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逍遥+番外(32)

皇帝舅舅偶尔与她做|爱,把心头的怨愤都发泄出来,导致她身上的痕迹久久不褪,有时还会流血,可她从不抱怨。

皇帝舅舅在战事有起色的时候,会眉飞色舞地对她讲述战况,我娘一知半解,应到后来就不应他了,他便在一旁静静地看我娘浇花。

我从来不认为我娘这些包容他的举动是因为有多爱他,但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这样对我,我也不愿计较她是否爱我。

男人对于爱情的幻想,一开始就起源于母亲,后来沉迷于色相,再后来归咎于家庭。

当一个女人同时满足了母性、色相、居家特质之后,男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如果是梦境,但愿永远溺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让我娘放个大招呢?

第45章 我是坏团子

皇帝舅舅与裴潜的拉锯战,竟然持续了三年之久。

三年内,我从一只圆胖子,变成了一只椭圆胖子。每日的业余爱好,就是玩裴潜的儿子。

我不知道谁会输谁会赢,但裴潜坑了我娘,我便欺负他儿子。

这很公平,不是么?

三年前皇帝舅舅年轻气盛,不惜以身为饵埋下伏兵,孰料各州都有前朝势力,盘踞颇深,有的甚至总领一州兵马。

皇帝舅舅一时意气出了老巢京城,几乎是逃回来的,路上差点死在各州的奸|细和叛臣手里。

我娘在护送皇帝舅舅回京的途中,终于凭着她的智勇双全,得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镇国长公主”名号。

—我娘竟然游说了好几股山贼,编入了正规军队,又顺道收了几只怀才不遇的名士,还以皇商之名征用了地方富商的财帛粮草……

如果说皇帝舅舅是在逃亡,那我娘就是在旅游。

她看见什么好东西就捡起来看看,看见什么奇人异士就攀谈几句,最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白捡了很多“宝贝”回来,并且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有一回我娘被裴潜抓了,吊在城墙上威胁皇帝舅舅出来,我娘喊哑了嗓子只重复一句:

“正道不灭,汝等必自取灭亡!!”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我娘通身发光的凛然正气!

—我娘真的是太帅气了!!

最终是我娘身边的一个驯兽的奇人异士,发动无数鸟雀攻击守卫,同时派了一只极有灵性的大|鸟,把我娘负在身上飞了回来。

虽说有点奇幻色彩,但是……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我娘骑|在大鸟背上的英姿!

—我娘真的是太太太太帅气了!

我皇帝舅舅安全回京之时,曾执起我娘的手在相迎的列位臣工面前说—

朕这条命是长公主救的,今日封她为镇国长公主,尔等今后要敬她如朕!

我娘表示压力山大,但同时也很想偷笑是肿么肥四?

我娘知道树大招风,可权势这条路既然走了,就不可能不树敌,最好的办法是循序渐进,把每一步都走踏实了。

皇帝舅舅也是一样。他的帝业同样坎坷,为了拉拢地方势力,尽快干|掉裴潜,只能不停地纳世家女为妃。

皇帝舅舅白日勤于政事,夜间苦|逼作业,搞得天天脸上两只纵|欲过度的黑眼圈。

我娘心疼他,说竭泽而渔不环保,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耕坏的地,凡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皇帝舅舅听出了她这句话里的质疑和醋意,遂身|体力|行地与她试了一天一夜,表示自己真的还能再战五百年!

必须让她知道不能随便挑战男人的尊严!

皇帝舅舅后宫的嫔妃越来越多,儿子也越来越多,可皇帝舅舅依然最宠我这个义子,搞得上至贵妃娘娘,下至小小答应,都看我很不顺眼。

—她们有事没事就说,这孩子真可怜,生下来就没了生父balabalabalabala。

我每次都将这话原句转达,然后憋出两汪眼泪,说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畏罪自杀还是凌迟处死?

被咒不得好死的皇帝舅舅每次都不能忍,要么派人掌那些奴才们的嘴杀鸡儆猴,要么亲自下场赏他的亲亲妃子两耳光。

我娘听说了每次都揪揪我的肥耳朵,说下次直接告诉她,她派人绝了那些妃子母家的后!!

