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星竹呢?不仅服用了,药量还十分重。再结合她说的话,难不成是有人逼她的?
众长老脸色一沉。
姚星竹从名义上来说,已经是七星学院的弟子。谁这么大胆子逼她在测试中作弊?目的又是什么?
“谁这么恶毒啊?这不是断送人前程吗?”围观的七星弟子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自己吃的?”
“你是不是傻啊?一旦服用暴功散,以后修为寸步难行。我送你两包,你吃吗?”
“你说逼她吃暴功散的人有什么目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恨她啊?毕竟是姚家小姐呢。”
“要我说,会不会是姚家某位搞的鬼?大家族内斗一向很复杂啊。”
“说不好。谁知道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将这件事情传开。
姚星竹跪在台上,浑身发抖,脸色白如纸。
“是谁逼你吃的?”葛天君问。
姚星竹肩膀一抖,头垂的更低了。
葛天君看见她的模样,抬头和宋星子对视一眼。
宋星子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态度温和的对姚星竹道:“如今你是七星弟子,学院定会护你周全。谁让你吃的暴功散,说出来,我保你平安。”
姚星竹动了一下。
“说吧。院长说话一向算数,你说出来,学院会给你一个公道。”葛天君劝道。
姚星竹渐渐停止抽泣,她抬起头,瑟缩的看向宋星子,紧接着痛哭着扑到他腿边。
“院长,求你救救我!我快要被她逼死了!求你救救我啊院长!”
宋星子吓了一跳,缓缓抬起手按在她的头上:“你尽管说,我替你做主。”
姚星竹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眼底多了抹光亮。她抬起头,眼泪婆娑的双眼在七星台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不远处的凤幽月身上,脸色微变。
凤幽月柳眉一挑。
站在她身边的严逸飞心里‘咯噔’一下,抬脚将她挡在身后。
与此同时,大家都捕捉到了姚星竹视线的方向,都朝凤幽月看了过去。
姚星竹为什么看她?
难道是她给姚星竹吃的暴功散?
联想到凤幽月六级完美阶炼药师的身份,再想一想她和姚星辰之间的关系,有的人不由得变了脸色。
“凤幽月!”武峰副峰主石万清一声暴喝,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副峰主殿的几个执事一拥而上,就在这时,一股磅礴的气流席卷七星台,将几人尽数卷飞,砸在台下。
云陌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缓缓眯起眼睛,危险而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我看谁敢动她。”
众人脸色一变。
石万清觉得脖子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脸变成了绛紫色。
他双眼爆睁,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时,凤幽月推开严逸飞,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石副峰主,弟子知道您救人心切。但至少听这位师妹把话说完行吗?我凤幽月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做出给人喂暴功散这种缺德事。”
云陌收回气势,石万清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喘了口气,一脸憎恶又害怕的盯着凤幽月:“证据确凿,若不是你做的,她为何看你?”
“我哪知道?”凤幽月挑眉,“说不定她觉得我长得美?”
石万清一噎,觉得喉咙里有点咸。
“都给我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宋星子忽然发话,一脸威严,“先听姚星竹怎么说!”
石万清不敢再闹,凤幽月也闭上嘴巴。
大家的目光重新落在姚星竹身上。
被这么多人注视,姚星竹似乎有些害怕。她瑟缩的抖了下肩膀,复杂的眼神看向凤幽月。
“不是凤师姐做的,不过和她有关……”
话音未落,石万清又精神了。
“凤幽月,你听见了吧!还有什么好狡辩——”
“是有人嫉妒凤师姐,所以逼我服用了暴功散。”
石万清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
他睁大眼睛看向姚星竹,仿佛没听清她刚才说的话。
“你说什么?”他面目狰狞的问。
姚星竹快要被他吓哭了,哆哆嗦嗦抱住宋星子的小腿,低泣道:“凤师姐没有害我,是姚星辰!是她嫉妒凤师姐,所以逼我服用了暴功散。她说我如果能在玄力测试时脱颖而出,就可以被轩辕峰主收入门下。到时就可以抢走凤师姐的一切!”
说着说着,姚星竹情绪有点崩溃,哭声大了起来。
“我知道暴功散的副作用,不同意她的办法。她就让人按着我,逼我吃了药!她还拿我爹娘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她说的做,就让家主治我爹娘忤逆之罪!宋院长,求你救救弟子!弟子已经走投无路了!”
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啜泣声传遍整个七星广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震惊于自己听到的事实。
自从上次大比中凤幽月伤了姚星辰后,姚星辰便一直留在家中养伤。她双腿的经脉受了伤,不能下床,所以这一个多月一直没在学院里出现过。
今天冷不丁在姚星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大家还有些愣怔,甚至还有些不相信。
七星的众长老们也不想相信。
“你怎么证明是星辰逼迫你?”姚星辰的师父庞天第一个开口了。
姚星竹磕了个头,低泣道:“回长老的话,姚星辰双腿受伤,无法下地行走。当日她亲自带人逼我服用了暴功散,我为了活命和她纠缠在一起,趁她不注意扯下了她的贴身之物。”
说着,姚星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条吊坠。
“这是姚星辰六岁的时候,老家主亲自赠与她的法器,是身份的象征。姚星辰一向珍惜的很,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连睡觉洗澡也从未摘下来过。那日,我和她纠缠时抓伤了她的脖子,在她不注意时扯下了吊坠。如果长老们不信,大可以让姚星辰前来和我对峙!她脖子上现在应该还有我指甲留下的抓痕!”
姚星竹言辞凿凿,说的庞天哑口无言,想替徒弟辩解都找不到理由。
那条吊坠他是知道的,的确是姚家老家主赠送之物,当时姚淳和他聊天时还提起过。
姚星辰很宝贵那条吊坠,绝对不可能自己摘下来。
“说不定是你偷的也未可知啊。”一个长老轻飘飘的说。
姚星竹脸色一变,忽然举起右手高声道:“我姚星竹对天道发誓,这条吊坠绝非我盗窃所得!若我有一句假话,愿受九十九道天雷,飞灰湮灭!”
众人脸色大变。
修炼者最忌讳对天道发誓,那是真的要遭报应的。
姚星竹竟然敢发这种誓,大家对她又相信了几分。
“院长,您怎么看?”葛天君问。
宋星子考虑片刻,道:“既然如此,就把姚星辰叫来一问吧。”
葛天君点点头:“是。”
……
几个执事迅速离开了七星,前往姚家。七星广场上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姚星竹跪座在地上,垂下眸,一动不动。
凤幽月看了她一眼,目光微移落在台下。
没过多久,几个执事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跟着姚家家主姚淳。在姚淳的身后,一个人推着一张轮椅快步走来。
大家都将实现落在轮椅上。
在家养病一个多月,姚星辰的脸色染上一种病态的白。大家看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都很难将她和姚星竹口中的狠毒之人联系在一起。
姚星辰从出了姚家大门,右眼皮一直在跳。现在看见众人复杂的眼神,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新生测试和她明明没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把她叫来?
姚星辰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姚星辰的脖子上裹着一条淡粉色佩巾,佩巾是纱制的,将脖子围的严严实实。
大家的目光有点不对劲了。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是草长莺飞的春季,一点也不冷。更何况姚星辰还是个修炼者,她为什么要带佩巾?
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姚星辰被人推上七星台。
她坐在轮椅上行了个礼。
“宋院长,不知今日叫星辰来所谓何事?”姚淳开口问。
“姚家主,请坐。”宋星子看了姚星辰一眼,问,“你可认识下面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