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小姨唱的更好听。”小郑念道。
“这小姨是你以前那位的妹妹?”林舒柔瞥了眼郑家文。
郑家文连忙解释道:“什么以前那位,根本没有的事情,这杨徽芬只是她的师妹而已。”
林舒柔闻言哦了一声,不是亲生的倒让她心里的芥蒂减少不少。
“那走吧。”林舒柔说罢,牵着郑念进了贵和舞台。
杨徽芬正在后面吊嗓子,咿咿呀呀的,边压腿便吊嗓子。
“小姨。”郑念挣脱郑家文和林舒柔的手,飞快地跑向杨徽芬。
杨徽芬闻声回头一看,瞧见小郑念,连忙拿下腿,迎了上前。
“念念。”杨徽芬将念念抱起来了,“昨晚睡的好不好?那郑家文有没有照顾好你啊?”
“昨晚阿耶搂着我睡的,阿耶身上可香可香了。”小郑念搂着杨徽芬的脖子道。
“你对我还真是成见不少啊。”郑家文抱着胳膊看着杨徽芬。
“我这不是怕您这位大小姐不会照顾小孩子么。”杨徽芬笑了,说罢瞧着郑家文身边的小姐,心里有了猜测,“这位是……”
“你好,我叫林舒柔。”林舒柔伸出手。
杨徽芬将郑念放下,回握林舒柔的手:“林小姐好,我是念念的小姨杨徽芬。”
“听念念提起过。”林舒柔收回手。 “念念,已经和你小姨报过平安了,咱们走吧。”郑家文看着郑念道。
“可是,才刚来啊。”郑念嘟着嘴看着郑家文。
“时间紧,我还要跑好几个学校找工作呢。”郑家文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郑念。
“不如,你自己去吧,我带着念念留下,正好我也想留下来听听戏。”林舒柔道。
“耶,林阿姨,你太好了。”郑念高兴了。
“那成吧,中午你们别离开,我过来找你们吃饭。”郑家文看二人都想留下来,便妥协了,准备自己去。
“二小姐!”
郑家文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
隋春秀穿着戏服跑到郑家文跟前笑道:“二小姐,你是来听我的戏的吗?”
郑家文转身,瞧见林舒柔眯起眼睛,打了个寒颤,“呵呵,不是的,我将念念送过来,现在要去找工作了。”
“哎呦,二小姐你开什么玩笑,你还用找工作吗?”隋春秀不信。
“不找工作岂不是要饿死?我如今可是身无分文了,抱歉,我现在赶时间,先走一步了。”郑家文说罢拔腿就往外走。
隋春秀愣在原地。
杨徽芬笑着看了场笑话。
“林小姐,离开场有段时间,您随我去那边坐坐吧。”
“也好。”林舒柔对杨徽芬笑了笑,牵起郑念的手跟在杨徽芬身后。
隋春秀闻言转身看着林舒柔的背景,心里顿时自卑起来,她记得杨徽芬跟她提过林小姐,如今一看,她比之差的太大了,诱惑郑家文在她身上花钱怕是不肯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手术后一直没更,抱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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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郑家文离了贵和舞台,便去几所大学任聘,去了三家都因没有证书和推荐信而被婉拒。
郑家文深吸一口气,准备回贵和舞台去找林舒柔吃饭,走至霞飞路时迎面遇见一位老同学。
“嗨呀,郑家文!”对面的男子指着郑家文,面露惊讶和喜悦。
“刘子和!”郑家文也吃了一惊。
“是我啊,听许先生说你在德国啊,怎么,回来探亲啊?”
“不是探亲,毕业了,就回来了,来上海讨工作。”郑家文还是很开心的,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遇到老同学。
“别开玩笑了,你还用讨工作?”刘子和当郑家文谦虚,心里并没有当真。
“并没有开玩笑,我来上海没有带文凭,我三叔的推荐信也落在家里,一上午跑了三所学校也没有哪家要我。”郑家文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个社会还真是现实。
“你说真的?”刘子和诧异了一会,拿过郑家文手里的简历看了起来,瞧见名字诧异道:“你这名字怎么直接写了你之前的别名陶隐之啊?”
