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82)

作者:岁寒晚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邕城王半真半假的笑道:“儿子是陛下的弟弟,迎娶皇后的妹妹, 难道不也是佳话一件?再说了,我连碰都没碰到她, 啥便宜也没占到……”

太后狐疑:“那你怎么掉下去的?”

邕城王刚要开口, 太后就道:“你别说,是她把你踹下去的。那丫头腿还没有你胳膊粗,她怎么踹你?十个她也撼动不了一个你来。”

邕城王这下可真没处说理去,连他亲娘也不信这回事。他问:“听说, 那丫头还病着呢!早知道,前几日宫宴就不去了,孤也装病。”

太后道:“崔相上书,让陛下好好教导幼弟。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如何教导?这个崔相,实在太过死板了!居然说,让你亲自备着厚礼,去向那丫头赔礼谢罪!你那皇帝二哥,巴不得你去出丑,这不,到哀家宫里来,让你去做做样子。说的好听,他眼里几时有过你这个同胞弟弟?”

邕城王笑了笑:“母亲莫气。您岂不知,这死板之人也有好处,而且,还有些特别的用处。何况,还是崔相这样,半朝文官的‘恩师’呢?”

“再说了,想要本王道歉,她可得好好受着!”

这日,邕城郡王便特意挑了半车厚礼,由十余禁军护送着,浩浩荡荡的到了镇北侯府。

他高头大马往门前一站,派人上去敲门。

赔礼?崔相施压,也便罢了,只不过,这小丫头担得起吗?

门还没开,他便中气十足的咳了一声,当着随从的面吆喝起来:“万年郡主,前几日在宫中,是孤王不对。孤今日特意备了厚礼,来向郡主赔礼。”

一连喊了几声,镇北侯府大门紧闭,全无动静。

邕城王把玩着手中马鞭,故意油腻腻的一抹鼻子,歪斜在马背上,继续喊:“万年郡主,前次在宫中,孤王有眼不识金香玉,错认了郡主,言辞唐突,说了些轻浮的话,还不小心……”

做了点浪荡的事……

话还没说完呢,大门突然开了,中门之内,立着两位威严的老夫人。

两位宫装老太太一着深紫,一着靛青,一位手持檀木龙头杖,一位握着祥云银棍。

正是姚阳大长公主,和常山大长公主。

邕城王长这么大,最怕的就是姚阳这位姑姑,噗通一下从马上翻了下来,腰被闪的一个趔趄。

“姚阳姑姑,您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从邕城王浩浩荡荡的出宫门,长宁王便派人快马加鞭,给两位老公主传了信。这不,就坐在中门,等着他呢!

姚阳大长公主沉着脸,不怒而威:“看看我的小珈若,怎么样了。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可不得替她出头?”

常山大长公主笑眯眯道:“小六,姑姑听你在外面喊,是来赔罪的?赔什么罪?”

姚阳继续问:“我怎么听说,外头有不少传言,说你亲口说,是珈若这孩子把你踢下水的?”

姚阳老公主仰头,望了一眼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多头的小侄子,伸出拐杖就敲了一下他的腿:“珈若比我还矮,小萝卜头一样,能把你八尺男儿给踢翻?”

“呸!你要脸吗?”

邕城王目瞪口呆,捂着小腿,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要脸?我说的都是真话!姑母!您可是我亲姑母,怎么光帮着外人说话?”

姚阳大长公主继续质问:“你常年不在京中,认不出万年郡主也罢了,为何你后头明知道了,却不去赔礼,反而在宫中继续饮宴作乐,这成何体统?当年镇北侯府一家近二十男丁,尽数战死沙场,你再不懂事,竟然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姚阳老公主语气越来越重,她最看重的大孙子聂藏戎也在军中,她只要想到,京中还有这样浑浑噩噩的贵胄纨绔,就觉得糟心透了。

她一个字一个坑:“你就算花天酒地不懂事,你文不成武不就,不知道保家卫国,难道连对用血和命保家卫国的将士家眷,最基本的敬重都做不到吗?”

“你这些年,不止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年纪也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邕城王被训的满脸唾沫,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脑门子的“家国大义”之中,就捕捉了一点。

他特么是冤枉的啊!被逼无奈才来道歉的啊!

