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73)

作者:蔡某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动作太快,卢笑笑半张脸浮上红的指印。

声音震耳,云昭哆嗦一下惊惶地看向她。

“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碰我?卢笑笑,你个死老鸨,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嘴脸恶心人,今天我和陆时城的事你敢插手我找人弄死你!”岑子墨假睫毛下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她觉得被孤立,却更有一种单枪匹马的孤勇。

“那你试试看。”卢笑笑不觉难堪,静静说,忽然的,她用力甩还了一巴掌给岑子墨,在对方没回神之际,依旧很静地说,“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脸,你又算什么狗东西?”

岑子墨退后一步,彻底被打懵,她喉咙发痛,自己像个笑话一样被围困在这里,对面,是搂着其他女人自己的丈夫,无动于衷。

太难看了,岑子墨不愿意跟卢笑笑大庭广众之下丑态毕露地厮打。她冲到陆时城面前,没动手,可他下意识的动作是去护云昭,一双眼睛里全是戒备的意味。

她先看看云昭,再看看陆时城,惨笑着咬牙说:“云昭,陆时城,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说着,岑子墨抬脚,高跟鞋狠狠地捻在陆时城的脚面,一字一顿的:

“好,陆时城,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当叫云昭的舔狗,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永远都是!”眼睛一斜,又回到他身上,“你口味果然没变,越他妈穷酸你越爱的要死,你怎么不去非洲呢?她还没资格让我费心,可是你,我发誓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你陆时城好过!”

说完,岑子墨把高跟鞋脱了,砸他身上,光着脚从走廊里脊背如铁板走开。

“吓到你了吗?”陆时城终于缓缓松开云昭,她抬起脸,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他的妻子?

“你放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怎么样,也是对我,和你无关。”

如今,云昭发现陆时城很爱说这类话,和你无关,和你没关系……果然,她轻声问出“你要离婚,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说过了,和你没关系。”陆时城转头看了眼卢笑笑,那眼神,在问她人还好吗?卢笑笑淡淡一笑。

他随后把云昭不容置喙硬牵进病房,说“等我一下”,当着她的面单手直接把病号服上衣从头上过脱下,云昭心神恍惚,蓦地瞥见他那一身精壮肌肉,一下清醒:

“你,你要干什么?”

陆时城从柜子里掏出黑色毛衣,套上了,又换裤子,云昭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跑开了。

“你车停哪儿的?”他追出来,一边问,一边伸手,卢笑笑默契地把钥匙给他,“回家休息,不要管我。”陆时城迅速抱了抱她,以示他知道她的委屈,这个动作里有他的歉意。

追上云昭,他连抱带推,把人弄进车里,转头说:“我送你,云昭我想清楚了,你恨我吧,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爱我,那就全心全意恨我。”

“陆时城!”云昭气得踢他,“你变态!你就是个变态!”

“是吗?我记得,东山别墅里在床上你是用娇羞的语气这样埋怨过我。”陆时城仿佛一点没受妻子大闹的影响,他淡然地无耻着,知道云昭又要被难为哭,却说,“我就是这样的人,要及时行乐,不需要活在对梦想的畅想里,我自己就有能力造梦,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至于别人什么方式,我管不着。”

云昭绝望了:“刚才你妻子那样来骂我,为什么,你不去想想我多难受,你只会你要怎么样,你这个人,太可恨了!”

车厢里,回荡着她细细的抽噎声。

“所以,你恨我好了,”他闲闲地说,黑色毛衣显得人更嶙峋,“你害怕什么?害怕背负第三者名声一辈子?跟着我,没人敢当面说你一个字,背后么,只有平庸的人才不被人议论。女人只会嫉妒你,因为你可以拥有我陆时城。”

他真的太可恶,漫不经心地流露着他的优越感,而且,陆时城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是,他就要拉她共沉沦,否则,这一生,真的是太寂寞了。

“你做你的花花公子,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陆时城,不是每个人都想做你这种人。”云昭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火成岩,这和雪花精确的六倍对称、晶体的原子排列,本质一样,有着自己稳固的秩序和模式,无人能改,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自我的人。

陆时城忽然笑了,一笑间,眼睛忽闪过短暂的忧伤,说:“18k纯的花花公子,一辈子,要睡两千多个女人,只和二十四岁以下的姑娘上床,同时和至少三个姑娘保持性关系,胸围要36D,长腿蜂腰翘臀,”说着,若无其事瞥她,“你连36D都没有,这辈子是没希望邂逅花花公子的。”

语速流畅,像他谈论艺术般妥帖,云昭好半天不能消化这段话。

“你想做这种人?”