“不可以用这个别名吗?我本也叫陶隐之啊。”郑家文在简历表上改用别名,为得就是拖延她父亲找到她的时间。
刘子和将简历还给郑家文道:“倒也可以,那你快买张火车票回家去取文凭啊,文凭和推荐信对于应聘来说尤为重要。”
“不成哦,我离家出走,回不去。”
刘子和笑了,抬手拍了拍郑家文的肩膀道:“真有你的,刚回国就离家出走啊,为得什么啊?”
“一言难尽啊,总之为爱情婚姻之故!”
“怎么,你出国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女的啊?”刘子和放低音量问道。
“此乃天生,自然改不了。”郑家文笑道。
“你啊,两位先生说的没错,你是不会为世俗眼光改变自己的。”刘子和摇了摇头,寻思一阵道:“这样,我认识一所圣莱西小学的校长,外国人办的,我陪你去趟。大学你就不要想了,这也是没办法,眼下大学没有文凭或推荐信没人敢用你。”
郑家文闻言大喜:“小学也好,我在这申城得以存活全赖子和兄了,小妹万分感谢。”
“行了,你可别忘了你上学那会儿是怎么捉弄我的,今后好好还啊。”刘子和笑了。
“一定一定。”郑家文笑着拱手。
“那,走吧。”刘子和拦下两辆黄包车。
二人坐上车,一起去往圣莱西小学。
此时,郑家文寄往家里的信到了无锡。
当管家拿着信找到陶敏时,陶敏并不惊讶,面上还有几分严肃。
“唉。”陶敏拿着信轻轻一叹,亲信派人回来,已经将郑家文的情况详细说明了,她心里十分不满。
撕开信封,将信徐徐打开,一笔漂亮的字出现在陶敏眼前。
“父母大人,女儿目下已在他乡安顿,父母大人可以安心。离家之时留书退婚,不知成功否?不敢欺瞒长辈,女儿于德国留学之时便有了灵魂之伴侣,此生必携手共度,实难与她人存有婚姻之虚名。大人既爱女,万望成全女儿与心上人百合之好,女儿殷殷期盼父母早日来信,亦好与林家长辈相求此民国第一姻缘,女儿家文拜上。”
陶敏看罢将信合上,根据亲信回话,林家家境殷实,父亲是庚子赔款第一批留美学生,为人刻板严厉,自己的女儿想和林家女儿结婚,林家不仅不会答应,怕也饶不了两个孩子。
陶敏想罢,拿着信去了老太太屋里头。
郑老太太戴上眼镜看了一会,便摘下眼镜,交给陶敏念。 陶敏念罢,郑老太太皱着眉头。
“怎么,外面有人了?”
“是,亲信回来说住在人家的一栋公寓里,瞧着关系如胶似漆的。”
“咱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哦。”郑老太太不乐意了,“家里什么都给她弄好了,婚也结了孩子也过继了,这往后的日子按部就班过,一点罪都不用受,这个家文怎么就不满意呢。”
“娘,人家现在追求什么自由恋爱,看得比什么都重。不过说到孩子,人家在外还自己认了个孩子呢,主意可正了,哪里稀罕咱们给她安排。”陶敏嘲讽着自己的女儿,她心里是既担心女儿在那段感情受挫,又恼女儿在外胡来。
郑老太太闻言大惊。
“在外面自己认了个孩子?这,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这样对人家淑仪也不公平,好好的姑娘嫁过来咱不能对不起人家。”
“娘,淑仪眼下虽言听计从,可还是要多观察,您想啊,她一个留洋回来的姑娘,刚回来没两天便被许了人家,咱们家文又是个女的,淑仪能就这样死心塌地留在郑家守着家文和向岚向彤?”陶敏觉得不大可能,只是眼下于侯淑仪没有更好的路走。
郑老太太闻言,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