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道,高潮尚未退去,她的眉目留着情,这一眼,撩拨的靳哲阳心痒。
他贴着她的后背,更紧了些。
他目光在她身上辗转,很快,注意到她耳后那条长条形的疤痕,挺显眼的。
靳哲阳想起小时候,他领着毛野等四个人,没少干调皮捣蛋的事,自然逃不了被教训,鞭子扫帚木棍......能往身上招呼的,通通都享受过,可男生皮糙肉厚的,心又大,根本不把挨打当回事,第二天,又是只活蹦乱跳的野猴子,继续为非作歹。
可她是一个女生,下了那么狠的手打她,他不知道她怎么挺过来的,有多难过,多无助。
他用下巴蹭了蹭那块疤,问:“疼吗?”
“有点。”祁之乐哼唧两声,以为他问的是刚才的那事,毕竟是第一次,生涩的很,自然是不舒服的。
靳哲阳也知道他的话引起了歧义,用指尖点她的耳后纠正,“我说的这里。”
祁之乐愣了一下,轻轻的说:“还好,过去了。”
靳哲阳问:“如果当时知道你爸会下手打你,还会隐瞒,什么都不说么。”
祁之乐想了想,说,“会吧。”
“为什么?”
“因为那近三年的时间,你对我真的很好。”
“傻子。”靳哲阳搂着她,叹口气。
祁之乐释怀地笑了一下。
过了会儿,感觉大腿间有异样,某个人的兴致似乎又来了。
吓了一跳,她说:“不是,刚结束么。”
“你瞧不起我?”靳哲阳问。
祁之乐:“...........”
“你别动静,我缓会儿就行。”
“这么多年,你想...”祁之乐脸蹭着枕头,因为话题羞耻,声音弱了下去,变成喃喃自语,“.....要的时候,都是自己...吗?”
“不然呢?”靳哲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微微闭眼,克制着。
“用手?”
“不然呢?”
“.............”祁之乐缓慢的翻过身,与他面对面,好像对他这方面的习惯很感兴趣,又问,“你会看电.....影吗?”
“不会。”靳哲阳坦诚地说。
“为什么?男生不都爱看的么!”
“谁说的!”靳哲阳低头看他,温软在怀,他回味着刚才奔腾汹涌的感觉,揉搓着她的手臂,说,“看着别人做,没感觉。”
“那你...”祁之乐想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评价他,说,“还挺奇怪。”
“奇怪什么,”靳哲阳笑,“我对别的女人的身体没感觉,你不高兴?”
“........”祁之乐一愣,心思陡然清明,“你,你,你....”她磕巴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是说不出口。
“嗯。”靳哲阳大大方方的承认,“脑子里想的是你。”
“.........”祁之乐羞愤,“我才多大呀!”
“那没办法,我只跟你接过吻,有过反应。”靳哲阳格外心安理得,一副“你是全责”的态度,“那种想要不能要的感觉,体会太深,没法忘。”
“你怎么那么多坏心思。”
简直了,祁之乐的脸又开始火辣辣的烧起来了。
靳哲阳自顾自又添了句:“大多时候想着你高三的模样,发育全了点。”
祁之乐彻底抓狂,攥起拳,捶了他一下。
靳哲阳乐呵呵捞起她的拳头,吻了吻手背,随后让她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
挨地着实近了,他像座山一样,挡着她的空气,祁之乐无法喘息,又转过了身。
床头灯开着,祁之乐在衣柜的一隅看床上被子拱起的倒影。
她被他逗的脸皮稍微厚了点,大胆地问了一个她自己非常在意的问题,“小吗?”
“什么?”这回换成靳哲阳没听明白。
“胸......小吗?”祁之乐咬着牙,闷哼出声。
她骨架小,人又瘦,虽不是平的,却也没达到前凸后翘的完美程度,对身材一直没啥大的自信。
“嗯........”靳哲阳拖着鼻音,表情凝重的思考了一番,停顿,然后手穿过她的腋下,探去罩住她的胸,极其认真的丈量了一下尺寸,感受了形状,贴着她的耳朵下结论说,“精致。”
“????????”
