜜丝的唇瓣,狭长的眉眼烦躁的拧紧。
呼吸她身上少女的清甜。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带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