我觉得我娘比皇帝舅舅给力多了!!

不过我更想绝的是皇帝舅舅的后,或者他的那些儿子们的后。

这样,皇位就是我的了呀。

那三年,我娘与皇帝舅舅恩|爱如夫妻。

那三年,我是最得宠爱的皇子。

那三年,皇帝舅舅越来越宠爱贵妃娘娘生的四子恒王。

那三年,我独立坑死了皇帝舅舅几个未出世的孩子。

那三年,我独立坑得几个身份高贵的娘娘绝子绝孙。

那三年,我成了一只恶毒而又可爱的团子。

那三年,我发现了很多秘密,譬如我大舅会在公共场合偷看我娘,而我娘会假装没看见。

那三年,我娘抓到了内|奸三三,彼时她坏了裴潜的孩子,我娘给了她一个痛快。

那三年,行氏上下节衣缩食,为平叛出谋献力,行氏子弟官儿升得很快。我大舅从吏部侍郎做到了吏部尚书—那可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尚书啊!

那三年,我大姨又生了一个儿子,我娘前往道喜,有大舅从中斡旋,姐妹关系终于破冰。

那三年,我外祖父旧疾复发,我娘陪了好几夜,夜间听见外祖父长久地低泣,喊老五,喊阿音,喊他对不起我小姨。

那三年,真的是很鸡飞狗跳的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当三年过去……

第46章 外祖父病危

俗话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这话太过绝对。

至少对我娘而言,这世上至少有两个男人是靠得住的:一个是她亲爹,一个是她亲儿。

所以三年后,皇帝舅舅亲自出征、斩杀裴潜、平定叛乱回来的那日,我娘并没有随大流去迎接去歌颂,而是守在外祖父的床榻边,听他说有多么多么痛苦。

我外祖父是两朝宰辅,一生为重臣,手中不知握了多少权柄,心中不知藏了多少秘密,一路不知安了多少大局。

作为一只辅臣,他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只皇帝,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场争斗。

每一次在权力交锋中,他总能选择最为稳妥的方针,尽量兵不血刃,他赢则大局赢。

我外祖父拉着我娘的手低低地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娘和小姨,原本以为说不定她们能赢,可他又有私心,更看好皇帝舅舅的才智。

—这是我外祖父多年官场留下来的毛病了。

他惜才,也好赌,为了押那匹看好的千里马,甚至不惜削弱对女儿的爱。

一只权臣的父爱,真的是很有限的。

就算是我娘数度活了下来,外祖父也会冷嘲热讽,直到她愈发进取,外祖父才慢慢相助她几分。

但我想,外祖父爱我娘,一定比爱小姨深。

因为我娘当初一回京,他在知道我娘不想嫁给太子之后,依然把太子妃这个诱饵抛出来,难道不是暗示我娘找她的姐妹背锅?难道他不知道我娘会找上跟她更亲的小姨?

一开始,他就打算牺牲我小姨,而在我娘做了小姨的谋士之后,他虽然怕我娘找死,却仍想看看她的本事。

可惜我娘当时为情所困,并没有发挥好,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我娘,拦住了我娘做傻事。

我娘听病重的外祖父说,他害死了老五全家有多么多么痛苦,他害得老四以|色谋权有多么多么痛苦,他纵横捭阖独孤求败有多么多么痛苦……

我娘没听见一个“悔”字。

我外祖父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后悔呢?

就算一切重来,利益使然,仍会如此。

可我娘不能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么多。

我娘说,无论你有多痛苦,你的痛苦已经快结束了,很快你投胎转世就要进入下一轮新的痛苦,我们这些在上面痛苦的人,知道你不断地也在痛苦,自然也就欣慰了。

我娘总能把犀利的言辞说得这么佛系!!

我外祖父终于被她气笑了,笑得泪水涟涟,咳得满目荒凉。

我娘扶他坐起来,给他拍背顺气,外祖父病得脸色灰败,又咳出了两坨红晕,脸色看着有些滑稽,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我娘心头涌起不可遏制的伤悲,终于落下泪来。

—原来我娘哭出很多泪的时候,也不都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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