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想了想他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在神识里确定是我,而是在神识里闻过连我自己都没闻到的信香,然后在现实里亲自在我身上闻到过?”
“就是这么一回事。”蓝曦臣为江澄的一点就通感到开心,这代表江澄开始对坤泽有些自觉与了解了。
“但是……”江澄咬着红唇想了想后,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书上不是都说除了汛期之外,坤泽身上闻不太到什么信香味才对啊?我当时根本没有汛期。”
“不知道晚吟拜读的是哪本书?不过依我猜想,你肯定只看了前半段,没看后半段吧?”蓝曦臣戏昵道。
江澄被他说出事实,不由得脸泛红,”你要什么就快点说,要不然就别说了!”
“好好好,别气。”蓝曦臣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接着说道:”汛期之外的坤泽信香确实会淡到让人闻不出来,但有一个例外就是这对乾元与坤泽彼此的契合度非常的高,任何一点味道都能让彼此查觉到。”
“没了?”江澄等了半天没等到蓝曦臣接下来的话语,不由得提问。
“我已经说完了。”蓝曦臣回答道。
“说完了?这么没头没脑…”江澄倏地咬住了唇,他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契合度非常高?因此你才能从非汛期的我身上闻到那几乎不存在的信香味道。再搭配你清醒之后前来找江艳雪问是不是救了你,因此推断出来江艳雪就是我?”
“没错。”蓝曦臣承认。
“可这不可能啊。”江澄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他如果是江澄的身份,根本就是完全没兴趣搭理蓝曦臣,哪有机会贴近身闻到他身上微乎其微的信香呢?
“晚吟忘了吗?”蓝曦臣不由得失笑,”那之后我便出关了,半个月后适逢蓝家清谈盛会,我想晚吟是江氏的宗主必定会来参加,先前受到艳雪的照顾,自然对你的印象好了一些,趁着清谈会休憩时间本正想去感谢艳雪的帮忙,当时你似乎身体不适,身体晃了一下,基于反射反应便扶了你一把,就是那时候闻到的。”
“那时不就是我刚去找完你回去,以江澄的身份来拜访的时候吗?搞半天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办法。”蓝曦臣耸耸肩,语带无奈地说道:”谁让晚吟是我命中注定的坤泽,除了你的信香味之后,没人能让我记得住了。”
一时没防备被蓝宗主的情话一击必杀的江澄,脸瞬间涨红,转头怒瞪他一眼之后,又偏头回去不想搭理他。
“好晚吟别气了,我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难道你不喜欢吗?”蓝曦臣又搬出他那无辜的表情与口气博取同情。
“……也、也不是不喜欢,但你能不能、不要正经事说一说就突然来这么一招,我有点适应困难。”江澄真不愧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蓝曦臣的示弱非常合他的胃口。
“多听几次就适应啦。”蓝曦臣笑开怀。
“别笑了。”再次恼羞成怒的江澄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身上的热潮也渐渐蔓延到全身。”……我觉得我好像怪怪的?”
“怎么了?”
“嗯…有点热。”江澄老实说。
“是不是泡太久了?”
江澄摇了摇头说:”感觉不像。”
“那是?”
江澄白皙脸颊上又是一红,在蓝曦臣坚持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回答道:”……好像下一波//情//汛//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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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
“那我们快点回房吧。”蓝曦臣说道。
被江澄一瞪,”我都还没开始洗呢,回什么房?”
