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啊。”半晌,唐愔嫕带了微微哭腔,说,“谁跟你说的我不能走?”她转了过来,明媚的笑容里,一滴晶莹的泪珠别扭的卡在眼眶里。
木云玺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在演戏?是假哭?”
某人摸了摸脖子前的项链,一把塞进领子里面,略有得意地说,“不是演戏的话怎么考验你?我当然要看看你内心深处是哪种人。”
“那你看清了?”
她点头,“嗯,看清了。”
“我是哪种人?”
知道他可能不开心,当是安慰他,唐愔嫕浅浅的在他左脸印下一吻,温柔地说,“是可以确定关系的人。”
第18章 18
知道他可能不开心,当是安慰他,唐愔嫕浅浅的在他左脸印下一吻,温柔地说,“是可以确定关系的人。”
木云玺心里有点无奈,但还是松了口气,捧上面前女子的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低言,“演技这么好,都可以当演员了。”
听到夸奖,某只挑眉,神色颇为喜悦,“我从事的不就是能与演员接触的工作嘛,像眼下当红的路洺还有齐瑱这些亮眼的大帅哥,都有机会见到真人运气好的还可以跟本人一起在小房间里讨论剧本啥的……”
唐愔嫕说的起劲,一张巴掌大的脸写满了雀跃,木云玺只单纯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黑,最后听不下去,利落的拉起某只往医院方向走,且长臂一横,绕过她脖颈直接捂上她的嘴,强硬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躲在他怀里的唐愔嫕一边傻笑一边去抠他的手,“好了,咱不闹了,好好回去吧,你这样拐着我都不能安稳走路。”
木云玺装没听到,直到进入医院大门听到有人唤他名字这才停下来,回头,见到的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牵着唐愔嫕来到那人面前。
“前田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计划有变,你们现在要立刻前往机场。”前田平静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声音也是冷的让人哆嗦,他的视线在触及唐愔嫕的双眼,顿了两秒,随后意味不明的移开。
木云玺带着唐愔嫕坐上前田的私车,一路往机场疾驰。
开了暖气的车内本应该很舒服,但今天似乎不同往日,大家各不言语,冰凉的氛围冷到可以冻死人,唐愔嫕性格也是喜静较多,知道氛围不对,也就在位子上安静的看看手机,看看窗外,很快这段路程也即将过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到了西郊机场。前田率先下车将他们的两个行李箱拿出往大门口方向走。
而木云玺则绕到另一侧小心的接唐愔嫕下来,他之前上车的时候有留意到,前田的车门相对狭窄对于唐愔嫕而言可能会行动不便,为防止她再次撞上头,在她站起来之际宽厚的手贴近车顶,为她挡下那份疼痛。
高个子的前田走得很快,他们在后头需要快步才能跟上,绕过拥堵的人群,来到最里边清冷的一个通道口,前田把箱子交给木云玺,情意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他们早已是知己,虽然隔了十几岁也丝毫没差,如今突然分别那份依依不舍的心思逐渐变浓。前田是一个糙汉子,肉麻的话说不出,犹豫许久,最终只在他肩膀拍了两下,带着低沉的嗓音开口,“你是个不怕死的小子,但在案子面前还是命要紧,保护好自己听到没?”
前田的话一字一词的敲在他心里,落下或深或浅的印记。他也想告诫前田同样的话,但最终也只重重“嗯”了一字,干脆利落,像是他的作风。
木云玺接过箱子率先走进空阔的VIP通道,唐愔嫕拖着箱子紧随其后,直到坐上飞机,她也未见身边人紧锁的眉头有过一丝舒展。
唐愔嫕无奈地瞄了一眼戴眼罩睡觉的某位,撇嘴。明明互相都在牵挂对方,还死鸭子嘴硬,她真的搞不懂男生的想法,不过是一句宽慰地关心话,哪儿来那么多别扭?
