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敛君山黛+番外(2)

作者:洗猫匠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这话说得对,父亲疼爱的是妹妹,崔府的二千金,嫡女崔红缦。照理说,以崔家的地位,是该结皇亲,崔嵬至今未娶,也是等着圣上开口给他尚一位公主,那崔家的嫡女,理应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如果与刘珩的亲事那么好,嫁过去的应该是崔红缦,而不是我。

我再问崔嵬为什么,崔嵬却教导我不可僭越,既然父命不可违,以后要好好辅佐燕王,与夫君举案齐眉。

回到王府,已经过了子时,府里静悄悄的,玖娘却在门外等着我。

玖娘上了年纪了,两鬓斑白,身子都有些佝偻了,站在冷风里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于心不忍,她虽是王府的人,自服侍我以来,无不尽心尽力。

我眼窝有些酸了,“玖娘你怎么不进去等。”

“王妃,您可回来了,怎么衣服乱成这般,莫不是被人欺负了,茯苓,怎么回事……”

“哎哟哟,”我揽过玖娘肩膀,“谁敢欺负我,我兄长是堂堂金吾卫,父亲是威震大萧的九门提督,欺负我是要掉脑袋的。”我忙打断玖娘的絮叨。

“王妃的夫君是燕王,要时刻记在心中,谨言慎行。”

得,玖娘一句话把我一晚上的好心情全毁了,姜还是老的辣。

玖娘准备的洗澡水已经凉了,我男扮女装跑出去的事好歹要瞒着人,玖娘只遣了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去换水。

我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身上的关节咯咯作响,想是从欣月楼挤人挤得。

“茯苓,去给我找件从家带的睡袍。”

王府的东西挺齐全的,吃穿用度比我在娘家高出了几倍,可我还是想家,想念我的家人,我想穿从家带来的衣服,睡个好觉。

我见茯苓翻了半天,箱底飞出一个绣荷包,走过去捡了起来,好香的味道,嗅得我心中一荡,翻过来一看,吓了我一跳,一挥手把这东西扔了回去。

茯苓终于把脑袋从箱子里抽0出来,拿着一件上好的丝绸睡袍,捡起荷包问道:“怎么了?”

她一见那荷包上的图案,羞得脸颊泛红,“这是娘家人给姑娘出嫁准备的压箱底的东西,不只这个荷包,还有几张画呢,说起来还是大公子遣下人放进去的,姑娘要不要看看。”

茯苓在人前叫我王妃,人后依旧叫我姑娘,她知道姑爷待自家小姐不好,怕归怕,对刘珩是有怨气的,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只有我能看出来。

“罢了罢了,你让我歇歇吧。”我钻进洗澡桶,禁不住笑了笑,崔嵬这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心还挺细,当年我出嫁,都是他这个娘家哥哥一手操办的,连这样的事都想到了。我们的亲娘是姨娘,姨娘在我的事情上再不上心的,也就是崔嵬肯为我0操心。

可惜这心是白操了。

刘珩在大婚之夜连我的盖头都没挑就直接拂袖而去,宾客说着什么良俦无尽,琴瑟百年之类的话,现在想想都是笑话。一年多了,倒是常来我房里做做样子,窗边的红漆梅花雕三节躺椅就是给他准备的,他躺在那,我睡一张大床。

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疾,后来才知道他在宫里有个相好,倒挺痴情的,可惜不是对我。我猜崔嵬八成知道这事,所以拦住我不让嫁。有个相好算什么,上辈子他还杀了我呢

我闭上眼睛,想起今天在欣月楼外遇见的那个人,看他的衣着举止,不像是父亲的部下,当武官的,哪怕再娇贵的名门之后,多少都有点凛然之气,那人却明润儒雅,一身贵气,他认识我,说不定是崔嵬的朋友,崔嵬的朋友可多了,我从小见过的有不少,没记得有这么个人啊,想着想着,就有些乏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婚的那晚,透过红盖头,看见刘珩向我走过来,他眉头微蹙,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我从未见他流露过这样的神情……

“王妃快醒醒,赶紧换上衣服,燕王回来了。”

第2章 第二章 争吵

我从洗澡桶里跳出来,还磕到了脚踝,水溢了一地。

“都这个时辰了,他回来做什么,不是应该在跟情人幽会吗。”我揉着脚踝没有好气,玖娘急得直堵我的嘴,“王妃,祸从口出啊。”

下人们慌慌张张地给我收拾残局。

刘珩推门而入,满面怒容,茯苓担心我,哆哆嗦嗦地走上去给他脱外袍。

“滚!”

