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打开冰箱，里面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还有两罐啤酒，两盒午餐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里面的东西应该被丢的差不多了。
“哪一个？”
鬼大叔：“我也记不清是那个了，就是这两个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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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6章
周萍发现这两盒午餐肉其实就是超市里常见的那种，根本看不出改装后的痕迹。
能做成这样，实在是不容易。
这东西，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看见了，估计一看没开封，也就不会有人去想会有人特地改装一盒罐头。
这个方法的确是非常好。
只是……
周萍问：“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才把证据先藏起来的。”
鬼大叔道：“做我们这行的，每一天其实都是最后一天，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明天对我们来说是最遥远的，所以，我一直都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
“我不开了，这证据，我让局长自己打开，天亮我就去找他。”
鬼大叔道：“好……谢谢。”
周萍摇头：“不，是我们，都应该谢谢你……”
是他们这些被他保护的人，都欠他一句谢谢。
……
拿上东西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里，离开的时候，周萍发现，屋子的一角，似乎有一具猫的尸骨，死去多时，只剩下一副骨架。
那应当是鬼大叔当年养的猫，他死了，它也死了……
周萍停下，问了一句：“那是你的猫吧，需要我们帮你将它的尸骨收拢，找个地方埋了吗？”
鬼大叔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周萍会说出这话来。
他抬头看向那具猫的骨架，那是他卧底生涯时，一直陪伴他的猫。
他被杀后，那只猫也被杀了。
“如果可以的话，那……麻烦你们了……”
周萍摇头：“不麻烦。”
她找了一个纸箱子，将猫的骨架收拢好，一并带走。
……
回去后，周萍他们睡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出发去警局之前，周萍问鬼大叔要不要一起去，虽然他们这些小鬼白天无法在室外，可是，她是有办法的。
但是，鬼大叔却摇头：“我不去了，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局长，当年布置的任务，赵震完成了……后面的，我做不了了，希望他们能收尾。”
周萍也没多问，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在这儿等我消息。”
鬼大叔点头：“多谢。”
去警察局的路上，秦筝好奇问了一句：“他为什么不去啊？他千辛万苦，终于能把豁出去性命搜集到证据送到局长的手里了，这是他一直坚持的事啊……为什么不肯亲眼去看一看？”
许牧道：“也许是因为，那是他最热爱的职业，他心头最舍不得的地方，他怕去了，舍不得走吧。”
每个人心头都有自己最割舍不掉的东西。
车厢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非常安静。
他们到了警局，刚好赶上上班的点。
不过，刑警队经常加班，也不分什么上下班了。
周萍到了警局，正好碰见刑警队的一个见过周萍的警察，周萍问他：“局长来了吗？”
他道：“局长好像刚到……您找局长有事？”
周萍：“嗯，有点事……”
“不过，我们马上要开会了……”
周萍道：“那我去找他……”
……
第2157章
她觉得比起开会，还是她这件事比较重要。
周萍因为和一些警察都认识，他们见识到上次局长和大队长亲自送她出去，所以，基本上没谁拦着她。
很快见到了局长，周萍喊了一声。
局长一转身看见周萍，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哟，大……咳……周夫人啊，您怎么来了？”
周萍道：“有点事，想要找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聊一下？”
局长看一眼腕表：“这……我们很快要开会了。”
周萍道：“可是，我这件事更重要，我相信，您听了之后，可能会都不会开了。”
局长知道周萍，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道：“那……去我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关上房门，从里面上锁。
局长一看这架势，“这……很重要吗？”
周萍点头：“很重要。”
她从包里拿出来了两盒罐头。
局长大为吃惊，“这……您给我送罐头？”
周萍道：“不是我要送的，是另外一个人……”
局长问：“谁？”
周萍将罐头推到局长面前：“这两盒罐头里，有一盒里藏着他要给你的东西，局长，你来打开吧。”
局长这心里有点摸不准了：“这……这……您这什么意思啊？”
周萍：“你先打开吧，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局长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他还是觉得，如果不重要，周萍不会如此严肃，看来这罐头里，还真有文章。
局长从房间里翻出了一把剪刀，撬开了罐头。
打开第一个，没有。
第二个……撬开底层的铁皮，果然发现了夹层，局长从里面，倒出来了一个很小的优盘。
局长惊讶：“这是……”
周萍告诉他：“这是赵震给你的，他说让我转告给您，当年交给赵震的任务，他终于完成了，剩下的他无法参与，就由你们来收尾了。”
局长手里的剪刀啪掉在地上，他满脸震惊，问：“你说谁？赵震？是赵震吧，我没有听错吧？”
周萍点头：“对，没听错，就是赵震……”
局长立刻问：“他在哪儿？他人呢？”
周萍陈默了两秒：“他已经死了，这是他当年卧底贩毒集团时，搜集到的证据，死前他藏了起来，那些毒贩没有找到，他这次遇见我后，希望我能将这证据，交给警察！”
局长捏着那小小的优盘，面色苍白，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那是他当年从警校，挑出来的最好的苗子。
他没有当过一天正是警察，一直在执行各项危险的卧底任务……
两年前他失踪，杳无音讯。
他失踪前住过的房间，他们暗中派人去看过，房间里墙壁上有血迹，检查了dna的确是他的，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尸体。
所以，他心里始终都有一个自欺欺人的愿望，希望赵震还活着。
可是……
这个侥幸心理，今天终于破灭了，赵震……死了。
周萍他们只看见局长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捏着有伴，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第2158章
他道：“我对不起他，是我把他从警校挑出来，是我把送上这条路的，可是……我们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
到现在，赵震的身份都还没有恢复警察，他在档案里，依然是一个曾经二进宫的混混。
他到死都没有能拥有一个警察应该有的荣誉。
周萍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当年，她丈夫秦冲死的时候。
周萍道：“可是，他没有怨恨过您，他心里始终坚信自己是个警察，他死后不肯去走黄泉，一直留在人间的执念就是，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搜集到的罪犯证据，还没有交到警察的手里，他惦记着，那些罪犯还没有伏法，他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警察……
局长擦掉眼泪，道：“其实，做特情的警察，基本上，没有多少能全身而退，可是，他们明知道，这有多危险，都还是义无反顾……”
因为他们知道，这份工作总要有人去做，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那就随时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他对周萍说：“谢谢你们把这证据送来……”
周萍摇头：“是我们都应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付出。”因为有这么多警察，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平，她们才能生活的更好。证据交给了局长，剩下的事，就不能她们能参与的了。周萍他们准备离开，拿到这些证据，警局应该要忙碌起来了。
走前，周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我记得赵震说过，你们警局内部可能有黑警，他当时身份泄漏，有可能是你们内部走露的消息……”局长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会给赵震一个交代。”
该说的都说完了，周萍他们便离开了。
他们刚一走，局长便立刻将优盘插在电脑上，打开了里面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