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俩小孩儿才转回身朝家去。
等他们走远了以后新月对韩明远道;“你先去单位看看孔营长在不在,我去附近找找,我相信刘惠兰走不远。她即便在生孔朝阳的气也不可能丢了俩孩子在家不管了。”
韩明远道;“那我先去单位看看,你在附近找找如果没有你就别乱跑了,回家等我回来。”
新月点点头。
天色已经不早了韩明远上楼拿了一个手电筒给新月,他则直接开车去单位。
其实韩明远是不想管孔家的事情,他和孔朝阳的关系早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是看到两个小孩儿着实可怜,自己即将为人父亲所以韩明远的心肠也就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很快韩明远就到了营部,他本来是要去宿舍寻,可直觉告诉他孔朝阳很可能在办公室,果然孔朝阳办公室的灯亮着。
韩明远一口气到了孔朝阳办公室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个闷闷的声音;“门儿没锁,进来吧。”
孔朝阳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闷烟,面色非常不好看,阴郁的仿佛随时随地可能滴下水来。
当孔朝阳看到走进自己办公室的人是韩明远后顿时警觉起来;“明远啊,这么晚了你咋来这儿了?”
这个时候孔朝阳已经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韩明远淡淡道;“老孔,你该回家了,你和嫂子吵架不能影响到俩孩子,你刚走嫂子也出去了,俩孩子出来找你们,天这么晚了他们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如果不是遇到我和新月吧他们劝回家去,真不知道兄妹俩要去哪儿找你和嫂子?
孔朝阳明白了韩明远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原因后心微微一紧,手一松,那只燃了一半的烟就掉在了地上。
“明远;谢谢你和弟妹,我这就回去。“此刻孔朝阳觉得甚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自己家的糟心事儿竟然让韩明远给撞见了,他再次想起了自己老婆在老家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来,因而禁不住深深的看了韩明远一眼,而他眼里的韩明远亦是云淡风轻,沉静如岩。
韩明远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说了,至于孔朝阳是回俩孩子还是去找跟他吵架赌气离家出走的老婆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就在刚刚孔朝阳的那深深一瞥韩明远已经敏锐的觉察到了对方的杀气。
虽然天还没有彻底的黑透,但新月还是打开了手电筒,她一边走一边在想刘惠兰究竟去哪儿呢?
她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去老远老远。
在经过一座双向四车道的大桥时新月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她起初以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停下来仔细听,自己耳朵没毛病,附近的确是有女人再哭,仔细听,那声音是从桥下传来的。
新月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朝哭声传来的桥下走去,不一会儿她就到了桥下,用手电筒一照,但见一个身穿碎花背心的女人正依着桥墩在那里抹眼泪,好不可怜。
“嫂子——”突然传来的声音和光亮惊扰了正在低头哭泣的女人,她正是和丈夫吵架后赌气出走的刘惠兰,新月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容易找到了她。
刘惠兰抹了一把眼泪,当看清楚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是新月后她很是惊讶;“弟妹;你咋来这儿了?”
新月一脸正色道;“嫂子;你快回家吧,小刚和小容到处找你,是我和明远哥吧他们劝回家去,不管你和孔大哥如何闹矛盾你都不能把俩孩子仍家里啊,他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出去找你,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呢?”
刘惠兰讪讪道;“弟妹说的是,我不该跑出来,当时的确是气糊涂了,我这就跟你回去,弟妹;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刘惠兰就站起身来,然后跟着新月离开了桥洞。
虽然新月很好奇这两口子到底为毛吵的这么厉害,但是刘惠兰不主动说新月是不会主动问的。
无论在大人物面前还是在镜境遇不如自己的小人物面前新月都没有忘了分寸二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八个字她一直牢记心间。
这一路刘惠兰一直默默跟在新月候面,自从桥洞出来后她就没在言语,期间新月听到了她细微的啜泣。
终于到了家属院,新月长长的出了口气,进入楼道后刘惠兰突然抓住新月的手;“弟妹;谢谢你!”
