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庆先生对着白君君,目光里也多了丝宠溺,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了不必这么叫我。”
“要的要的,在我心中,神仙哥哥永远是神仙哥哥!”
“庆先生好!”白杉这时也走过来了,有些拘谨地行了个礼,“好久没与先生见面了。”
“是啊,前阵子我来时,你和君君都恰巧不在。所以我想着这次再来,看能不能撞见你们。这不就碰上了吗?”
“先生,我……我近日有些学问上的事,不太懂,想请教下先生。”白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才是他面对庆先生这么激动的原因。
庆先生不仅医术了得,这么多年是行得万里路,读得天下书,可以说是才富五车了。
白君君瞪圆了眼,拉着庆先生的手不放,道:“三哥,我也想跟神仙哥哥说话,你不能一个人占着他!”说着她便拉着庆先生往桌椅那边走。
“好好好——都说,都说。”
庆先生一贯也是最惯白君君的,自是由着她拉着往厅正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们少将军在憋屈地打拳的时候,小兔子在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次点上一首《绿光》送给我们少将军!
神仙哥哥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还是个医术、诗书、厨艺样样精通的厉害人物哦~
不过嘛,小可爱们莫担心啦~【如果有人能猜到伏笔的话,我包个大大的红包!】
已捉虫。
☆、第七十五章 神仙哥哥(二)
“……最后神仙哥哥你猜怎么着?那皮肤溃烂、流胧生疮冒黑水的模样不是疫病造成的,而是有妖在作怪。那妖名叫刑枝,我之前也未曾听过呢……”
白君君絮絮叨叨说着她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庆先生侧耳倾听,神色认真,不时点头或轻笑作回应。
现正说到了三石岭的刑枝之祸,庆先生听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关切道:“刑枝这妖我倒是听说过,是几百年前尚山天变①后,人间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妖物,没想到竟让你给碰到了。那妖物算不得厉害,但甚是麻烦,君君你当时可受伤了?”
白君君“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就是睡了几日,没什么大碍。那刑枝的妖种还是我给找到的呢。”说着她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庆先生转忧为笑,赞扬道:“君君真的是长大了,也是能照顾旁人的妖了。”
听神仙哥哥夸奖自己,白君君笑得更甜了。
白杉在一旁听了许久了,不由地有些着急,扯了扯白君君的衣袖,道:“小八,你说得这么久,也该到我了。”
恰好这时,白肆也来了。这平时谁也不正眼瞧的人,此时对着庆先生也是恭恭敬敬,行礼道:“庆先生好。”
“白肆你也来了。”庆先生微笑着应了声,转头又拍了拍白君君的头,“君君乖,先跟你四哥玩去,我与白杉再说会儿。”
“好哦。”白君君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乖乖让了位。
终于逮着机会了,白杉也没再寒暄,切入正题道:“先生,我近日教小妖们读《论语》,讲到这‘立鲤’,突然又有了新想法……”
白杉的问题算不得难,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少。庆先生也很耐烦地一一解答,与他探讨着。
……
白君君溜达到白肆旁边,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但眼睛还是一直瞥着神仙哥哥那边。
不多时,双胞胎带着白梧也来了。双胞胎一进门,就朝庆先生冲了过去,动作和表情,道:“庆先生,我们好想你啊!”
庆先生感觉有人扑了过来,条件反射地伸手,左右一边抱着一个,无奈地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咋咋呼呼的。是想我,还是想我做的菜啊?”
双胞胎“嘿嘿”一笑,也不害怕自己的心思曝光,道:“都想,都想。”
白杉跟庆先生说得正起劲呢,就这么被打断了,不开心地厉声道:“白琉、白琪!你们俩给我起来,把先生压坏了怎么办?”
