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综武侠]+番外(37)

倒是邀月有些不忿地冷哼了一声,道:“若无她这毒计,江枫这两个儿子只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别说了姐姐,我们走罢。”怜星显然是不想同他们起冲突的。

“走什么?”邀月在恶人谷待了一个多月,竟也学到了些胡搅蛮缠和雄辩的本事,“你敢说你当年骤然献计不是为了保全那两个贱种的性命?”

怜星:“……”

“说贱种就过分了吧。”李葭还是听不得邀月这么称呼两个小孩,便也忍不住揭了一下邀月的伤疤,“稚子无辜。还是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仍旧对江枫念念不忘?”

邀月当然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那就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李葭冷了语气,“江枫和花月奴已经死在你手上,当年的账,也自有燕南天醒了后跟你们姐妹算。”

话说到这份上,邀月也知道自己不宜在恶人谷久留了。

于是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过程里完全没开过口的西门吹雪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去了这份戾气,你的剑会更好。”西门吹雪道,“止步于此,难免可惜。”

邀月脚步一顿,也不知究竟听进去了没有,但反正没有回头,下一刻便带着怜星继续往恶人谷外行去了。

倒是怜星,落后了一个身位走着,走了片刻似有所感地回过了头,望了恰好从药庐里出来的花无缺最后一眼。

李葭见到这番场面,也有点为自己先前对怜星的重话过意不去。

就像邀月说的那样,不论如何,她还是想办法保住了这两个孩子的命,而且看花无缺看她的眼神,也能看出来,在移花宫成长的几年,她这个二师父待他一定相当不错。

现在兄弟是重聚了,师徒却彻底分离,变回了仇人。

黄药师站在边上,听到她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几乎是立刻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想了想,侧首轻声道:“别不高兴,这番恩怨情仇,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李葭摇头:“我没有不高兴,我就是觉得……山下的江湖果然是很复杂的。”

“那你后悔下山了吗?”他问。

“……你明明知道答案。”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反而成了她。

而他也像之前的她一样,并不愿意直接罢休。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李葭眉毛都扭到了一处:“……你!你心里说的分明不是这句!”

黄药师理直气壮:“是吗?可惜没人能替你作证。”

李葭:“……”

就在她气得想咬他两口的时候,她又听到了他下一句腹诽。

“可算不耷拉着脑袋了。”他就是这么腹诽的,语气里有前所未有的小心。

第35章 煮鹤焚琴20

李葭原本以为, 移花宫姐妹二人离开后, 恶人谷应当会恢复平静, 只等燕南天醒来,他们三个就可以功成身退离开了, 结果这等待的日子也并不轻松。

因为好不容易从移花宫讨回来的另一个孩子来了恶人谷后, 一直情绪低落, 吃不好睡不好, 没两天就瘦了一圈。

李葭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事,只当他们兄弟相处得很不错呢,毕竟小鱼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缠黄药师说这说那, 提到花无缺这个兄弟也并无任何排斥的情绪。

直到有一天夜里, 小鱼儿忽然来拍她的门,说花无缺病了。

“他身上好烫!”夜色下, 年仅六岁的小鱼儿满脸都写着焦急,“我来不及跑到谷底找万伯伯了, 你能不能先去看一下?”

“发烧了?”李葭当然立刻答应,顺带安抚他道,“别急,我这就去给他看一看。”

话音刚落,隔壁屋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是黄药师听到动静出来了。

“怎么了?”他难得有这样完全来不及捯饬衣物的时刻, 这会儿竟是只披了一件外袍便出来了。

“无缺发烧了。”李葭道,“我先去看看到底严不严重,你去后头找万大夫拿一些药再来?”

夜里风大, 倘若花无缺真的烧得严重,那的确不宜挪动,还是将药直接拿过去比较合适。

这道理黄药师当然明白,所以他也立刻点头表示了同意,只是点完头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你也小心些,山风入体的滋味不好受。”

李葭:“你放心好啦,别忘了我也是在雪山里长大的。”

之后两人分头行动,再未耽误时间。

李葭跟着小鱼儿去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住处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情况的严重程度,花无缺烧得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不仅整个人昏迷不醒浑身发烫,甚至人也开始说胡话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喊的胡话还与移花宫有关。

他蜷在被子里,也不知究竟梦见了什么,张口就是我一定会勤加练习,大师父二师父别生气。

李葭:“……”完了,这可不只是身体抱恙的问题了。

小鱼儿也很着急:“怎么办啊?他会不会把脑袋烧坏?”

李葭忙安慰他道:“你别着急,这边交给我,一会儿黄药师把药拿来,我立刻给他煎了喝。”

“喝了药他就好了是不是?”小鱼儿又问。

“……喝了药至少不会再这么一直烧下去。”饶是李葭自认医术不差,也不敢作喝了药就能好的保证,只能这么说。

但小鱼儿是多么鬼灵精的一个孩子啊,他从小在恶人们的眼色下长大,早就无师自通了听画外音的本事,一听李葭这个说法,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还是有可能好不了。”

李葭:“……”这要怎么安慰?

万幸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黄药师的叩门声,是他取了药来。

他惯来思虑周全,知道小鱼儿一个孩子住的地方八成没有什么煎药的器具,所以不仅取了药,还特地从万春流那拿了煎药的器具来。

进门后,他听到花无缺梦中呢喃,也是一怔,旋即看向小鱼儿,道:“他说了多久梦话了?”

小鱼儿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但睡前明明还好好的。

“这样不行。”李葭和黄药师却是异口同声。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想到了一处,因为他们都觉得以花无缺的情况,再多烧一刻都会很危险,所以替让他煎药的同时,也得想点别的办法,尽量把他的热度降下去。

“我来!”李葭扭头吩咐小鱼儿,“你把屋里的茶水都给我取来。”

小鱼儿虽然还在紧张,但还是立刻照做了,只忍不住问了一句拿水干嘛。

李葭:“当然是把它们变成冰。”

小鱼儿:“??”这要怎么凭空变?

对一般人来说是不能,但李葭可是练成了生死符的。

江湖上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天山灵鹫宫的这门绝学,实则关键在于用内力捏酒为冰,更没人知道,要想做到这个关键,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地练习取水迅速捏冰,做到手边有水便能用。

李葭在枯燥的练习过程里开发了不少自娱自乐的办法,比如捏完冰之后用来冻瓜果,所以现在做起来倒也没有多手生。

没一会儿,她就把小鱼儿取来的茶水尽数捏成了冰片,再分开散装至几个布袋中,放至花无缺额上手上。

处于高烧中的花无缺很抗拒这些冰袋,一放上去就瑟缩不已,同时胡话说得更加厉害。

“大师父!大师父别罚无缺……无缺知错了……”

李葭:“……这孩子以前在移花宫,想必过得也称不上好。”

小鱼儿一听,既低落又不解:“那他为何至今还念着移花宫?有意思吗?”

李葭听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忙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是,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念着移花宫?”

小鱼儿起先不肯答,但一抬头看到李葭和黄药师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也耍不出什么心眼了,垂首道:“是、是啊……”

“你为何完全没提过?”黄药师也疑惑道。

“……他不让我说。”这答话声里还有点委屈,“他说知道身世后,移花宫就是我们的仇人,他舍不得他二师父,只会让你们还有燕伯伯难做。”

李葭无言以对,在她看来,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必要这么懂事,偏偏花无缺就是这么懂事,还懂事得令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道:“他初至昆仑,本就水土不服,再兼心思重,不病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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