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繁这才想起她们都还没吃早餐呢。她看可怜巴巴的叶缨,把竹子收好放一边。“去边箱里挑菜。”
叶缨晃了晃自己的腿。“姐,我是病人。”
叶朝繁一巴掌抽她后脑勺。“就你这点伤还想饭来张口?快去冰箱拿菠菜和辣椒。”
昨晚她前脚到家,宋祁后脚就把人送了回来。
她看了情况。脚裸是肿了点,但一没打石膏二没住院,短距离的行走是没问题的,就她矫情的还让宋祁抱进抱出。
叶缨被她打也不敢反驳,弱小无助的讲:“姐,能放肉吗?”
“不行,你已经失去挑菜的权力了。快去拿,不然早餐别吃了。”
叶缨听到这话立即一瘸一拐跑去厨房了。
她姐可是说一不二的人,说没有就没有,她躺地上打滚都没用。
叶朝繁之前是想娇惯着她,好让她受不了宋祁这种少爷,现在她既然铁了心要追,她可一点不惯了。
使呼着叶缨洗了菜,便又让她切。
本来她还想教她怎么做的,但想到她的脚伤,便把人赶了出去。
等她们吃完可以算是午餐的早餐,叶缨知道她姐看了她就来气,自动的滚去自己房间,抱着手机跟宋祁诉苦,说她姐有多凶之类的。
宋祁一率没回她。
叶缨等了许久,最后有些丧气的放下手机,抱着被子又睡了。
叶朝繁则按着刘成教的,在一点点磨竹子。
她把一根竹子砍了几截,将两头全部打磨好,挑了最直的那根。
弄好笔杆,叶朝繁去书房的箱子找叶陈简之送的黄鼠狼尾巴。
这尾巴上的毛不像外面买的那么柔软,应该是真黄鼠狼的毛。
叶朝繁没纠结真假。
反正是他送的,要是假的他也得要认。
毛笔最难搞的就是这笔头。
叶朝繁打来盆水,根着刘成的说法一步步往下做。可她采毛、熟毫后,在选毫的时候花了三四个小时,手都泡褶皮也还没弄好一个。
她去拿手机,准备给刘成打电话请教,这才看到陈简之的信息。
叶朝繁心情很复杂,看一水盆的毛,在想这种师傅,应不应该收到学生的礼物。
她想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给刘成打电话。
自己拜的师傅,难道还想不认?
而龙腾豪院那边,陈简之接到宋祁电话,便换了衣服下楼。
昨夜一场大雪,使得小区里的花园被覆上一层白色,平时安静鲜少看到人的小区,现不少夫妻或情侣出来拍照。
他们看到陈简之,即使不认识也笑着的打招呼。
陈简之看玩雪的小孩,也向对方点了下头。
男人见他没走就聊起来。“你是C栋的?”
“嗯。”
“平时很少看到你。”
“公司在旁边。”
男人见他望着儿子,就笑着讲:“他是不是很可爱?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就是被我妈养太胖了。”
陈简之过了两秒才讲:“看不出来。”
男人尴尬的笑。
这时那小孩扯到树枝,被叶上的雪砸了一头,大哭的喊爸爸。
陈简之心里一动,看那个扑男人怀里哭的圆滚滚东西,忽然就觉得小孩也没那么想像中的讨厌了。
但也仅仅是不讨厌。
陈简之往门口走,见两个保安往里面跑。
保安看到他就讲:“陈先生,你家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保安似有点不方便说。他踌躇下讲:“昨晚小区好像进生人了,我们正在查监控。”
“有人报案吗?”
