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请。”
说着小二把陈末带到了台子旁边的座椅出休息,看陈末面带病容,还体贴的给陈末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茶和酒也换成了白开水。
等安顿好陈末,他才转过头来,对孟言道:“这位公子,打开抽屉拿出卷子,就可以开始答题了。一个时辰之后,我来收答案。请。”
小二说的这样随意,孟言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闷头作答。徒留下陈末一头雾水。
小二看出了陈末的疑惑,给陈末倒了一杯水,才小声的对陈末解释。
“这位姑娘,不必觉得此举儿戏。来状元楼的学子都知道,状元楼的题目半年一换。如果有时候,一直没人答对,也有可能两年、三年一换。”
“姑娘是担心有人作弊吗,呵呵,多虑了。”
“真有那没有真材实料的人答对了题目,他是过不了楼下学子那一关的。每一个成功入住的学子,都会面临三天的挑战赛。”
“如果入住的人真的被考住了,那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也不是善堂。”
陈末看着小二那和善的微笑,突然就觉得她又涨见识了。这状元楼一个店小二居然都有这样大的口气,不愧是背靠今上的人。
也难怪,他们进来这么久,小二都没有问过姓名,是觉得如果孟言考不过,没有必要记得吗?
还真是**裸的现实。
别看人家把她和孟言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人家很可能一点儿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估计,在状元楼里,除了状元,也就榜眼探花能让这里的人多看一眼。别人,呵呵。
这样想着,陈末虽然觉得有点被轻视,但她也没有跳起来和小二理论。人任何时候还是都要靠实力说话,尊重都是要自己争取的。
大喊大叫除了让外人,更加觉得他们上不得台面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陈末安安静静的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水,就拿出一本百家姓看了起来。
和孟言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她多少也认识了几个字。虽然平时为了不打扰孟言,她只有在他们闲的时候,才让孟言教她一小会儿。
陈末也把三字经学完了。
不说融会贯通,但起码她认全了三字经里的字,能从头到尾的背诵全文。
第36章 考试
状元楼的小二看陈末,明显是一个乡下丫头的打扮,却识文断字,多少有点意外。上京城大户人家的姑娘,都不见得个个识字。
这看着穷酸的二人,还真是不一般。小二心想,今天没准真碰上文曲星了。
于是,他把他那不知不觉中,冒出来的高姿态收了起来,对待陈末和孟言二人越发的恭敬。
这二人就算今日不能夺魁,入住状元楼,想必未来也前途不可限量。这女孩落落大方,男孩不卑不亢。他们如此年轻,却如此谦逊。
一看就是能干大事的人。
别看他只是一个小二,但他自小生活在状元楼,见的最多的就是读书人。简单的识人本事,他自问还是有的。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没人知道他跌宕起伏的心里路程。陈末只当状元楼的人素质高,才那么会伺候人。
一点儿不知道,人家把她当成未来的大人物在讨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末看书看的有些心不在焉。这本百家姓她还不熟,本来看着就吃力,如今记挂着孟言,她更是一个字能看半天,也不解其义。
好在孟言答题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没等那小二去收卷,孟言就收笔、起身向陈末这边走了过来。
孟言答题速度如此之快,看着像是个学渣,但有了陈末这个珠玉在前,小二也没敢怠慢。
他恭敬的请孟言入座,伺候孟言吃喝之后,才小心的取了孟言的答卷,先三楼走去。
陈末看着小二走远,心中有些忐忑。她终究没见过太多的世面,生怕因为她连累了孟言出丑。
这上京城人才济济,他们还是低调才好。
孟言看出了陈末的紧张,他握了一下陈末的手,给陈末夹了一块儿点心,看着陈末吃了,他才开口说:
“别担心,小二只是拿试卷去给评卷的先生看,没事的。这试卷既然是只是状元才答的出来的问题,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评的。”
“为保证公平公正,状元楼的先生都是才高八斗,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他们今年请来评卷的是教出了三位状元的泰斗,柳先生。”
“我的文采虽不敢夸海口一定会夺魁,但我想我还是能入柳先生的眼的。通不过他的考核,能得到他的指点也是好的。”
说着,孟言对陈末展颜一笑,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陈末才终于放下心来,不那么忧心忡忡。
这家伙可算是不生气了,陈末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状元楼的题目应该不错,孟言这是彻底答过瘾了,才把她生病的事忘了。
如此翻篇最好不过。
陈末自己虽然学问不大,但她有系统能作弊啊。此时陈末就想着一会儿去系统那,换几套最最高深,孟言绝对会沉浸其中的书籍。
这样以后他们吵架,或者她又干了什么惹孟言生气的事情,她只有给孟言出个卷子,就能把他哄好。
简直不要太完美!
