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饭菜都陆续上桌了,林父拿出了一瓶酒,这酒还是上次新月回来时给他买的,一躬买了四瓶,他喝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这一瓶,打算等家里来重要亲戚的时候喝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韩明远才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爹,娘;新月要跟我离婚,我希望二老能劝劝她。新月的脾气我向二老比我更清楚,她吃软不吃硬,二老一定要多一些耐心。”
一听新月要和韩明远离婚林家二老立刻就不淡定了。
林母把筷子一放忙不迭的问;“好好的月月为什么要离婚啊?”
韩明远淡淡道;“因为楚楚的死,新月过不了这个坎儿,二老也知道如果不是我娘的糊涂楚楚不会死。”
林家对于楚楚的那种漠视让韩明远心中凉意层层,然而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得知了新月要离婚的原因后林母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月月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跟你离婚呢,那件事是你娘的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你娘也不是故意的啊,她也是一片好心啊,你娘昨天来家里了,事情的经过外面都知道了,要不是月月太固执的话你娘也不会这样,明远;是我们没有把月月给教好,她有些人性不懂事你一定要多多体谅和包容。”
在林母看来这件事就是新月的不对,你生了个女儿,而且韩明远只有一个生育指标,那么你就应该听婆婆的安排把小丫头抱回老家,然后抓紧跟韩明远在生一个,新月却把一个小丫头当宝贝,根本不为夫家的香火考虑,这太不像话了。
明明你有错在先却还要折腾离婚,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林父轻轻干咳了一声,把酒盅里面剩下的一口酒喝下后才缓缓开口;“明远;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劝劝新月的,这个丫头任性惯了,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小外孙女夭折了大家都难过都遗憾,可新月竟然这样闹实在是不像话,我知道你是最为难的,一边是媳妇一边是亲娘。”
林家二老对新月的指责让韩明远心里头很不舒服,不过那终究不是自己的爹娘,他即便再不舒服也不可能发作。
“多谢爹娘的体谅和理解,新月在二姐新竹家,明天你们把她接回来住两天吧,我还是那句话新月吃软不吃硬二老一定要好好和她说。”韩明远说完这些后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盅。
林家二老是真的怕新月继续闹下去会把韩明远给闹烦了,等韩明远离开后他们就连夜到了镇上,如果今天晚上见不到新月的话他们真的会没法入睡的。
老夫妻俩到新竹家的时候夜色已阑珊。
新竹;“爹,娘;你们二位咋折磨晚过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母没好气道;“你妹妹都要和女婿离婚了这还不叫出事儿吗?”
此刻新月正在里屋里陪着小胡子玩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也当没听到,她很清楚爹娘为何这么晚过来,自己要和韩明远离婚他们两口子想来是宁死不许的,新月不自已的想到了上辈子自己第一次被张强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后决定离婚,然后回老家告诉二老,结果可想而知,母亲更是拿着敌敌畏药瓶子来威胁自己。
他们宁可看到女儿在婚姻里被男人打死也不允许女儿离婚。
对于他们而言离婚就是莫大的耻辱,会要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所以为了我们当父母的面子,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婚姻里。
新竹两口子忙把二位老人请进屋。
等二老落坐后新竹才道;“爹,娘;你们何苦要这么晚过来呢,月月在我这里好好的,她眼下是在气头上,你们怎么把新月的气话当真了。”
王庆历也忙附和道;“是啊,爹,娘;你们千万别交际上火,三妹妹只是受不了失去小外甥女的痛苦所以才没了分寸,等过一阵子她缓过来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逼迫2
