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高兴?
唐濡说:“高兴的很啊,和聂世子有说有笑,别说,万年县主一笑,聂世子那眼睛都直了!”
郡王就又不说话了,忙碌的很。等他忙完了,回城外营前,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盒子来,让管家即刻送来。
管家这不,吧嗒吧嗒的就跑来了。
珈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支十分精美的袖箭。
珈若心头微微一动。
她摸了摸上面的宝石,问管事郡王怎么会想起送这个过来。
管事哪明白自家郡王的心路历程,道:“王爷说是从前收缴的物件,是北狄王的大王妃用过的。大概王爷也用不着,才想着送给县主玩儿。这里面还有二十支箭针。县主不用担心,这物件,轻便且美丽,您纯带着玩儿也成。若想学了,便是手上没什么力气,只消几日功夫练练准头,自保无虞。”
珈若打开夹层一看,箭针十支一簇分开放着,其中一簇针尖泛出微微的冷光,一看就是淬过毒药。
她在军中长大,自然能一眼分辨出。
他不会真送“兵器”给她做玩物,也从不会认为她是无用之人。
珈若合上锦盒,眼眶微微泛热:“多谢管事劳累,跑这一趟。也替我……多谢王爷。他老人家大婚时,我一定奉上贺礼!”
管事:“好咧!”
不过,话是好话,琢磨着怎么就有点不对劲?
嘿,什么老人家?他们王爷也才比聂世子大个两岁,青年才俊好不!
聂藏戎起了个大早,到了山上十里亭就去见厨子。
“这是什么酒?青梅酒?身体娇弱些的,能喝吗?”
厨子:“都是果酒,没什么酒气,少喝一些,驱寒保暖,好滴很!”
“那这鹿肉,身体虚弱之人,能吃吗?”
厨里管事的听的不大明白,问:“这要看是什么样的,一般人还是能吃的。便是身体弱些,炙肉可以少吃几片,今日还备了羊肉,将羊肉薄片,放进铜锅中一涮,再沾上芝麻酱和芫荽,香嫩缠舌,好滴很!”
聂藏戎像个勤劳的主夫,又去亭子里,问用的什么炭,可会熏人。帘子可保暖,会不会透风。
他团团转,姚阳长公主听了侍女说的直乐呵。
聂藏戎坐在石头上,冷风吹了一脑门,青年火热的心也有些冷。
可这种冷,也让他无法去想象,当年那个小小身板却能用长·枪挑掉他长裤的孩子,度过这孱弱和病楚三年的凄冷。
萧融忙了一夜,早上刚回府,管事不等他问,就主动说起,今日姚阳长公主办诗会,在十里亭围了六个亭子,请喜欢的孩子们去吃鹿肉。万年县主自然也去。
萧融皱眉,不耐道:“聂藏戎这蠢货,又想做什么蠢事?”
管家一脸问号:“不是啊,是姚阳长公主请的。”怎么就扯到聂世子头上了?
萧融烦躁道:“你也是个蠢的。”
说着自顾回房,一转眼换了一身秘色大袖衫,素色如绒絮,襟前又点缀品绿竹枝。一品人才,一等装束,文质彬彬,风流众赏。
管事等他走了,忍不住对唐濡道:“王爷这些天,主动要做了好多新衣服,瞧瞧今天穿的,可真骚包。”
唐濡:“你敢当着王爷的面去说吗?”
“不敢不敢。”管事突然拍手,“王爷难道是要去诗会?我们王爷——会作诗吗?”
唐濡哈哈大笑:“作诗是不可能作诗的……”
他顿住,猛地一拍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萧郡王(自信满满):不管送香菜还是送毒箭,她一定都喜欢!这就是直男的直觉!
(今天的长宁郡王依然只见送礼,不见其人
本书未解之谜:箫郡王到底几岁?
答:比聂世子大个两岁。
那么,聂世子又几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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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天公作美, 无寒风, 有暖阳。
珈若掀开帘子, 伸手去抓从松叶间透入的, 阳光暖橙色的光线:“今年冬日, 好像格外热闹,赴宴赏玩,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秋池嘴快:“哪里是今年宴会特别多?今年您身体特别好才是。”
秦鸾也笑道:“哪一年都多, 只不过县主今年身子强健,才四处走动。往常冬日风冷, 夏日又怕着了暑气,能走动的也就那几个月,自然常闷在家了。”
说到这, 秦鸾几个都高兴起来。
秋池问:“县主,那回京之前,您冬日里做的最多的是什么?”
