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意识到自己打量人家过了头,但是人家还是好脾气的看着自己,何琳转移了视线,观察起缘来馆。
屋子很大很奢华,处处精致,整体是复古的风格,但是那一座巨大的电视又给屋子增添了现代的气息。
缘来馆,何琳心头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听着倒像是一家算命馆子,如此一来,屋内陈设的奢华倒是不太令人意外了。
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
而且……
如果真的恶鬼是因为这间缘来馆才停下的脚步,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位馆主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何琳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但是今晚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过去将近三十年的认知,让她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不相信鬼神,所以才不害怕做亏心事。而一旦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免不了要怕神怕鬼。
何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鬼要追着她,但是如果有一个鬼会莫名的追着她,那么还有一个,一定也会找上门来……
何琳心头发凉,问道:“你这里,捉鬼吗?”
回应她的是李道温婉自信的一笑,笑中带着了然,“当然,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进来这里呢?”
“缘来馆是会自己寻找客人的,你能进来,说明我是站在你这头的,我们要做生意的。你什么都可以吩咐我,只要你愿意给酬劳。”
何琳看了一眼屋内极为奢华的陈设,吞了一口唾沫,不知为何,这间屋子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可是,我要是给不起怎么办?”
李道笑笑,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后,低下头摆弄着一个小玩意儿,“能走进缘来馆的人,都是付得起酬劳的人。只是有的人不愿意付,有的人愿意付罢了。只要你愿意付,我会帮助你实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的。”
“好。”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被工作搞得心神不宁的,想辞职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真是心酸的一波……
☆、断更文案
没错!在连更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再次迎来了第二次断更!
宁自泊曾经说过:一次断更,次次断更!
断更,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只要有一次经历,就会食髓知味,无法控制自己。
只要断更过一次,就会被断更的酸爽折服!
宁自泊屈服了,作为宁自泊的好盆友,小南北也决定屈服于断更的诱惑下。
华丽果断的迎来第二度的断更……
只要断过一次,就会有接下来的四五六七八次……
人生苦短,断更很爽,近日西安阴雨绵绵,实在不是码字的好时节,待到清明初破,带着码上数万的遥不可及的梦,重获新生。
人生,就是这么需要重来。
☆、睡莲
宁自泊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块水泥大坪,在水泥地上开出了两朵睡莲,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朵大一点,一朵小一点,后头那朵大一点的,有一瓣巨大的花瓣即将凋零,坚强的挂在花上,一阵风吹过,它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显得可怜。
地上星星点点的还洒落了许多花瓣,铺就而成一条小路,蜿蜒而行。但真的只是一点点稀疏的花瓣,花瓣上头飘洒着点点银黄色的星火,像是在指引人们往什么地方前去。
宁自泊走过去,想要踏上那一路的花,到底还是不行,随着他越走越近,花也越行越远,最终化作一方梦幻,遥不可及,又像是伸手可触……
早上醒来的时候,宁自泊脑子嗡嗡的,明明最近没有压力也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却觉得自己累的很,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触不及防的横冲直撞进脑海,打乱他所有的节奏,让他无法反应,无法思考,只能在混沌中迷蒙往前行进。
捂着脑袋摇头晃脑的走出房间,一出门,心头陡的一惊,随之而起的是一片凉意。
梦中的那两朵睡莲,此刻正婷婷立在院落中央的水池上。
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是梦里的两朵睡莲开在了地上,而这里的两朵,开在了水池里。
李道伸出一只手,触碰了下睡莲的花瓣,花瓣轻轻的颤抖了几下,并没有掉落下来。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幅唯美的图景,人美、花美、风景也美。但是宁自泊只觉得心头凉飕飕的,好似一股穿堂风击过他的心口。这股凉意从心头蔓延、化开,渐渐渗透四肢百骸,明明只是梦里的事情化作了现实,可是却这么叫人心惊动魄。
听见身后的动静,李道转身回头,见到的,就是宁自泊怪异的呆滞在原地。
额前一缕发丝轻轻摇荡在耳侧,时不时地沾染上眉梢眼角,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眸光流转,美的让人屏住呼吸。
但是宁自泊毫无心思欣赏美人,天天见到,纵使是再美,也早就有了抵抗力。
李道偏偏头,莞尔一笑,状若无心似的打了个招呼,“早啊。”
这一声“早啊”拉回了宁自泊的思绪,总算是不再觉得那么古怪了。只是心肝儿仍是不时地抖一抖,像是极度紧张过后开始慢慢的放松。
他点点头,回应了李道的招呼。
李道心情颇好似的,没有注意宁自泊的不恭敬。
要是放在平日里,宁自泊在李道主动打招呼的时候没有热情的回应,少不得是要被松松骨头的。
凑近了去,宁自泊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恐惧,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努力让自己的牙齿不打架,但是李道是什么人,古怪的看了宁自泊一眼,微微一笑,笑的云淡风轻,好似全不在意,“最近新收的一点玩意儿罢了,看着倒也好看,索性就摆在院子里了。”
宁自泊“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李道兴致颇好的样子,主动搬过了一把椅子,坐到池子边,看着睡莲,目光渐渐涣散,看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和宁自泊说:“宁自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宁自泊心头太乱,无法拒绝,也搬过了一把小马扎,低低的坐在李道不远的地方,从李道那个位置看过去,瞧见的是他倔强的头颅,此时垂头丧气的耷拉着。
她嘴角弯弯,笑意直达眼底。
“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可得好好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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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生出生在一个叫做林镇的江南小镇上。
林镇,顾名思义,整个镇子里的人都是姓林的,只有几个外来的媳妇儿是其他姓氏,但生出的娃娃们,一个一个都是林家的孩子。
林镇依山傍水而居,一条河流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交流,镇上两座小桥,一座在镇头,一座在镇尾。出行全靠这两座桥。
河流的对面就是大山,一年四季都是青葱翠绿的,这个镇子,永远都是春天。
林水生就在这个镇子里长大。
水生这个名字很有寓意。是他的爷爷给他起的。
他-妈怀着他的时候,家里的生活还是很苦的,直到临盆的那一刻,还在河里捡田螺给家里加菜。
等到反应过来羊水破了的时候,已经等不及了。
当时正值水库放水,一波又一波的巨流往河道上冲下,水生妈沉重的身子几乎要让她昏倒在激流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生了。
意料之外的迅速。
都说头胎的孩子生的难,可是水生妈生的倒还是简单。
“扑通”一声,水生就生到了水里去了。
幸亏他爸听说了水库放水的事情,担心身怀六甲的妻子,这才及时的将水生妈从河里带了出来,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从水里捞出来的湿淋淋的水生。
镇子里的人都说水生福大命大,这条河在解放之前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命,像他这样的,没被水鬼抓走,真是幸运到了极点。
这才有了水生这个名字。
他爷爷说,他是水里生出来的,是这条河的孩子,这条河会看顾他的。
水生的到来给这一大家子增添了不少喜气,当时二胎还没放开,正是计划生育严管的时候,一家只能生一个娃,要是生了女儿,那可就糟糕了。
水生家穷,没钱去交罚款,也不敢去做那些倒卖儿女的生意,把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卖到别人家去。要是生了女儿,这辈子一家人都要抬不起头了。
他们一家子临水而居,林家爷爷以前总说林镇的河里有水鬼,每年都要拉个人下水,这下子,再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