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这句话用在新月和韩明远的婚姻上很是贴切,新月要离婚对于她背后的娘家而言那好比是一次地震,新月怎么能和韩明远离婚呢,他们离婚了那新月在也不是军官太太了,因为新月这个军官太太的身份让林父林母以及林家其他人都在亲戚朋友面前吐气扬眉。
即便是王庆历这个林家的二女婿自小姨子成了军官太太,自己和军官成了连襟以后他觉得在腰杆儿比以前逗直了不少,过年期间他参加一个小饭局的时候竟然还碰到了韩明远曾经的战友,对方可是派出所的工作的,平日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见到了逗得礼敬三分的,可对方得知王庆历竟然和韩明远是连襟后格外高看他一眼。
王庆历当然不希望新月和韩明远离婚了,吃饭的时候他劝了新月几句,他的话新月自然不会听,而疼妹妹的新竹却什么也不说,生怕说多了新月会不高兴。
还好岳父岳母来了。
好半天了新月还没有从里屋出来林母干脆直接找了过去。
小虎子已经被新月给哄睡着了,此刻她正坐在床沿上,仰头静静的瞅着房梁发呆。
“月月;我和你爹来看你了你也不出去,在这里发什么楞?“林母根本没有注意到新月的容颜憔悴,更没有要安慰新月痛失爱女的悲怆,此刻她想的就是新月要和韩明远离婚的事情,自然是满心的愤怒了。
新月缓缓把目光从房梁上挪到了母亲脸上,昏黄的灯光下这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冰霜,完全没有一个慈母的柔情。
新月;“娘和爹来不是看我的,而是来劝我不要和韩明远离婚的吧。”
林母见新月如此直接她自然就不拐弯抹角了;“月月;你也太不像话了,明远怎么着了你就要和人家离婚,我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远多好的男人啊,他不但有出息醉要紧的是对你好,对我和你爹孝顺,你非得和人家离婚你知道他有多伤心多难过吗?”
林母喘了口气然后继续道;“初次没了这是你婆婆的不对,可这也有你的错处,如果你能听你婆婆的话答应她把孩子抱回来养,然后你和明远再生一个的话,你婆婆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嘛。”
娘说什么新月逗可以忍,可是她竟帮着婆婆说话新月彻底的忍不下去了,她一下站起身来;“娘;您究竟是不是我亲娘啊,我的女儿没了您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能站在我婆婆那边呢?难道就因为我生的是个女儿我就成了你们这些人的罪人了吗?你们嫌弃楚楚是个女儿,可我不嫌,我就是要把所有的爱逗给她,娘;我和韩明远的婚姻到底是存续还是怎么样逗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们没有权力干涉。”
因为害怕吵到在睡觉的小虎子新月不敢大声,她的低声嘶吼依旧充满了力量。
新月的这个态度让林母气的浑身打哆嗦,她用微微颤抖的右手指着新月的鼻子气呼呼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当初我真应该把你掐死,省的把你养大了来气我。”
新月冷冷一笑;“我到真希望您当初把我掐死,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在这个世界上受罪了,你们既然不爱我不疼我为什么要生我,你们如此不待见我当初就应该把我掐死或者把我送人,你们——”
在外面的新竹听到母亲和新月这就要打起来了忙进来劝所以她没有让新月继续把话说完;“月月;你怎么和娘说话呢。”
转头新竹又对一脸怒气冲冲的母亲道;“娘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月月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有什么话好好跟她说嘛,月月刚失去自己的孩子心情难免骄躁一些,咱们作为月月的至亲得多安慰多鼓励。”
新月也怕继续和娘吵会影响到在睡觉的小虎子,把他吓着可就不好了,于是新月就跟着新竹还有林母到了外面。
林父在看到新月的憔悴适心疼了一下;“月月;你怎么瘦城这样了,我知道楚楚没了你很难过,兴许是楚楚和咱们没缘分吧,你别太难过了,你和明远都还年轻,等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一个就是。”
王庆历忙附和道;“是啊三妹妹,爸说的很对,楚楚和咱们有缘无份,你和妹夫都还年轻,而且感情那么好,等你身体好了何愁不再有孩子呢。”
等新月坐下后新竹忙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月月;喝杯茶吧,看你嘴唇都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