转头,机场边上植了大片的绿色草坪,颜色深浅不同,整齐地拼凑成一个爱心状,伴着蔚蓝的天空,远处散落的几栋小楼,偶然还能看见几架飞机起飞。
唐愔嫕转头过去的瞬间就被吸引,鲜少有机场会布置的这样美丽,或许是位于郊区的缘故,巧手的工匠再给予改造,保留了自然最初的美,才有现在这番亮眼的景色。
很快,他们乘坐的飞机开始轰鸣在跑道上加速,然后脱离重心飞向空中。唐愔嫕感觉到身子像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托起,耳朵也被鼓的嗡嗡响,但也难掩她的兴奋之情。
她通过玻璃窗往外看,那些原来的大型房屋,车子,还有那块绿绿的草坪,逐渐变得渺小,像小蚂蚁一样,直到飞机穿透云层将那些细小的景色遮掩她才微微收头,靠在椅背上浅笑望向窗外。
望那些不断变幻的云朵,偶有成团成片儿的飘过被机翼划成两半,再变得零星碎散,最后消散在云端。此时太阳光依旧明亮美好,打过薄稠的云雾,透过明亮窗台,照落在女孩儿恬淡的睡颜上。
她或许真的很累了,望着宁静而迷离的云朵,终是合上眼,沉沉睡去……
第19章 19
长达**小时的长途飞机,下来后唐愔嫕只觉得耳朵轰鸣。
葱白的手贴近耳边,揉揉被冻僵的耳朵,随木云玺出了这宽敞且略显清冷的机场。
还未走至大门,老远就能瞧到两排黑衣保镖围堵门口,领头的那个正打齐领带准备迎接大人物。
唐愔嫕下意识的去推鼻梁,发现并未佩戴眼镜,隔得远近视的她只好求助木云玺,还是照样,自然揽上他手腕,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门口有人,我们路被堵,要往哪里走?”
木云玺没有立刻作答,凝视扫一圈大门,温热的大手微微一翻刚好包住她的小手,沉声说:“总部弄错机票,把我赶到这个地方,你怕是也要被我连累在这儿待上一两月。”
“啊?那我们现在在哪儿?”她环顾四周。
“鬼也不知道的地方。”某人拧眉。
“鬼也不知道的地方是哪儿?”女孩儿天真地问。
“海城。”
海城是哪儿?
唐愔嫕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关联记忆,难不成是个穷乡僻壤的地儿?可这里的机场很豪气啊……
女孩儿出神,无意识中被木云玺带进车里,司机点火开车,后头还跟着一辆黑车,是上头吩咐下来帮他们拿行李的酒店工作人员。
木云玺他们车里也被安排上一个保镖,带黑墨镜在副驶上正襟危坐。
车被开进市中心,街口,人,逐渐增多,透过茶色的遮光玻璃可以看到路旁灯红酒绿的闹市。
路口偶有几站灯牌,几束灯光扫过车身。
一亮一暗,忽闪忽现。
灯牌扫过车厢时,整个空间被照亮,略有刺目,木云玺并不喜欢太亮的事物,顺势闭上眼。
而唐愔嫕不同,她很喜爱各种灯光,尤其是白亮或是五彩的光束,她以前在家常常偷拿爸爸相机,跑太阳下对明亮的天空拍摄,就是为了抓住天空自然光线下留下来的五彩光圈,她觉得很美丽,也很爱记录爱去保留。
她半眯眼刚伸手去抓,那道光便没了。
“那是什么?”
唐愔嫕本想问司机师傅,因为面善,而副驶的那位绷紧脸看上去格外吓人,然而开口的就是那位保镖。
“海星博物馆门前的统光灯,每晚八点准时亮起。”保镖同她回答。
这让唐愔嫕有些许惊恐。
她笑笑:“怪不得……瞧着挺美……”
“全海城的人都为之向往,怎能不美。”
“为什么所有人向往?”她借机反问。
“被光照射过的人都能得到先馆长的福泽……”
“不要多话。”
冷冽的声音传来,对话被打断,而车厢偏暗根本无人去观察木云玺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听到唐愔嫕同其他男人交流甚欢,那副装作平淡的脸再也绷不住,出声彻底阻止。
“真是抱歉木先生,叨扰您休息。”
知道贵客不悦,保镖识相认错,哪知木云玺忽然搬出这么一句:“看来路还挺远,你的嘴一直闭不上。”
男人微闭的双眸睁开,无声打量窗外黑夜语调出奇平静。
“真是抱歉。”
保镖道完歉,回过头,恢复之前那般严谨,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