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缘来是你+番外(32)

夏莉莉闻言一边去取一边发牢骚:“我就剩一支新的了,你多久没给我买了,也不知道买给哪个狐狸精了。”

徐天昭闻言看了夏莉莉一眼,忍住没发火,拿过口红丢给杨徽芬,看的夏莉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今天你的工作就是涂好口红在这件衬衣上印满你的唇印,我回来若是发现你没印满我可就得找你们班主谈谈了,现在拿着衬衣和口红给我滚出去。”

杨徽芬此刻方觉得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愤恨地走了出去。

夏莉莉心疼口红,更恼徐天昭:“徐天昭!!上次因为我和那吴老板的事被你打个半死,怎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带着红唇印回来连个解释都没有?”

徐天昭闻言压着火看着夏莉莉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吴老板,上次打的你不疼吗?我若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你还能在这里吗?我徐天昭就不是那种在外胡来的人,真喜欢的话我早弄回家了。”徐天昭说罢绕开夏莉莉进了屋,取了新的衬衣穿上。

“天昭。”夏莉莉跟了上去,主动给徐天昭系着袖扣,徐天昭将手往外抽了几次没抽出来,索性由着夏莉莉。

“天昭~我错了~”夏莉莉温言软语地道着歉,跟了徐天昭这么久,她知道徐天昭只吃软的不吃硬的,你若强硬起来她比你还强硬,你若软下来徐天昭的脾气也就下去了。

徐天昭瞄了夏莉莉一眼,伸手理了理衬衣领子道:“最近没上药么,嘴角的青紫怎么还没下去。”

“你还说呢,不是你打的那么狠,怎么会这么多天好不了。”夏莉莉说着凑上前,轻声道:“天昭,你亲亲这里,你舔舔就不疼了。”

徐天昭闻声扣着领扣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莉莉:“你恶心不恶心。”徐天昭说罢甩开夏莉莉地手转身就往外走。

夏莉莉气的连连跺脚,之前拼命地往她身上腻歪,现在一脸嫌弃的死样子,真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那边林舒柔在戏班等了很久,班主也托人去唤了杨慧芬三次,正当林舒柔觉得今天见不着了的时候,瞧见杨徽芬朝她跑来。

“林小姐,我师姐和郑家文的事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这是我师姐的日记你自己去看吧,我最近有很多活要干,就不陪你了。”杨徽芬说罢一溜小跑地往回跑,天知道要多久能把那衬衣印满红唇。

林舒柔话都还没说一句人已经跑远了,无奈地拿着那两本厚厚地日记出了贵和舞台。

学校讲究文体发展,三点半之后一律不再讲课,集体去操作上体育,待五点半的铃声一响,一群孩子涌向教室,背上书包往校门口涌去。

郑家文将教室的桌椅摆放好,黑板擦干净后才离开,出校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一个学生了。

到书店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进去后,郑家文从第一排的书找起,看了几本都不是她想给念念读的。

走到第四排时,刚拐进去,迎面险些撞上一个人。

“郑太太?”

“陶先生?”

侯淑仪手里拿的书险些掉在地上。

“陶先生好。”郑向岚从侯淑仪身后探出小脑袋。

“郑同学好。”

“陶先生来选书?”

“是啊,我有个干女儿,四岁了,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书。”郑家文无奈地耸了耸肩,“前面看了那么多本,都不是我想要的。”

侯淑仪闻言一愣,想起在百货大楼的楼梯上遇见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哦,我也是,这些书我觉得对孩子来说太晦涩难懂了。”侯淑仪将书放回架子上。

“是啊,我想找图文结合的书愣是找不到,这样大海捞针的找还不如我来编书找人来画呢。”

侯淑仪闻言心下一动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的,不若陶先生来编书,我来画?”