众人吓得四散而逃,茯苓和玖娘呆在屋里提防出事。

“你干什么,在外面受了什么刺0激,冲我的丫鬟撒气!”

他忽然走了过来,炙热的目光从我的头顶看到脚底,又从脚底扫到我胸脯,我的头发还滴着水,把丝绸的睡袍打湿了,我低下头,能够透过单薄的布料看到自己的肌肤,忽然面颊一热。

“服侍我宽衣不应该是丫鬟做的事。”

茯苓和玖娘见此场景,慌忙退了出去,把门关紧。

我头一次离他那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的鼻息,以及,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还混着一股幽不可闻的鸢尾花的香气,那是宫廷中女孩子们喜欢的熏香的味道。刚才还有些迷乱的思绪一下子收了回来,我抬头怒视着那张明亮英俊的脸庞,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我甚至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紧密缠0绵的拥抱,才能把这种香气留在他衣袖间。

脑海中模糊的前世记忆浮现,刘珩会为了别的女人杀了我。

愤怒的情绪汹涌而来。我抬腿撞了他的小腹,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吃痛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你莫欺我不会武功,堂堂九门提督的女儿,还不至于让人这般欺负。”

刘珩的脸色忽然变了,连嘴唇都气白了,跟他吵了一年,我已经找到了他软肋,只要用父亲的威名压他,他就会气得发抖。

他冷笑了一声,忽然看到床边凌0乱的嫁妆箱子。

我暗骂一声,茯苓这个小蹄子,怎么这么关键的东西没收拾好。

我抢着跑了过去,啪地一声把箱子盖上,坐在上面怒视着刘珩,“别动,都是我的东西,是我从崔府拿来的。”

“笑话,燕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件东西不是我刘珩的,包括你,你少拿崔文弼压我。”

“你才是东西呢。”我死抱着箱子不松手。

刘珩真的生气了,开始掰我的手指,我力气没他大,索性一口咬了他的手腕,咬的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吃痛收回手,扯过我胳膊,把我拦腰抱起来扔在床上,然后打开了箱子,嘴里还念叨着:“躲躲藏藏,必定有鬼。”

一个绣春囊滚了出来。

气氛僵住了。

我吞下口水,抱着枕头遮住前胸,不敢说话。

“真不愧是崔文弼的女儿,我没想到,你是机心竟如此之深,真是令人作呕。”

“你什么意思?”我把枕头扔到他头上,我以为他会躲,谁知他站着不动,这枕头还挺沉的,听响声砸得很瓷实,我见他表情冷漠,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气愤,“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什么叫不愧是崔文弼的女儿?”

他淡淡说道:“你去跟舅哥告状了吧,今夜我跟项太傅,还有众官员在宫中商议要事,并不该今日当值的金吾卫崔嵬不知从哪冒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对你疏于照顾,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吃了一惊,崔嵬怎么这么闲,去夜市找完乐子还去宫中找刘珩的麻烦,而且好歹避避嫌,这些武官脑子都是直的吗?

“你少装出一脸冤枉的样子。”刘珩被我咬了一手牙龈,气得脸色煞白。

我想了想崔嵬干的事,看了看自己衣服,又扫了一眼那该死的春囊,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这样的,刘珩肯定是误会我了。他从未碰过我这件事,我从没向娘家人开口提过。

不对,刘珩身上一股子鸢尾花香,总不能是从项太傅身上蹭来的吧,肯定是被崔嵬从南宫尚仪那拉出来当众羞辱的,我越想越气。

“随便你怎么想我,反正你喜欢的是南宫尚仪,我心机深沉你离我远些就罢了,大不了休了我。”

闹了这么久,我也困了,扯过被子,倒头便睡。过了好久,也没听见他躺在躺椅上那声“吱呀”,倒是……爬到我床上来了。

我懒得睁眼,哼唧着问他:“你又想干嘛,不许你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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