“晚吟莫胡闹,待会//情//汛起来你会很不舒服,我们回房去比较好。”蓝曦臣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此时两人泡在一池温泉里享受情人独处的时间非常浪漫有情调,但考虑到江澄的身体状况,蓝曦臣认为来日方长,现下还是以江澄的身体考虑为优先。
江澄翻了一个白眼,决定自力救济。一个挺腰用力一翻,整个人直接跨坐在蓝曦臣的腰上。
蓝曦臣为江澄突如其来的主动给楞住了,吶吶道:”晚吟你这是……”
“你看不出来吗?”江澄反问。
“晚吟,这样你会受伤。”蓝曦臣抓住江澄在他身上作乱的双手,语带认真地说道。
江澄向前倾,红唇轻贴在他耳上,用着蛊惑的语气说道:”别说你不想…”
蓝曦臣身体一僵,抬眼看着眼前江澄的这张面容,他黑泽亮眼的一头秀发,顺从地披在他身后,发尾被水打湿,贴在他未着寸缕的皮肤上;浅黄中带点金红的夕阳,浅浅映照在他那张俊逸的脸庞上,一绺黑发,悬垂在他的眉前,在他那薄薄又诱人的唇畔,勾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如此耀眼夺目的江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意识到这样的认知,蓝曦臣的心里一瞬间盈满了一种名为独占欲的满足感。他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面对你,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你的身体……”
“我才没这么娇弱。”江澄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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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欲入睡之前,江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偏头问蓝曦臣,”你记得让云深不知处派人递拜帖来。”
“晚吟的心思我晓得,若无意外今日江主事应当已收到拜帖了。”
江澄点点头,回了句:”那就好。”接着就放心进入梦乡。
时值新月初升之时,两人方才在浴池嬉闹消耗体力甚剧,另一方面自鸿宜山回来亦不曾好好休息过,虽然离入睡时间尚早,但蓝曦臣也觉得有些疲累,照顾完江澄之后,便跟着和衣上床,抱着江澄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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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天边第一道曯光亮起时,蓝曦臣也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性使然,非常准时地清醒。
他偏头看向睡在一旁的江澄,眼里盈满了幸福的感觉。他们虽然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共枕过夜,这时候他才有江澄已然属于他的踏实感。
江澄的呼吸沉稳,再再现示他此刻正熟睡中。蓝曦臣亦不敢打扰他的睡眠,只是用着双眼贪得无厌地看着他。
突然间江澄咳了数声,脸色突然变白,眉峰紧皱像深陷在梦境中醒不来。蓝曦臣当机立断抬手将江澄摇醒。”晚吟、晚吟,你怎么了?”
江澄自恶梦中醒来,看了一眼待在自己身畔,只着单衣的蓝曦臣,还来不及为昨晚的事害羞,哇地一声便先吐了一大口血在蓝曦臣身上,蓝曦臣表情一变,立刻拉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一边问道:”你怎会突然吐血了?”
江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明白,他只感觉似乎有两股无法受他控制的气劲在他身体里乱撞,撞得他气血翻腾,四肢发软,头晕脑胀…接着再吐出一口血,便失去了意识。
蓝曦臣先将江澄放好,给他服了一个赡养补气的药丹后,点燃了房里的蜡烛。穿好衣服悄然无声地融入了黑暗中,过了不久巡逻的弟子经过发现宗主房里的蜡烛,连忙进来观看,发现倒卧床铺的江澄。
弟子连忙去请江厌离与吴大夫过来。
蓝曦臣见有人发现了江澄之后,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离开了莲花坞,在附近转了一圈,在天大亮时登门拜访。
此时的吴神医正在替江澄看诊中,守门弟子请示了江厌离之后,江厌离便让蓝曦臣进来了。
蓝曦臣风度翩翩地随着领路的江氏弟子走进了江澄的卧房,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在看见江厌离时更是不得其解地表示:“涣冒昧来访直接进入江宗主的卧房是否不太妥当?”
江厌离苦笑一声,知道江澄与蓝曦臣私交甚笃,也没把他当外人,无奈道:”真的很抱歉,这样的待客之道确实是我们无礼了,但也请你见谅,实是无奈之举。”
蓝曦臣连忙摆摆手说道:”蓝某并非此意,只是想知道江宗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呢…我连他何时回来的都不知道。”江厌离摇摇头。”你呢?怎会突然过来了?”
“江宗主数日前曾发信,让涣前来莲花坞商谈要事,涣收到信后便实时递上了拜帖,今日得空之后便过来拜访了。”
“原来如此。”江厌离点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只是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