祁之乐哪想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她之所以问他感受,是刚才已经被摸过了,现在.......人懵了,木了不知多久,又羞又气。
简直是主动送豆腐让他吃。
她拿脚踹他。
靳哲阳乐不可支。
“你怎么这么不害臊!”以前多...纯洁的小伙子。
“老子三十了,还害什么臊,别的男人,三十岁,持正驾驶多少年了,老子今天才上路。”
靳哲阳想想心里就觉得不平衡,吃了大亏般。
祁之乐又无语又想笑。
抱着安静了会,靳哲阳问:“那你呢,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祁之乐思索着,摇摇头:“女生跟男生不太一样,我...没有想过。”
“冷淡啊。”靳哲阳悠悠哉哉地说话,像个流氓。
祁之乐又去踹他,靳哲阳顺势夹住她的小腿,祁之乐挣扎,却挣脱不开。
靳哲阳笑得荡漾,“没事,”他安慰她,“以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火热。”
相当的自信,立军令状似的。
祁之乐转过肩膀,两手去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这么会说调戏人的话。
靳哲阳黑眸沉沉,瞅着她腼腆羞怯的表情,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默了会儿,柔声叫了句“媳妇儿”。
他冠了她一个归属。
祁之乐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她才感觉,她真正回来了洛阳,她在洛阳有了心跳。
“媳妇儿。”靳哲阳又喊了一句,有点撒娇地说,“我明天早上想喝粥。”
祁之乐亲了亲他的头发,问:“什么粥?”
靳哲阳说:“你煮的粥。”
“好。”
第39章
毛野伤肝劳肺地连忙了五天,空闲下来,陡然后知察觉,靳哲阳最近每天早上九点出现在网吧,中午消失一段时间,晚上六点一到,甭管多忙,手一甩,当啥事没有,准时抬脚离开,像个撞钟混日子的二世祖。
再细细观察,发现他哥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眉飞目舞,喜形完全于色。
不用费力琢磨了,毛野心知,他是开荤吃到肉了。
替他哥开心,守望多年的梦,圆满了,锁在胸口多年的心结,解开了,他哥终于尝到幸福的甜头了。
可开心过后,是打脚底板窜到天灵盖的不满——靳哲阳招呼不打一声,把网吧前前后后大事小事的重任扔到他肩膀上,他累脱发了。
忍无可忍,他拿着大喇叭将自己的不满当着一众员工的面吼了出来,声泪俱下抓耳挠腮地控诉靳哲阳作为老板对其的压榨和剥削。
靳哲阳好整以暇地待他唠叨完,接过喇叭,淡淡地说:“以前给你的假,该补还我了。”
“……”
毛野想起了他追求凡娇的那段时日,他吃喝玩乐,享受人间,曾连着一个月没在网吧露过面,等将人追到手,感情稳定了,找靳哲阳赎罪,信誓旦旦地打包票,欠的债,一定还。
哪想真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了。
毛野气势弱了,哼唧说:“我他妈忙地三天没换内裤了。”
“你的常态不是一个月换一次内裤么,这才三天,嚷什么。”
悠悠哉哉地说完,瞟他一眼,靳哲阳走了,来去如风,自由自在。
毛野:“!!!”
不干了行不行。
……
这些天,祁之乐和靳哲阳早上醒来,面对面望着彼此,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到自己,会恍惚好一阵,如梦似幻的感觉,虚虚假假。
他们拥抱、亲吻、触碰,通过热烈的感受对方,驱逐内心的患得患失。
他们过上了平淡如流水的小日子。
靳哲阳成了24孝男友,上下班接送祁之乐,晚上回家一起挤在厨房做完饭。
因为口味全然不同,所有菜品一式两份,其实很浪费时间,但乐此不疲,都不觉得麻烦,也从来没觉得这是个麻烦,高中初在一起时,他们便懂得接受和包容对方身上的差异,更别提现在。
吃过饭,如果祁之乐进书房筹备面试资料或者课程,靳哲阳不去打扰,在客厅看看球赛或者新闻,如果祁之乐也没什么事干,他们或许出去遛弯,或许找一部电影一起看,又或许她看电影,他看球赛,互不勉强,互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