“郑太太会画?”郑家文惊讶。

“略通一二。”

“那也好啊,给两个孩子编本书也容易,我来选素材。”郑家文觉得闲来无事编编书也挺好的,左右两个小孩子看。

“不止两个孩子哦,既然我们找书都这样困难,不若多刊印一些,或可卖给学校,也可卖给书店,让更多的孩子受益岂不更美?”侯淑仪要做生意,这几天看下来,她看中了旗袍,只是刚才因为这陶先生一句话,她觉得做儿童书籍的生意也蛮不错,可少盈利保住本金和人工费即可,不求在书籍上发财。

郑家文愣住了,她只是来给念念找书的.......

“这刊印书籍得要不少钱呢,而且刊印出来不一定就有人买。”

“刊印书籍的钱我来出,我有信心新书一定会畅销的,眼下白话文风头正盛,小学应该走到前列才对。”侯淑仪觉得这条路是正确的。

郑家文闻言心里惊叹,这郑太太是真有钱啊,刊印书费不少钱不说,万一销路不好,这钱都砸在书里了。不过说的也有道理,小学教育书籍是该加点新鲜血液了。

“既然郑太太出钱,那我便出力吧,我好好地选选素材精心地编撰。”

“那陶先生,合作愉快。”侯淑仪伸出手。

郑家文握住侯淑仪的指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陶先生今日不知道是否也有事?若是没有来我家吃顿便饭吧,正好商讨一下书的事情。”此刻的侯淑仪已经确认了心里所猜想的,对眼前的陶先生她唯一不切实际的期骥小火苗被扑灭了,她想能愉快地做一天朋友那便做一天,只要不去动感情,那就会风平浪静。

郑家文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答应了下来:“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十九章

林舒柔将日记抱回了家, 读前面的时候那手指紧紧地捏着日记的纸质, 恨得咬牙切齿, 她没有想到郑家文小时候还挺懂得浪漫的,可读着读着她沉默了,她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了她自己,再往下读,读到末了竟是哭了。

王萍娟在郑家文出国后的第二年就嫁人了,嫁人后不久生下念念, 从日记上看她忘不了郑家文,但对嫁人后的生活还算满意。

可在念念满周岁之后,那个男人的丑恶嘴脸就露了出来,确切地说是在王萍娟多年积攒的唱戏积蓄用完之后。

林舒柔盯着最后一页频频擦着眼泪。

“今天,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好久没有这样子的安静, 一切都将结束了,都将结束了。我想在我离开这浑浊的人世前前该写点什么, 走到生命的尽头, 别的我都不想, 唯一想的便是她, 我爱而不得的人啊。

回想从前我的命真苦啊。八岁的时候爹便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弟弟,为了生计,我到一鸣戏班学唱戏贴补家用,学戏的日子是苦的, 我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打。我内心是不喜欢学戏的,可为了能活下去为了少挨打我逼迫着自己学,但我知道,无论我多红,我都只是个戏子,是不被人尊重的,我唱着戏却日日想着摆脱唱戏,若说我唯一感谢它的地方便是因戏结缘认识了郑家文。

郑家文,郑家文.......

我是怎样的想她,她是听不到的了。

她是个善良的,待人平和,想过去去她家唱堂戏时,她总会拿出许多好吃的分给我们,她不觉得我们卑贱待我们很有礼貌,在她家的凉亭里,她还时常教我习字。如今想起来好像就在眼前一样,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许先生说她在国外学业大进,我听了是真的为她高兴。她的先生们常夸她是天才,是的,她是聪明的,我见识过她的过目不忘。我的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遗失在她的身上,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心里爱着她,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个夏天,她带我去学校玩,她跟我表白了。

那一刹那我是欢喜的,爱着的人同样爱着我,我心里怎会不高兴,可是,我是个胆小的人啊,我不敢接受这份爱,我本就是戏子,她的母亲也非常不喜欢她同我一起玩,这要被她家里人知道,必定会天翻地覆。我只是一个卖唱的戏子啊,而她前途大好,不配的,不配的,况且这个世道人言可畏,我并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我的母亲也常催我嫁人,我怎么说的出口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的姐妹们怎么看我,一人一句我便会没有了活路。

我狠狠地说了难听的话,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惊愕和痛苦,我何尝不痛呢,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上天是一点不眷顾我的,爱我的人不能娶我不能正大光明地爱我,我的命为什么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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