陆时城一手支额,一手开车:“想,为什么不想?只是,我身体吃不消,有你这样一个足够让我身体不太妙了。”

这么恶劣开她玩笑,云昭束手无策,她不说话了,转头看车窗外雨水像儿时在乡下见过的蚯蚓,弯弯曲曲的,从玻璃上下去。

自然,不说话也很好,这样的雨天里他开着车,身边坐着一心要弄到手的姑娘,陆时城觉得气氛怡人。

她并不开怀?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让她知道,跟他相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刺激最上瘾,也是最不枉此生的快事。

第050章

从家里出来,岑子墨耳朵旁反复嗡嗡着老歌《摘下满天星》的旋律。漫漫长路远, 陆时城就是她万水千山独行要找的那颗星。

以前, 觉得父辈听的那些歌真是土到掉牙,这回, 竟难得勾出来一二分情绪。岑子墨从父母口中得知,中信银行给金达上品融资,父亲在炒地王。

也就是说,家里跟陆时城的关系不能断。只是, 父母尚且不知道自己跟陆时城已经闹到僵之又僵的地步。

那边, 岑子墨也不好找周濂, 毕竟她撞了她儿子, 岑子墨相信周濂会记仇。

通讯录翻烂了, 那么一长串,从头到尾, 竟没有能说知心话的。岑子墨不愿意卸下包裹在生活表层精致的皮,张思露因为自己遭殃,她也不想再牵扯小姐妹。

唯有付冬阳,两人之间有莫名的磁场, 无关风月,男女之间也许有第三种关系。

不过这次, 在一个酒会偶遇。七拐八拐的,岑子墨对于跟着李慧明出现的付冬阳稍感意外,远远看过去,倒也挺拔干净, 举手投足,那点子当初逛商场偶尔露怯的毛边都没了。

呵,进了投行圈的男人成长总是快的。

她无所事事地撩着头发,穿复古灯笼裙,堆起的笑容下藏着说不出的疲惫。一晃眼,李慧明已经走到跟前打招呼,并象征性地解释了下自己是来干嘛的。

没听到。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岑子墨挂着敷衍的微笑看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口红色号真凌厉,中盛的女高管们,个个性子都随陆时城。她知道,李慧明未必看的上浮华圈子里的自己,女强人总是喜欢鄙视大小姐的,也就是冲着陆时城的面子,过来给夫人打招呼。

觥筹交错,男女言笑间,岑子墨擎着一杯红酒遥遥跟付冬阳只是眼神对上,彼此会意。片刻后,两人在喷泉池子那里看灯火璀璨说话。

换成陆时城,兴许对着一个美丽冷清的女人,会调情地说一句“你比烟花寂寞”。到付冬阳这里,话里带三分普通出身又一心想往上爬对富家女的讨好兼嘲讽,表现得淡无痕。

“不开心?我听公司内部议论陆总住院了,是吗?”

岑子墨裹紧她的小皮草,无所谓的表情:“是,我开车撞了他。”

毫无顾忌,付冬阳心里也是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这种近乎天真的表情,非常蠢坏,而且胸无大脑。

也就是说,在她身上,除了获得性的快乐,其人本身,并没什么可值得探究和欣赏的。

“个人建议,”付冬阳完全get到这种场合该如何品酒的精髓,他偏着头,“如果暂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你不要太激怒他,不为别的,你也该为你父亲想一想。”

话题巧妙过渡,岑子墨迷离看着大厅透露出的灯光,冷笑:“是,我爸还得仰仗中盛银行给供血,我跟你说,陆时城这个人其实非常谨慎,”她心不在焉地把父亲的原话学出来,“他有野心,但不会任由野心膨胀做事低调,因此路子走得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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