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哑声怒道:“你有你的妹妹,我有我的。我必须救她。”
“你救不了,自己也会死。”
“但凡我知道你们只要一块挡箭牌,我死都不会让五妹去!你|妹妹不能去,我妹妹就得死,凭什么。”
我娘嚎到最后只剩冷笑。
我大舅沉声答她,毫无一丝温度,“泼天富贵,她受不住,才成了催命符。”
我娘眼中满是轻蔑,“我与她皆为走卒,便该死在一处。”
我大舅只听见哗啦水声,而我娘早已不见。
“你回来!”
江上回声久久不散。
可惜最终我娘没能救回小姨—她一回京城,就被我外祖父的人控制住了(我外祖父觉得不能再赔一个女儿了)。
不幸的是,我小姨一家灭门;幸运的是,我娘并没真正破坏皇帝舅舅的大业,才能苟活至今。
不过比起她,我爹的苟活至今才算是真的奇迹。
当初我娘和我爹逃出公主府,而我爹半路选择回去的时候,我娘就知道,他找到了新的保命符。
一开始我娘以为是皇后娘娘,可当她在皇帝舅舅的私宅里看见我爹时,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确定皇后娘娘会被皇帝舅舅整死,因为皇后身边都是皇帝舅舅的棋子。
我娘转而又想到,她大哥会不会也是皇帝舅舅的人,毕竟当单纯的皇后奸|夫压力很大的!!
我娘自与皇帝舅舅的那一夜之后,便彻底放心,也不急着对付皇后了,整天宅在公主府钓凯子。
至于我爹么,在她眼里就是个透明人。
他们的日常就是各住一方别院,楚河汉界无比清晰。
平时没事儿我爹倒也不去烦我娘,偏偏有一个晚上……
没错,重点又来了!晚上!敲黑板!
多么迷人而又暧昧而又适合做点什么的晚上啊!!
我爹喝了点酒,可我娘偏偏清醒着。我爹想亲亲抱抱什么的,我娘这个耿直girl肯定是各种推搡各种踹裆各种拒绝,外加各种语言上的激烈侮辱比如你根本配不上我云云。
我爹一下子被激怒,双眼红得跟禽|兽似的,掐住我娘的脖子就要弄死她。我娘的三脚猫功夫自然不敌我爹这个练家子,想喊丫鬟三三来救她,后者不知死哪儿去了。
最终我娘求生欲爆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非常缠绵悱恻地喊了一声“子上~”。
果然我爹松开了她,醉眼里涌出愧疚,十分温柔地摩挲着我娘脖子上的痕迹,春风化雨,野草又生,我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寒毛根根竖起。
我娘试探地推开他,他又搂得更紧,我娘再推,他再搂,我娘推,他搂,推、搂……最后我娘非但没推开他,衣衫摩擦、肢体交缠的,反被惹出了一身火。
我娘是个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女子。她跟我爹久未同房,按说也算有些假装的清心寡欲,可架不住我皇帝舅舅热情如火,彻底打开了她如狼似虎的少妇胃口,她又故意晾了皇帝舅舅好几天,此时自然有些想了。
好比一棵枯草你不去打理它,那枯着枯着也就习惯了,可偏偏久旱逢甘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甜头,自然是怎么都要|不够。
我娘的理智最终屈服了生理,决定快乐地享受强X,好从中得到乐趣。
最后的最后,当然是我爹又禽|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是我爹的孩子!
第14章 我娘怀我了
我娘作为一只饥|渴的长公主,先后上了她垂涎已久的皇帝哥哥和她冷落许久的元配驸马,很快她就遭到了报应。
两个月后,我娘发现了两个令她悲伤的事实。
其一,她怀孕了,不确定是谁的。
哎,怀孕了,怎么着也算件喜事吧?
其二,她的元配驸马准备造反。
哎,你和驸马早就决裂了,怕他做甚?干|死他!!
凡是问题,基本就有两个不同的解决方向。譬如对付暗戳戳准备造反的我爹,就有两个办法。
其一,协助他造反。
可惜我娘还没天真到认为我爹当了皇帝能封她当皇后的地步(_#)。我爹要当了皇帝,不定怎么报复她—她做公主可没少打骂落魄成白莲花的驸马……Pass,Pass!!
