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的手段还是有的。但你知道我的行事原则,不惯他那毛病。”
“不荐股?对朋友也是?”
“这是为双方负责的最好态度。”
郝比认真点头,“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古森被他的表情逗乐,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想不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破例吗?”
“不想。”郝比斩钉截铁。这人搞不好又有什么骚话,就等着拿人开涮呢!
古森微微一哂,放过他了。
郝比:“我吃完了。”
古森:“嗯。过会儿我到酒店的健身房运动一下,有兴趣吗?”
郝比想到他那令人羡慕的腹肌,“可以吗,收费的?”
“是公共设施。我们套房里只有跑步机,那里的器材应该比较齐全。另外还有室内恒温泳池。”
郝比眼睛一亮,“楼下能游泳?可惜我没带泳裤。”
“我这有。泳镜也替你准备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你还需要什么,打电话说一声就行。”
郝比:“……”这服务范围,超乎想象!
两人上午一个健身,一个游泳。冲完澡后,把换下来的衣物送去洗好烘干,又接近午饭时间。
古森问:“中午要在酒店吃吗?”
郝比:“还是昨晚那种自助?虽然味道不错,但来W市顿顿吃海鲜总感觉怪怪的。”
古森笑了:“也可以自费点餐。来份大盘鸡?”
郝比想了想,“我们到大巴扎去吃小吃吧。我请你。”
古森没意见,“好啊。”
酒店离目的地不远,于是他们步行前往。
来到一片大规模□□建筑前,郝比例行用相机“咔”了几张。这次为了轻便,他没带相机包,只在手腕上缠了部微单。
广场上人来人往,作为W市最著名的旅游点,四处充满浓郁的异域风情。
郝比看到不远处,有几位维吾尔族姑娘穿着民族演出服,聚在一起正交谈什么。个个深眼窝高鼻梁,身材高挑,格外显眼。
他举起相机随手拍了一张。放大察看后,扼腕叹息。
古森:“距离不合适?”
“嗯。平时□□大炮的扛着嫌累,真到想用时又没有。”
“下次相机包交给我,把镜头都带上。”
郝比望向身后的步行街,“算了,里面人多。确实不方便。”
古森拍拍郝比,“先进去吧,快到饭点了。”
“嗯。”
“大巴扎”在维语里就是“大集市”。里面有工艺品和餐饮商铺,也有剧院和清真寺。
由于几年前的暴力冲突,每条通往内部的道路都设立了安检门。刷过身份证后,直奔美食街区。还没靠近中心地带,人数就开始暴涨。
几家网红食肆人气超高,很多地方都开始人挤人。郝比和古森一前一后,艰难穿行。两人距离却被人流冲得越来越远。郝比怕走散了,停驻在原地张望。
古森加速追了上来。到了近前,倏然长臂一展。单手揽在郝比肩上。动作既像哥儿们间的勾肩搭背,也像拥着自己的心意之人入怀。
郝比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表示什么。
两人尽量挑着相对人少的道儿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撞作一堆。突如其来的亲密,没有产生任何排斥感,反而有种久违的欢愉,隐隐透出兴奋。
分开的时候,古森和郝比很有默契地继续前行,谁也没说什么。
一路逛吃逛吃。
撸完羊肉串,再刚大馕饼,干完烤鹅蛋,又战米肠子面肺子。最后还买了水果、坚果与干果。
古森:“饱了没?”
郝比:“快扶墙了。”
几分钟后,路过一个冰淇淋摊位前,郝比又停下了脚步。
“想吃酸奶刨冰。”他直勾勾地盯着老板正在凿的一座大冰块说。
古森:“那就来一碗。”
“胃容量不够了。”
“能装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交给我。”
郝比欲言又止。沙棘汁的事还历历在目呢。等到满满的一大碗刨冰端到他手上时,即刻不作声了。
碎碎的冰渣子里,淋上了酸甜可口的牛乳,晶莹雪白,看上去太消暑、太解渴。郝比见碗里叉着一把勺子,默默叹了口气。
转身从收银台又取了一把,递给古森,“一起吃吧。”
古森唇角勾起一个极弯的弧度,“好。”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很快见底。
郝比一直没敢抬头。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转换成互喂的场景,手下舀得愈发急了。
凉丝丝一通狂咽后,冷静下来。自从得知古森和他属于同类,事情就开始有点不可控了。明明是个十分慢热的人?怎么才几天,就接纳到这种程度……倘若前男友在这里,恐怕会更难以置信吧。
想起年少时,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时的后知后觉,郝比自己都搞不懂了。
填满肚子里最后一点空间,古森提议到小商品区溜一圈,消消食。
郝比举着微单左拍右拍,记录下各种新鲜有趣的事物。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店铺淘到了两块滑沙板。
抗着大件不好再逛,两人开始往回走。
路过进门前的广场时,发现有人在遥控无人机。
“航拍?”看见郝比仰头追望,古森问。
“嗯。”
“市区内好像禁止。”
“大概是黑飞。”
“你会玩么?”
“借同学的操作过。不过他那架稳定性一般,而且不好控制。”
“唔……”
无人机飞得不见影子了,郝比才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走吧。”
回到酒店,古森领着郝比去了地下车库。用刚才在前台取的车钥匙找到朋友的越野车,打开后备箱。
把车尾的其它物品往里推了推,转头招呼郝比:“滑沙板先放这里。”
郝比:“这是我们明天要开走的车?”
“对。”
“真硬派。”
“实力才是真理。出城上了公路,邀请你测评一下。”
“呵呵,我大概体会不出区别。”郝比放好了东西,发现靠里的位置竟有一顶折叠帐篷。
他拿起来翻了翻,“崭新的?”
古森:“嗯。让酒店准备的。你不是要拍星轨吗?应该用得上。”
郝比一时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半晌才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古森微微一笑。
跨步上前,弯腰从最角落的地方一摸出两根钓竿,“喜欢钓鱼吗?”
郝比接过手中。大概是长期扔在这里,上面已经起泡掉漆,于是猜道,“是车主的?”
“嗯。他叫阿梁,不管走到哪儿都惦记着甩上一杆。”
“你的朋友都挺有意思。”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正说着,古森突然欺身上前,“别动。”
“?”
郝比差点被压进后备箱里。
“鱼线没收好,跑出来了。怕有钩子。”
古森两臂环住郝比的腰,双手绕过他,在背后一阵捣鼓,“好了。”
郝比:“……”
再这么下去,心脏要被玩坏了!
☆、Day7(1)帅我一脸
当天晚上,两人还是同睡一床。
古森告诉郝比,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大碍。
郝比很替他高兴。所以当古森后来又开始骚话连篇时,他没有立马翻脸不认人,而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懒得理你”的背影。
古森:“这床虽然没通铺宽,但显然还是太大了。”
郝比:“?”
古森:“看看你我中间现在,是隔着整条银河系呢吧。”
郝比:“……”
古森:“所以我们一个牛郎,一个织女?”
郝比:“你才织女!”
古森:“哦?真的吗。R–U–Sure?”
郝比:“???”
又掉进什么陷阱里了……
古森:“我现在嫌床太小了。”
郝比过了半分钟才想明白其中关键。牛、郎……
戏精之所以叫戏精,就是哪怕演对手戏的只有一句台词,他都可以自行加演成一出大戏。
同理,撩精也是。
多吭一声都是坑,郝比索性转身、闭嘴。枕后传来男人低沉的闷笑。
一夜无梦。
————————————
吃过早餐,做好准备上路。
车况不熟,古森先开。出发得早,一路上车辆还不算多。
郝比坐在副驾驶位,兴致盎然地打量着车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