“暂时还没有。”
这时另个保安跑来,跟陈简之打了声招呼,就对那两个保安讲:“没事,都回去吧。”
“好的队长。”
陈简之不在意这些,正想走。
那队长主动解释。“陈先生你放心,监控我们都查过了,就林园那里有点痕迹,应该是被哪家小孩弄的。”
陈简之点头,继续往外走。
宋祁等他上车就讲:“怎么这么久?。”
“碰到点事情。”陈简之系好安全带。“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宋祁把一个文件袋给他。“我还以为你会改变计划。”
陈简之检查资料。“有备无防。”
“这不像你的作风。”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陈简之看了眼宋祁。“有徒弟了。”
宋祁受不了的讲:“别在我面前得瑟,等你追到小钢炮再说。”
陈简之看资料上方的名字。“不会太久的。”
想到年会上跟她喝交杯酒的事,陈简之有些雀跃和激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就连当年远赴柏林,他都不曾如此向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拥抱她,就像抱拥太阳那么挚诚。
他会温柔的告诉她,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不管是生活还是爱情。
第119章 无法替代
做完毛笔的第二天,叶朝繁带着两天的作业,把车给陈简之开回去。
他没说要用车,但快过年了,肯定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今天天气很好,雪化了大半,正是最冷的时候。
叶朝繁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一出去的时候就打了个寒颤,等她去到楼上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哆嗦了。
真蠢,挑个最冷的天气出来。
陈简之家里开着暖气。
叶朝繁在他开门的瞬间,仿佛看到太阳藏在里边。
陈简之打量她,让开身。“进来吧。”
进去吧,里面很暖和,会很舒服。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反正这里她也经常来。进去可以跟他聊聊艺术,聊聊创作。
不能进,千万别进去,再舒服也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还车的,这里她再熟悉也不代表什么,这是别人的家,跟她一点有关系也没有!
叶朝繁看穿着家居服温柔如斯的陈简之,戒备的挺起腰,伸出手。“作业。”
陈简之看她的手。“你手怎么了?”
叶朝繁反射性想藏起手,可她还要把作业给他。“没事。”
看她倨傲坚硬的眼神,陈简之接了画。他没打开,拿着画卷讲:“我晚点再看。”
“好。”叶朝繁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我明天回爸妈那里,这几天的作业你来拜年时再带来。”
“嗯。”
陈简之等了下,见她真要走,心里一动,还未想明白就抓住她手将人拖进门。
叶朝繁大叫的喊:“我还没换鞋!”
涟漪一下消失,理智也回归。
陈简之有点不舍手里冰凉的触感。他还是松了手,拿着画往里走。“进来暖和下再走。”
“等会还是一样要出去。”
“我晚点要出去一趟,送你回去。”
叶朝繁这才换鞋进去。“那你看画,看完我带回去。”
“这么急着要回去?”陈简之坐到沙发上,想到她那幅用油画布画的作品。“以后画都用画布。”
叶朝繁想到年会上的巨款,点头应下。
陈简之在茶几上展开画,看她画的竹林和雪。
看到竹子,陈简之一下想到楼下的竹林。她还真会就地取材。
叶朝繁紧张的等着,不敢吭声,害怕被骂毫无长进,又期待他的评价。
陈简之看了画就收起给她。“喝什么?”
“不渴。”叶朝繁握着画,挺好奇的。“你……不说点什么?”
“等开学你教授会跟你说的。”
但她想现在知道。
陈简之看出她心思,却还是没告诉她。
叶朝繁知道他不会说,目光瞟向他的画室。“师傅,你最近有作画吗?”
“很少。”
“我可以去看看吗?”
“想去便去。”
叶朝繁踌躇下便去了。
她进到画室,看他最新的画作,然后又看了他以前的。
画风还是一直没变,只不过近期的色彩要明亮些。
叶朝繁望着片飘向夕阳深处的树叶,如仇姜帆所讲,这画确实有股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只是不知道这力量是来自外界,还是他心里。
想到侵仇姜帆后面那些话,叶朝繁陷入迷惑中。
“喜欢吗?”
叶朝繁惊醒,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门边的陈简之。“师傅,你创作它的时候在想什么?”
“秘密。”陈简之望着她。“你要想知道,就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我没有等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