其二,阻止他造反。
我娘本想把情况告诉皇帝舅舅,想了想又有点犹豫。
分类讨论如下:
一、皇帝舅舅知道,只想引蛇出洞。那她去告密也没什么意义。万一皇帝舅舅被我爹干|死了,我娘的这种行为会引起我爹丧心病狂的虐杀。
二、皇帝舅舅不知道。那她其实很有告密的必要,不过告密得太早显得她功劳不大,不如等事态严重时她出来力挽狂澜,说不定能封个镇国长公主啥的?不对啊,万一她弄巧成拙,岂非便宜了我爹?
纠结啊纠结=_=。
既然这个问题太难,我娘便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怀孕。
依然是两个办法。
其一,生下来。
如果这是皇帝舅舅的种,那很可能是个傻子(我不服我不是傻子!!)。如果这是我爹的种,我娘是坚决不想生!!
其二,打胎。
其实无论这是谁的孩子,都是不能留的,但我娘结合上一个造反问题,又有些不确定。
分类讨论如下:
一、我爹成功造反。那我娘留着这个孩子说不定还能保命。况且我爹正在造反中,说不定会拿她这个长公主祭旗,有个孩子还能保住自己?(我娘彻底忽略了我到底是谁的种这个客观事实,她红口白牙说啥是啥-_-#)
二、皇帝舅舅捍卫皇位成功。那我娘留着这个孩子,说不定会被认为对我爹余情未了,更是她作为长公主曾经嫁给乱党的污点!不过要是她说这是皇帝舅舅孩子,不知道皇帝舅舅会不会信……万一真的是皇帝舅舅的?
造反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影响上一个打胎问题的选择。
最终我娘放弃了,因为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未必就能左右输赢。不过她的总方针还是决定干|死我爹=_=。
他们夫妻做到这地步,真的双方已经尽力了。
最终我娘决定,先打胎吧。我娘向来不愿授人以柄,宁愿鱼死网破,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虎毒不食子,我娘是个比老虎更狠毒的女子,她差点就不要我了。
是我爹保下了我,救了我一命,尽管他不是我亲爹,但我叫他一声爹是应该的。
彼时我娘从丫鬟三三颤抖的双手中双手颤抖着接过了打胎神器—红花汤。
说时迟那时快,我爹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掌掀翻了药碗,温热的汤汁兜头浇了我娘满头满脸。
我娘:“……”
啊!
烫、烫、烫、烫!!
当我娘后知后觉地发现被烫着,手忙脚乱地想去换衣服涂药膏时,一旁面色铁青的我爹终于开口。
“当初我救你,你说欠我一条命”,我爹忽然俯下身子,眼睛死盯着我娘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一只手蠢蠢欲动,几乎想要掐死她,最终却覆上她的小腹,用真正温柔无害的声音哄道:“留下他,好吗?”
我爹几乎是在恳求她了,恳求我娘把欠他的一条命还到这个孩子身上。毕竟当初他没真砍死我娘,我娘算是还欠着吧。
我娘打量他的神色,心思百转,不知为什么说了句伤人的实话,她眼神轻蔑、笑意残忍、嗓音温润,每一个字都无比伤人,“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我爹瞬间几乎站不稳,脸上是所有被戴了绿帽子还喜当爹的男人应有的僵硬和绝望,可我爹又真聪明,很快从我娘的话中找出了破绽—他知道我娘自己也不确定,否则她会决然说出奸|夫的名字。
我爹硬挤出一个得意而凄凉的笑容,声音像风中破碎的秋叶,无力而又惊悸。
他说我赌一把,我赌这是我的孩子。
我娘嗤笑,表示无语,输了算谁的?
我爹读出了她的想法,忽然暗喜,因为她其实也不想留下奸|夫的孩子。我爹抚上我娘还不够圆润的脸颊,对她笑得潇洒:“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如何?”
又是这句“如何”。
我娘知道他的每一句“如何”,都是她的“不如何”,我爹到底是个正常的有尊严的男人,哪能容她生下旁人的孩子。
任何事但凡有一点不如他的意,他都会不择手段地扳回来,谁让我爹是个处女座强迫症患者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