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针对谢家?”
袁华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而是看向亚伦。
这个人,照理说是没空耽误这么多时间在华夏的藏宝图上面的。
但他对华夏藏宝图好像格外执着。
袁华很怀疑与这样的人合作是不是与虎谋皮。
“这王家的无主之物,和袁家那个不知道下落,所以才会费尽心思。但有主的东西,就好办得多了。为什么一定要想尽办法去得到,而不是让人双手奉上?”
“我记得,谢家是做丝绸和字画起家的吧?”
江南的绸缎,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有着繁荣的市场。
亚伦一个外国人,想在这方面插手,估计有点困难。
袁华没说话,只点头。
他也想看看,亚伦到底会做什么。
却不知道,这位转脸就跑去江南,去要谢家在国外的代理权去了。
袁华:MMP!
第二天不仅是谢庭轩离开了,林小满也直接回了青城。
十二月底,走在街上都没几个人。
打车到东城富人区这边巷子的时候,马路两边种着的银杏叶子都落完了,光秃秃的树干,看起来却像不畏严寒的卫兵。
笔直地站岗,哪怕抵御不住风寒的侵袭。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她就下了车,然后背着包慢悠悠地往自家庭院里去。
“暖玉?”
说拿回家送老爷子,林小满就真的拿回家送人了。
钱老还一脸羡慕嫉妒恨,因为是知道林小满这东西如果拿回去送人,肯定是送老师的。
可惜,老师那人固执得很,他都已经好久没有过去看他了。
确切地说,是下山之后,可能为了避免给小姑娘带来麻烦,所以也拒绝了其他人去看他。
“我有你送的舍利了,你忘了吗?”
“我没忘啊,但舍利是舍利,暖玉是暖玉,舍利是佩戴的,这个暖玉是用来把玩的。”
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暖玉是越盘对身体越好的,林小满绝对不会嫌弃这种好东西多。
“你可以拿回去送给你爷爷什么的。”
他是师父,但人家家里也不是没有老人的。
董成瑞很少听自家小徒弟提起过她家爷爷,所以这会儿也算是在变相地提醒她,不能光顾着他这头。
不然,家里该有意见了。
“我爷爷,可能不太会要这样的东西。而且,他身体且康健着呢。农村种地,经常锻炼到起的,哪里像您,身上这么多暗伤,让人操碎了心。”
她对爷爷,始终心存芥蒂,让她送给他,只怕也不能心甘情愿。
爷爷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叫人如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偏偏这又是自己的亲爷爷,能怎么办呢?
拿了东西给师父,她自己陪着一起吃了中午饭,下午就回家。
林爸爸很意外地没有工作,在家陪老婆孩子和老太太。
姜秀芳一听见拧门的声音,就知道是孙女回来了,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所以立马跑到门边把孩子的鞋找出来。
“奶奶,我自己知道拿鞋,您瞎忙什么,去坐着吧。”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还是很乖的把包递给奶奶,让她放好。
老人家你不让她做点事,她就很无聊。
“奶奶想我了吗?是不是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晚上咱们吃啥呀?我大姑和姑父最近有过来吗?您过去帮忙了没?”
换好鞋,林小满抱住奶奶一个劲儿地撒娇。
“哎,你大姑和姑父那里倒是没什么事,昨儿你姨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回老家一趟。如果不是你今天要回来,我昨天就回去了。”
回老家?
林小满一愣,这不年不节的,回老家干嘛?
【818】说曹操曹操到(二更)
“您回老家干嘛啊?”
“你姨婆说,你表姨和你表叔在闹离婚。之前你姨婆和你舅婆大吵了一架。你表叔不是出来打工,在你介绍那个工地做得多好的吗?挣了点钱,现在就看不上你表姨了。”
“……”
那得挣多少钱啊?就连媳妇儿都看不上了?
当时两人要在一起,不也是两家父母撮合的吗?