新月淡淡一笑;“嫂子;咱们之间不用客气,你快回家吧,两个孩子还等着呢。”
说着新月就把自己的手从刘惠兰那因为长期干活而显得很粗糙的手里抽离出来。
刘惠兰这双手是典型的农村妇女的手,因为长期的劳作手指的内测都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这的确不是一个军官太太手的样子。
新月虽然在家里干的农活不多,但她的手相对于城里姑娘的也没法比,因此这一年多来她用了不少法子来保养,她的手原本就修长柔软,经过保养后她的手亦是相当的漂亮。
刘惠兰先一步上楼去了,新月则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才往上走。
韩明远早已经在家等她了。
看到新月回来韩明远就忙迎上前;“找到人了?”
新月点点头。
她此刻累极了,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开始放肆的喘息,看到她这般疲惫韩明远心疼不已。
刘惠兰回到家里时孔朝阳也早就回来了,他坐在沙发里抽烟,两个孩子则在看电视。
虽然孔朝阳对自己的老婆各种不好,但对他们的孩子却是好的很。
看到刘惠兰进来孔朝阳就起身朝卧室去,刘惠兰和两个孩子说了几句话后也到了卧室。
等卧室的门儿关上刘惠兰就到了床边坐下,她的屁股还没有挨到床沿上孔朝阳的巴掌已经到了脸上;“你这个蠢货你除了给老子丢人现眼你还会干什么?明天你就给老子滚回老家去——”
孔朝阳此刻已然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把刘惠兰给一巴掌拍死。
只要想到自己在韩明远面前又丢了一回人孔朝阳就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为什么别人家的老婆要嘛漂亮温柔,要嘛知书达理,偏偏自己的老婆是个土肥圆呢?他也不想想人家可都没像他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面对男人要把自己赶回老家去刘惠兰丝毫不惧,她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朝杀气腾腾的孔朝阳微微冷笑;“好啊孔朝阳,你把我赶回老家去,然后和狐狸精鬼混是吧,那我成全你,明天我就把狐狸精给你的信和相片交给你的上级,你既然不想要咱们这个家好,那就让这个家早点儿完蛋,你别以为我没了你就养不活俩孩子。”
这次俩人吵架的原因是刘惠兰在给孔朝阳整理公文包的时候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封信和一张女人的照片,这封信是陈安娜从京城寄来的,照片上的漂亮女人自然就是陈安娜。
刘惠兰把那封信和那张照片牢牢地攥在了手里,孔朝阳得知东西不见了以后就来质问刘惠兰,然后俩人就大吵起来。
孔朝阳是真的喜欢陈安娜,每天他都把她的照片带在身边,只要有孔了就要拿出来看看,回想俩人为数不多的床上缠绵,每一回都要孔朝阳刻骨铭心,自陈安娜离开佳通以后多少魂梦孔朝阳都与她缠绵悱恻,可醒来后身边睡着的人是让她厌恶的刘惠兰,而自己的内裤早已湿透。
他虽然厌恶刘惠兰,但终究还有生理需求,每次跟刘惠兰做他都是闭着眼睛,然后幻想陈安娜的样子。
孔朝阳见刘惠兰豁出去了他自然不敢也跟着豁出去,如果真的把这个女人惹急了她真的把自己的把柄给交给上级别说营长的位置保不住,能不能继续穿这身军装还未可知呢。
他可不愿意脱下军装回老家种地。
沉吟了良久孔朝阳才闷闷的开口;“你可以不回老家去,但是别忘了如果我完了你和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咱们的两个孩子学习这么好,在老家上学可没有在城里上学对他们更有利。”
如果孔朝阳的软肋是他的位置,那么刘惠兰的软肋就是两个孩子。
因此他们只能相互妥协,继续相看相厌的过着。
已经快十点了新月先洗了澡,然后在床上闭目养神,韩明远很快也洗完了到了床上后就把灯给关掉。
俩人如今不能做什么,一起躺下后就手拉手的随意聊几句,很多时候都是新月再说,韩明远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