珈若眯了眯眼:“打架!”
秋池:“啊?”
“到处找人打架,打的过我的不敢打,假装打不过;打不过我的被我揍哭。我流落到聂哥驻扎地的那一年, 打的架最多,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有一段, 我跟着老黄学长·枪, 专门用长·枪去挑战他们,还把聂哥的裤子都挑破了。”
秋池又是一声大大的“啊!”,她咂舌完了,傻呆呆的问:“那您看见什么没有?”
珈若拍她脑袋:“后来, 他叫我给他补裤子,我可不干,故意把他裤子前后片都缝在了一起。结果么,他追着要打我,还是老黄给他补好了。”
很快到了十里亭,因为天气特别好,贵女们还没进暖阁里,三五一群聚在一处,笑声传散,无不神采飞扬。
姚溪正和几位姑娘说话,见珈若下了马车,一眼望去,只觉艳色逼人,周身如有葳蕤华光。身后跟着的秦鸾,是宫中出来的五品女官,端庄秀丽自不必说。其余秋池、竞秀、透水,更是比一般的小姐还好看。
放眼一看,今日来的,还没有哪一位有这样众星捧月的排场和气派。
姚溪计上心来,眼珠一转,笑盈盈的就过来给珈若行礼,声音不小:“见过万年县主。”
珈若可不管,任由她屈膝见礼。
其余贵女本站在远处,不明所以,见姚溪带头,免不得一个一个上前来,弯腰屈膝。
珈若笑眯眯的一个一个应了。
正见的差不多了,阿福手里拿着一个苞米,从厨里钻出来:“诶,你们干嘛呢?给万年县主见礼?今天都是出来玩的,人万年县主又没让你们行礼,你们非这么闹是干嘛呀?传出去还以为万年县主这么不合群,仗着封号欺人呢!”
被阿福这么一说,姑娘们也都不是傻的,机灵的很快就回过味来了。
本来嘛,珈若有封号在身,弯弯腰不算什么,可都是姚阳大长公主请来玩的,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不就是看见姚乡君见礼,她们才过来的吗?
通透的,很快就想明白了,看姚溪时就不那么热络了。
这其中的把戏,珈若可懒得管。去见过姚阳大长公主,很快就开宴了。
因为是出来玩,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大长公主坐上首,姑娘们坐在旁边。她老人家就笑着说,自己像花团锦簇的一棵老枯木。
姑娘们自然打趣,笑着说,大长公主还是艳压群芳,万花丛中金孔雀。
至于男客,就坐在第二桌,也来了不少,常山大长公主家的独孙,还有几位勋贵家的年少子弟,因没有差事在身,也得闲来。
酒过三盏,菜也吃的不错。珈若最喜欢的还是铜锅羊肉,薄薄的一片,烫熟了又香又嫩。吃过羊肉,又用骨汤锅底煮了些蘑菇和豆腐来吃,满口香滑。
酒菜既用的差不多了,就先作诗,毕竟是诗会的名目。
姚阳大长公主望着外边的红枫,“随手”拟了个“红”字做题目。众人纷纷泼墨吟诗。
毕竟玩乐为主,大家都随手写就,不必过于造次,也不要太差劲,就成了。因此,女客这边,自然是精心准备的姚溪得了头筹。
而男客这边嘛,也是“精心准备”的聂藏戎得了头筹。
这诗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难为他背了小半个时辰。
聂藏戎轻松下来,神情自若的看向珈若,问,万年县主写了什么诗。
珈若原本也是随手写的,便笑着念了两句。
聂藏戎听的迷迷糊糊,他懂个屁的诗啊?但这不影响他一脸惊喜,且豪迈的点赞:
“好!”
他有点忐忑的,接着道:“珈若——妹妹的诗,真是好!我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的诗句。”
祖母说,叫姑娘太见外了,叫一声妹妹,应该比较亲昵吧?
旁边的阿福刚喝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