这时候了,庆先生反倒护着双胞胎道:“没事,小孩子嘛,也没多重的。”
白君君在一旁嘀咕道:“六哥、七哥真是的,比我还会撒娇呢。”
那边,双胞胎已经起身了,庆先生也站了起来,抖了抖袖子,接着之前的话道:“可惜今日是不行了,改天吧。我约莫立冬的时候会再来来,到时候给你们做卧龙炸②。”
庆先生一贯是会认真许下承诺,不会单单说什么“改天”敷衍了事的。双胞胎也知道他的性格,“哎”了一声,更开心了。
其他人听罢,也是喜上梢头。但只有一人,却有些愁眉苦脸。
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白君君忸怩着,轻声道:“神仙哥哥,你可不可以多留一阵子啊?”
“嗯?君君是有什么事吗?”
庆先生有点惊讶。他一年到头四处漂泊惯了,在全国各处都会停留些时日,倒是忙碌的很。一直以来白君君都知道他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也从未提出过这个要求。
“小八?”其他哥哥们也纷纷看了过来。
白君君紧张极了,脸颊绯红,将衣角揪来揪去,低着头,半天才道:“我我我……我过阵子或许要成亲了,想留神仙哥哥下来喝杯喜酒。”
“成亲!”
“喜酒!”
“或许?”
白家几位哥哥都惊出声来。只听“啪”“啪”两声,白杉和白肆手中的茶杯一前一后摔在了地上,人还保持着端杯子的姿势。
白肆反应最快,也不顾摔碎的茶杯了,抓着白君君的手臂,急声道:“胡广青那家伙跟妈老汉儿提亲了?”
“不……不是,广青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
众位哥哥们又是一声惊呼。
一旁的庆先生看着白家几兄弟夸张的神情,不禁有些憋笑,明智地选择在一旁暂时不插言。
众位哥哥不约而同地选择猛灌一口茶。白杉和白肆没得喝,后知后觉地才垂下握杯子的手。
最后,还是白梧先镇定下来,问道:“君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哥哥们说一下。”
“成亲这种事咋个能愣开草率!”白肆一拍桌子,腰侧的双刀因着他的怒气低鸣着。
在场的白家人中就属白杉的辈分最大了。他这时也回过神来,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听小八说清楚。”
在众人的瞩目下,白君君咽了咽口水,道:“今日广青被爹娘叫去说话了,这事五哥也是知道的。”
白梧点点头,道:“是的,胡弟还是我领过去的。说起来,他方才也与我说,娘提了什么‘上门女婿’的话,但我以为多半是考验之辞,莫非是真有打算?”
一听是爹娘的主意,白肆的气泄了一半了。
白君君接着道:“娘说什么‘上门女婿’的话确实是胡诌来考验广青的,但后来……后来娘跟我说,若是有意,索性趁着现在把喜事办了……我就……就没拒绝。”说完,白君君将头低下去,脸上的红都快窜到脖子根了,看上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说来,胡弟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还没跟他说这件事呢……”
这时,双胞胎惊呼道:“啊!难怪我刚刚找爹娘,仆人说他们都不在府里呢。”“莫非是出去置办喜事了?”
白君君眼咕噜转着,就是不盯几位哥哥,半天才点了点头。
“妈……妈这个决定也太……太随便了嘛。”白肆憋到最后,只憋了这么句话出来。
白杉也不太满意,道:“爹娘这确实太随便了,都不按六礼③来。而且哪有女方主动提出亲事的?这样怕显得我们太不矜持了。”
双胞胎只是听见消息的初时惊了一番,实则心中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见三哥、四哥话中仍有不满,他们俩年纪又是哥哥中最小的,只得呆在一旁不吭声。
这时,庆先生终于笑出声来,道:“白杉,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什么礼都是其次的,情谊才是真的。若是君君与那人情投意合,趁着大家都在,办了喜事又有何不可呢?更别说你们是妖,根本没必要守着人这套俗礼。你莫要书读多了,反而钻了牛角尖。”
庆先生一番话下来,白杉才察觉自己处处恪守礼节,倒真失了做妖的本心了,惭愧道:“先生说的是,是我误生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