本来这种亲里亲戚的,就不该扯在一起。
不过,前世这夫妻俩也离婚了的,所以林小满是一点也不意外。
但这一世离婚的理由似乎和前世不同了啊。
前世表叔没挣到钱,照样和家里撺掇了,要跟表姨离婚。
表姨小时候因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人特别老实,干活儿厉害,但不能受气。
一受气,病就得发。
本来姨婆以为嫁回自己娘家,不会受气,舅舅舅母做了公婆,先不说能不能把侄女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好歹比一般人家要过得好有些吧?
毕竟,还要看在妹妹面下。
“你表姨那人实诚,不会说话,跟你大舅公家两个姨,也合不来。那俩虽然大的结婚了,但小的还没嫁人呢,一张嘴厉害得很。联合起来把你表姨气得病发了不说,你姨婆也气哭了。”
说起大舅公和姨婆,她奶奶站哪头啊?
“那也不该找您回去啊,您能做什么?一边是哥哥嫂嫂侄子,一边是妹妹妹夫侄女,劝哪一个?”
林小满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让自家奶奶回去,她一个大姑子,一说话岂不是把两边都得罪了吗?
而且,她那个曾外婆还没过世呢,怎么不叫老人家去说和?
再不济,还有当时做媒的人呢?
“是啊,我能劝啥子,还不是两边说。”
“就是想让我当个和事老吧。”
“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个和事老,别人当的,您当不得。不然一不小心就把两边都得罪了。而且以后他们不管是离婚还是不离婚,只要一过得不好,都要来找你!”
“妈,我觉得小满说得对,疏不间亲,人家两家关系可比咱亲密多了。”
黄欣文也插了一句。
她正躺沙发上剥柚子呢,肚子已经四个月了,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丢丢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
爸爸在一边剥核桃,时不时喂她一颗。
林小满一过去,林全贵就也给她剥。
女儿老婆轮着喂。
“就是啊,奶奶,别到时候人两家都找上门来骂我们了。”
林小满觉得自己是个乌鸦嘴,这话才刚说完呢,家里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谁啊?”
姜秀芳没管孙女和儿媳妇说了什么,只匆匆跑去开门。
“大姐!”
是姨婆的声音。
她和表姨并排站着,表姨往屋里看了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不敢往里面走。
倒是姨婆推了她一把:“快点进去撒,到了大姨家里,怎么连个人都不晓得喊?”
“大姨。”表姨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老老实实喊了人,又看向林小满这边,先是叫了哥哥嫂嫂,有叫了她。
林小满顺势起身,把爸爸塞她手里的核桃仁儿吃掉,然后笑眯眯地去门口。
“表姨,姨婆,快屋里坐。”
说是让屋里坐,还是等她换了鞋,才把人往屋里请。
因为林小满知道,这两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
她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进门在沙发坐下的母女。
表姨看着穿了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灰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梳到后面编了个辫子,裤子是牛仔裤。
她的腿有些胖,牛仔裤箍得死紧,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姨婆身上是黑色的袄子,看起来有点脏。
两人也没讲究,直接就坐下了。
林全贵挪了位置,坐在小板凳上,黄欣文到了沙发另一头,有外人在,她坐得还算规矩,没有像之前那样歪趟在沙发上。
林小满知道,这是黄欣文的礼仪。
如果有客人来了,她很周到,就连穿衣服,也不会显得太过随意。
睡衣至少要换成家居服,或者正常的外出衣服,头发得梳起来,免得显得没有精神。
在她看来,那是失礼。
“大姐,你不晓得,我屋这个死丫头,在大哥家怕是过不下去了。”
姜秀芳没问,只让这母女俩吃东西,姨婆喝了口水,这才开口。
“你看她脸都遭有钱打青了,姜有钱这个砍脑壳的,我屋春丽就算再蠢笨,但干活是一把好手撒。她之前还和他一起在工地上做过的。春丽一个女人家,挣得也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