他道个鬼的歉?

邕城王喃喃道:“可是孤王真的是被她一脚踹下河的啊!”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姚阳老公主:“你还敢嘴硬?”说着,拐杖噼里啪啦的往他身上招呼。

常山老公主一向温和,对晚辈都十分和善可亲,软乎乎的问:“小六啊,你姑母和你说了半天,所以,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吗?!”

说罢,刷的一声从银拐杖之中,抽出了细剑!

邕城王嗷嗷叫了几嗓子,丢下半车礼物就跑了。

邕城王捂着老腰,坐在车上不住的叫唤。随侍的人生怕遭殃,早急急忙忙的去给太后报信。

“收了本王一大车宝贝,还害孤王闪了腰!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不知道腰对男人有多要紧吗?”

他来时还是骑的马,带着一队禁军护卫,不知道多威风。哪里能料到,好巧不巧,就碰到两位老公主?

这两位老公主可不简单,当年周太后还是皇后,这两位就敢当着满屋子宗亲的面,骂周太后偏心,骂的她一声都不敢吭。

邕城王自小被这两位姑母呵斥大,天生就有一种畏惧,哪里还敢出什么幺蛾子?

正让人给他揉着腰,马车突然猛烈一晃,邕城王本来就是趴在窗口坐着,这么一甩,头下脚上给挂在了车窗上。

随从也摔的七荤八素,急忙把人从车里拽出来。这才发现,好好的车辕,齐齐断了。

邕城王连声“哎哟”:“去查!赶紧给本王去查,到底是谁要害我?怎么这么倒霉!”

正乱成一团,身后内侍道:“王爷,前边那是不是长宁王?方才奴才看见长宁王带着人马过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邕城王勉强捂着腰站起来,尽力保持皇族子弟的清贵形象。

他看清这个小弟如今的模样,嘶了一口冷气,总算明白,太后为何这么想要拉拢他了。

立如玉山,行如烈风,腰间还系着一个炼色祥云福袋,咦,这福袋上嫩绿的枝叶,莫非是一丛芫荽?

谁往荷包上绣芫荽啊?不过,这银色云纹,配上生机勃勃的一抹绿,下面还挂着一串七色碧玺的珠串,竟然还十分好看。

他咧了咧牙,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正要打招呼,就见长宁王嗖的一下,都没停留,就从身旁过去了。

珈若起身送走了姚阳和常山两位大长公主,姚阳知道她在装病,老怀欣慰:“好孩子,还是你机灵。这混账被太后宠的太不像话了,日后,他再敢来,你也不必理会,叫人去叫姑奶奶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今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怕我手中这拐杖了!”

探病的人一走,秦鸾糊弄走太后派来请脉的御医,府中才算安静下来。

珈若穿针引线,绣的是一条炼色云纹的腰带。

迟钝的竞秀如今也认出来了,这和她上次送出去的荷包,是一个配色。

“郡主,这个不会再让我送吧?今天唐濡来了好几次,上午送了鱼来,没多大一会儿,又跑来问,您胃口如何。方才过来,就给了一张纸条。”

珈若接过来看,明显是百忙之中潦草写就:“顾好自己,宫中有我。”

珈若把纸条顺手塞进了枕头底下,让竞秀去打听一点事情。

萧融从宫中出来,已经戌时末(八点多),陛下原本要留宿宫中,但明日凌晨还要前往城外点兵,便连夜回府。

途经镇北侯府后院的街巷时,他略微停留了一下,想到这几日京中沸沸扬扬的流言,又觉好笑,又有些挂怀。

不过一墙之隔,若此时去见,倒也便宜,只是不知道珈若睡下了没。

正有些踟蹰,突然摸到腰间的荷包,想起那晚的事,他悠悠的叹了口气,摸着这两日忙碌间冒出来的胡茬子,还是决定算了。

算了,今夜不大合适。

没净面,也没来得及换新衣裳,人说不定也不太好看。

萧融叹了口气,打马刚转过街角,猛地勒马,停住了。

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拐角处,珈若笑吟吟的坐在车辕上,眼睛弯弯的成一轮清月的弧度,正正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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