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也不知道【CP完结+番外】(36)

“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

听见对方略带焦急的语气后,我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见陆归璨正一脸担忧地坐在我旁边。

我还在做梦?

陆归璨把外套脱了放在另一张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看上去在这坐了有一阵了。

见我迟迟不答话,他也弯下腰,凑近问道:“于渊?”

我一愣,而后抿了抿嘴。

那一刻,我身体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憋不住,一下就破壳而出。

陆归璨离我很近,深棕色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身影,同一时刻,我将他担忧的神色尽收眼底。

“陆归璨......”

我张了张嘴,终是忍不住低声道:“我想吐。”

陆归璨:“......”

第29章 期待

我被搀扶着来到厕所,刚进隔间,就忍不住弯腰吐了。

昨天吃的早就吐完了,这会只剩又苦又涩的胆汁,呛得我直咳嗽。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好半天才想起来身旁站着的是陆归璨。

他替我拿着吊瓶,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好点了吗?”

我站直身子,想起当着对方面说想吐的事,“刚刚不好意思......”

我是真的想吐,不是见了你想吐啊!

好在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便扶着我回去了。

回到座位,我发现点滴停住了,陆归璨说:“你坐着,我去找护士。”

然后他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快步走了。

我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不敢相信陆归璨居然在这。

真的不是在做梦吧?想着想着,我掐了自己一把,大腿上传来的痛楚令我嘶一声。对面传来轻笑声,我抬头一看,发现是那个女教师。她丈夫头歪在她肩上,双眼紧闭,已然睡着了。

刚刚丢脸的动作被看到,我揉了揉鼻子,不知说什么好。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那是你同学吗?”

我点点头。

“挺帅的小伙子。”

我表示赞成,又想起什么,问她:“姐姐,我同学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挺久的了,你刚睡着没一会他就来了。”她说,“其实老远我就注意到他了,就在过道那头。”

“过道那头?”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过道那边坐满了病人和家属。

“对呀,你同学还挺高的,很容易就能看到。我开始是注意到有个男生在那左顾右盼的。”她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下,“开始以为是坏人,就一直盯着他,后来发现他像是在找人。”

“他看到你之后,一下就停住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找了多久,走过来时看上去急坏了......”

她最后笑笑,“你同学和你关系很好吧?”

我看了眼一旁的外套,嘴角止不住上扬,“嗯。”

.....

陆归璨没一会就带着护士回来了。

护士调整完后,陆归璨站着观察了一会,发现它恢复如常,才在我身旁坐下。

我还在回味方才那位姐姐的话,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开心是开心的,但又不敢想太多。

陆归璨看出我在发呆,轻轻叫道:“刘于渊?”

我揉揉鼻子,看向他不出声。

他不解道:“怎么了?”

我放低声音道:“你叫错了。”

“叫错了?”

“你刚刚没有叫我全名。”

我期待他能理解我的意思,陆归璨第一反应却是道歉,“对不起,你不喜欢吗?那我下次不……”

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急忙道:“不是!我意思是就叫名字挺好的啊!别叫全名了!”

陆归璨竟是愣了一下,半天没接话。

我猜他大概是礼貌惯了,又说:“叫全名多生疏啊,我舍友啊朋友他们都不叫我全名的,而且这个比他们叫的好听多了。”

陆归璨笑了,“那你舍友他们叫你什么?”

“小渊子啊,”我想到这个外号就来气,“你不觉得这很像太监吗?”

“噗。”

我怕对方也来兴趣,忙说:“但是你不许这么叫我。”

他笑着说好。

我看着梦里出现过的这张脸,有些不可思议,“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陆归璨却一下冷了脸。

我说错什么了吗????

转瞬间,他恢复如常,垂下眸子道:“我舍友告诉我的。”

我觉得匪夷所思,他舍友是指王泽吗?

王泽和我有什么干系?

但这个名字使我联想到了第二个人,这倒好解释了些。

陆归璨应当还不知道陈宇的事,我想了想,只说:“哦哦哦,这样。”

……

打吊针的过程其实很漫长,特别是清醒的时候,但这会有陆归璨坐在旁边,有人陪聊,能让我好受多。

他像以往我们单独相处那样,很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听着,只偶尔会笑着接几句。

讲到肠胃炎时,我语气不由变得悲壮,“我发誓再也不吃面筋了,这个月不会吃,下个月不会吃,下下个月也不会吃……”

陆归璨对我的行为是好奇的,“没吃晚饭吗?一口气吃两份?”

我脱口而出,“不是啊,本来那份买给别人的,那个人不吃就进我肚子里了......”

说完我想打自己一嘴巴。

也不知道陆归璨会不会往自己身上想,最好是不要吧。不过以陆归璨的直男思维,大概想不到别处,就算他知道那份面筋是给他的,多半也会把“爱情面筋”当作“兄弟面筋”。

陆归璨果然没多问,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药效还是我折腾了一天的原因,哪怕陆归璨在身边,我还是禁不住犯困,讲一句打一个哈欠。

陆归璨看我哈欠连天,便让我睡会。

他说:“睡吧,我在这呢。”

入睡前一秒我还在悲哀。

陆归璨啊陆归璨,你要没那个意思你就别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啊,特别是对着一个弯成蚊香还暗恋你的人!

我和他根本不在一条路上,或许终点是一样的,但他的道路是笔直通畅的,我的却是弯曲多变的。

我会因为方向感而迷路,最后只能站在错综复杂的弯道上,看着隔壁的他毫无阻碍地越走越远,头也不回。

但是他不会知道的。

他以为我和他同在一条大路上,却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方人。

......

也许是睡得太久,也可能是这儿环境太差,我醒来的时候,大脑依旧昏沉沉的。对面的座位是空的,看起来那对夫妻已经离开了。我盯着那惨白的墙壁看了许久,才渐渐清醒些。

一扭头,陆归璨也不在,就连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也不见了。

我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离开了。

我用没打针的那只手在座位左边摸摸,又在右边的座位摸摸,什么都没有。

打开手机,除了舍友的几条关心的短信,再无其他信息。

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不留纸条就算了, 消息也不发。

我安慰自己道,对方能来看我,我已拥有中奖般的幸运了,不能再奢望太多。

时间太久,我坐到屁股发麻,找护士拿了个有轮子的架子后,我挂好吊瓶,决定四处走走。

我还数了数,吊完这瓶就能回学校了。

我讨厌医院,小时候没来过几次,但留下的记忆都极差。

其中有一次也是坐在这种过道,爸妈都不在,还是邻居家的叔叔抱我来的。

当时我妈已经离家出走了,那天我爸日常喝酒,我日常挨揍。

男人神志不清间伸手一推,砰一声,我的脑袋就撞上了桌角。邻居听到动静,敲开门后赶忙抱我去医院。好巧不巧那会医院有个更要紧的病人,没轮到我时,我只能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着。

血在流,泪在流,那叫一个惨。

问什么印象最深的话,除了那钻心的疼痛感,便是那用来按住我脑袋的东西。

一块抹布。

哪怕其他记忆都渐渐浅薄了,我还是忘不掉那块抹布!

毕竟那可是块抹布啊,我亲眼看着叔叔从餐桌那拿下来的。

怎么说,有三天没洗了吧。

唉。

往事不堪回首啊。

……

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孤独寂寞地呆上一阵时,陆归璨居然又出现了。

隔着半条过道的距离,我和他对上眼,他还穿着早上那件黑色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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