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宠妃(26)

他不知道,不在意,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去想一想。

徐小鱼气得要死,便狠狠地跺了一脚,道:“你,你怎么还是什么也不懂!”

说完,她便转头,几乎是“砰”地撞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尉迟清嘉在她身后,面色迷惑。他心里想的是,今天好像没吼这小丫头,也没惹她,怎么还是生气了?

他心中各种烦恼事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陆太妃的话依然让他耿耿于怀,若是那位坐在龙椅上的人,竟然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十年前的那场悲剧,究竟应该怪谁?陆太妃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提示,又说明了什么?

他想了又想,想到头痛,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尉迟清嘉烦恼地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纸片,墨宝和毛笔也胡乱放在一旁,便又心生几份烦躁。

“怎么忠叔也没收拾好。”他自言自语道,顺手抄起了几张纸。

然后他猛然发现,在上面几张空白纸的下面,赫然藏着一张又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那些纸上只有四个不同的字,写一遍又一遍,写得满满当当。

那纸上的四个字是:“尉迟清嘉”。

尉迟清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名字以一种婉约柔美的字体重复在纸上。突然间,他轻轻“啊”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丫头。”他低低地念叨。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尉迟清嘉飞快地冲出门去。

这边徐小鱼冲出书房以后,一路狂奔,径直出了晋王府。

在拐到晋王府右侧的一个胡同里时,她才逐渐冷静下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徐小鱼啊徐小鱼。她有些自嘲地想。你对他说过你的感觉吗?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能自己感知到呢?他又没有天眼!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想通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应该回去找那个人,坦诚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感觉,和她的渴望。

想到这里,她下定了决心,便转过头,想要往回走。

然而突然间,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徐小鱼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便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尉迟清嘉冲出门外,四处找了半天,直到他拐进了王府右侧的那个胡同里。

胡同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徐小鱼,也没有黑影。

但尉迟清嘉敏锐地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耳环。

尉迟清嘉的心猛然抽紧了:这耳环不是别人的,正是徐小鱼的!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在这个胡同里。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

尉迟清嘉脑中闪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被掳走了。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这个人完全消失,却只留下了身上的一个小物件。

他又在附近勘查一番,然而却一无所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尉迟清嘉失魂落魄地走回府中,在书房里缓缓坐下。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内心里仿佛空了一块。那个一直在府中存在的人,他常常因为一心想着复仇而忘记了她的存在,可是此时,她不在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空缺。

这种缺了什么的感觉,让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可是此刻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什么,才能懂得珍惜?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尉迟清嘉很早便起来了。他已经从昨日的震惊和慌乱中回复过来,整个人也理智了很多。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徐小鱼。尽管陆太妃的话依然困扰着他,但他决定把那些事情暂时都抛在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徐小鱼的安危。

他开始忙碌起来。一边抵御着内心的恐慌不安,一边仔细地梳理着发生过的事情和可能的线索。

但这件事他没有做很久,因为很快,线索已经来了。

忠叔敲了敲门,在得到许可之后,走进书房,递交了一份书信。

尉迟清嘉疑惑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仔细读了起来。

读着读着,他的脸色变了。

那信中只有几个大字:“寻鱼者,得宇生。”

尉迟清嘉当然明白前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此“鱼”即是“徐小鱼”,“寻鱼者”自然就是尉迟清嘉他自己。但后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得宇生”,大概就是得到了什么就能够生存。但这个“宇”,代表着什么呢?

尉迟清嘉又盯着那六个字看了半天,然后他突然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六个字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人觉得不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尉迟清嘉已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迅速从桌上拿起另一封书信,拆开来,两相对比。

果然,这封信,与此前收到的那封写了四公主信息的信,笔迹一模一样。

尉迟清嘉看着那封信,感到了一阵恐惧。

这个时候,陆太妃的话,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感觉进入了死胡同,就想一想,最本质的问题。”

“真正从中获利的,究竟是谁。”

尉迟清嘉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他,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他!

第23章

尉迟清嘉又一次来到了这里。大将军府——宇文两个大字,威严又沉默地悬挂在门前的匾额上。

在他的意料之中,宇文治已经在前厅里坐了很久,等待着他的到来。

“她在哪里?”一进门,尉迟清嘉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发问。

宇文治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已经灰白的胡子猛烈地发抖。

“没想到,你还是对她有感情的。”他边笑边说。

尉迟清嘉咬牙道:“你当然想到了。你能把事情的真相隐藏整整十年,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宇文治停止了笑,但眼角依然有愉快的笑意。“你知道了。”他说,“想明白得很快,也是很不容易了。”

“别说废话了。”尉迟清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宇文治冷笑一声,“我已经做到了兵马大将军,掌握了至高的军权,你觉得,我还想要什么?”

尉迟清嘉道:“陆太妃提醒我那句,真正从中获利的人究竟是谁,我便想到了。”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当年,父皇病逝,三哥即位,表面上看,最大的获利者自然是他;但是当时我却忽略了一点——即使二哥不死,父皇也极有可能将位置传给三哥,毕竟,他是父皇最喜欢的一个儿子。”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亲手害死父亲。”

他的眼中突然射出寒光:“可是当年的兵马大将军高长林,却因为这件事被满门抄斩,随后便换了你的上位。如此说来,这获利最多的人,岂不就是你自己?”

宇文治微笑道:“不错,你的分析,丝毫不差。”

他的笑容消失了:“高长林那样的人,毫无进取之心。彼时罗国内乱,局势式微,明明可以趁机出兵,直接灭了罗国,将之领土收为己用。他却念叨什么,趁人之危,并非泱泱大国所为,必遭后世诟病。一派胡言!先帝却听了他的意见。”

宇文治看起来很是痛心:“大好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幸好后来,我得到了大权,才将罗国打服。可惜的是,已经丧失了灭掉他们的最好机会。”

尉迟清嘉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因为宇文治说的似乎并没有错。

十年前,他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对国家大事也总有耳闻。父皇不仅是个仁慈的父亲,也是个仁慈的君主。

大竭与罗国恩怨数年,父皇的政策一向是以抚为主,以剿为辅。只是当时罗国尚弱,也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如今罗国日益猖狂,宇文治所秉持的威压之法,似乎还有几分道理。

但无论有什么道理,都不能成为他暗中布下阴谋,害死了那么多人的理由。

更何况,他自己的母亲也因此而死。

尉迟清嘉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问道:“当年二哥和父皇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宇文治没有直接回答,却道:“那时本是对当今圣上的天赐良机,可惜他过于软弱,竟然不愿对二皇子下手。没办法,我只好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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