陈末越想越高兴,差点偷偷的笑出声,还是孟言把水送到她嘴边让她喝,她才回神。
孟言虽觉得陈末的神色有些古怪,但看她气色好了起来,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等确定陈末吃饱了,他才顾上自己,吃东西填饱肚子。
半个时辰之后,孟言和陈末都吃饱喝足,悄悄话说的都有点口干了,小二却还不见回转。
如此长时间的不闻不问,孟言对自己有信心,很是坐的住。陈末到底不懂这些东西,就有些焦灼。
而且不但陈末坐不,大厅里那帮书生,也渐渐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大家眼神隐晦的交流间,全都默契的觉得孟言看来是个劲敌。柳先生不是无名之辈,他老人家评卷从来都没有超过一刻钟的时候。
好的坏的,他看一眼就有数。
孟言的卷子被他评了半个时辰还没完,看来不是他老人家睡着了,就是孟言写的实在是好。
柳先生是出了名的痴人。他看到一个好字,都能蹲那里琢磨半天。孟言的文章,好到让他看入神也不奇怪。
如此想着,大厅里那群书生就有些坐不住了。眼神加上窃窃私语的一阵交流,坐在首位的两位白衣公子,被推举了出来,作为他们的代表,摇着扇子上楼,打探敌情去了。
这二人虽不一定是学问最好的,但觉得是他们这么多人里面,人缘最好,最会说话的。
此二人上了楼,对着孟言未语先笑,一点儿没往陈末那里多看一眼。
“在下扬州聂风,这是上京的陆封,我二人因名字音同字不同,结为好友,不知兄台哪里人,能否交个朋友?”
“在下上河孟言,幸会,幸会。这位是内子陈末。”
上楼来的二位也一同道‘幸会’,寒暄过后,孟言和看起来明显更加健谈的聂风聊了起来。
聂风也真是个妙人,明明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身家不菲,气度不凡,却偏偏装了一肚子八卦。
从柳先生到底有多厉害,到有哪位公子不服老先生的判卷,当场被考校的灰头土脸,还有谁家公子因为逛窑子,丢了盘缠,不得不弃考,各种小道消息,他都说的头头是道。
不但孟言听的津津有味,对聂风心声好感。就连遇见外人有些拘谨的陈末,有时候都会展颜一笑。
也幸亏他们此时在二楼的角落,不然陈末这样一笑,不知道又要惊了多少人的眼球。
“孟兄,你这看着可是要夺魁啊,我们兄弟二人先在这里恭喜了。”
“二位客气了,庆祝之言还为时过早。”
聂风和陆封看孟言如此谦逊,展扇一笑,和孟言碰了一杯。他们虽然没有在嘴上继续吹捧孟言,但心里对孟言的评价却更高。
这样不卑不亢的人,才是干大事的样子。孟言如此出色,他们对孟言也多了几分真心,愿意卖孟言一个好,告知孟言一个性命攸关的消息。
“咳,”聂风清了一下嗓子,“孟兄,为兄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贤弟。”
孟言拱手:“不敢。聂大哥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