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45)

作者:蔡某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陆时城,罗兰的香皂很好用啊?那小姑娘也够紧吧?是不是上着她,觉得自己也特年轻?”

句句带刺,岑子墨没想过上来就撕破脸的,可他太嚣张了,她冷着脸偏笑得妩媚迷人。

是的,她故意的。跑去东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发疯一样找着云昭留下的痕迹,她收买黄叔,招摇于世,她当然知道忠心老实的黄叔收了钱也会一五一十告诉陆时城,并上交“赃款”。

可她就是想示威,看陆时城知道了会怎么办。

好了,现在她清楚了。好像出轨的从来不是他,他正人君子,家居好男人,一切都那么的风轻云淡雁过不留痕。

陆时城后悔和岑子墨说话,和她相处,最好沉默。

一旦开口,他就会被拉扯着跌进一种让人不快的离自我远之又远的局面。庸常、无味、全身麻痹。

“你会和她断了吗?”岑子墨绝望地问他,她胸口起伏,像一朵红艳被风暴刚折损过的花。

陆时城用一种很淡漠很淡漠的眼神,看着她。

“第一,东山在我名下,你私闯我的宅子,我不高兴。第二,我跟她,没感觉了自然会分开,可不是现在。我要说的,都真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你想闹,不好意思,我不会奉陪。”

岑子墨想尖叫,可叫不出来,这就是她的丈夫做尽无耻之事却能够逻辑自洽完美地给出所谓解释。

“你会和我离婚吗?”她脑子里居然还能死死抓住这个问题。

没完没了,陆时城一点都不想再跟她解释,刚才,他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

想走开,但岑子墨用柔软的身体挡住他去路,固执地又问一遍。

衬衫早被她踩在脚下了,不成样子,夸张的黑金色趾甲张牙舞爪地闪着光泽,像扭曲的毒虫。

“不会,但我希望你能遵守婚前契约。”陆时城悦耳动听的声音,一贯如此,大可以去当配音演员。

不知不觉间,岑子墨觉得自己完败,怎么败的呢?她心被掏空,独自空荡地站那许久,再回神,陆时城的房门紧闭,一丝光都不会透出来。

不对,事情不可以是这个样子。

岑子墨足足盯着那房间一刻钟,他在做什么?看书?处理邮件?还是跟小情人聊骚?

她美目微闪,习惯性去翻手机,在通讯录里,目光久久停留在“付冬阳”那三个字上。很快,岑子墨洗澡、化妆,穿着新买的秋装踩着高跟鞋一头扎进夜色。

最近,付冬阳的日子并不好过。拿到offer只是开始,因为参与重制方案,引人注目,被穿一次小鞋。好在付冬阳在中盛这么“处女座”的地方,也养成了“处女座”性格,在发现细节问题时,及时和上司沟通,堪堪避过,没给Analyst添乱。

完成pitch book的核对数据,付冬阳确定它们百分百正确后,这还没完。挑剔的VP和MD永远会有提不完的意见,这也意味着,他面临是无数次的修改PPT。

接到岑子墨电话时,付冬阳已经花了六个小时守在传真机旁,接收、改动,再核对。

这不算什么,毕竟,大boss陆时城也有随手改PPT的习惯。

中盛竞争的太厉害,一个实习生,如果连反复做好一件小事的韧性都没有,早晚走人。

见到岑子墨,付冬阳在雁荡路请她吃宵夜--蟹黄面。这太烟火气,简陋的环境,简陋的食客,岑子墨觉得这么脏的地方实在难能吃下去东西。不好明说,可眼神出卖一切,内心的嫌弃声全在里头。

“好多了,这会儿人没那么多。”付冬阳抬头看店内的钟表,指向23点。

而眼前的贵妇,挂着假笑,小心地抽出两张湿巾仔细擦拭了眼皮子底下的桌面,又拿两张干的垫上,这才把胳膊肘撑起来托腮四处乱扫。

唉,岑子墨心想,我一辈子也不想体验这种艰辛的生活。

好遥远,离她那个水晶般贵重整洁的家。让人窒息的家,喉咙眼儿像一直被人掐着。岑子墨有点迷惑地看着周围交谈热烈的食客,有翘腿在那慢条斯理剔牙的。

不喜欢。

她宁愿喜欢那些美丽的精致的没有生机--假的东西,也不会热爱真实的丑陋和平庸。

付冬阳起身去要一份烤大排,她抬头,这才发现他也是很高的,至少180。

而狗男人长了188的大高个,除了腰,全是腿,会跳弗拉明戈。那一回,拥着舞伴在中盛年会上卖弄肉.体,引得女员工尖叫……岑子墨发现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陆时城身上去。

太糟糕了。

这么晚,她从来不会轻易进食,只喝柠檬水。但在付冬阳的建议下,犹豫尝了口蟹黄面,艹,她在心里头爆粗口,真他妈好吃。

“以后要经常请我吃!”岑子墨果断说,她埋下头去。

付冬阳笑笑,发现她婚戒不见了,先前的那些想法,兜兜转转的,变成了说不太清楚的模糊意念。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婚姻不顺。

果然,一碗面又无形拉进岑子墨和付冬阳的距离,她没的怕,无非是想找人当垃圾桶。太熟不行,她的骄傲受不了,太陌生不行,开不了口不尽兴。

付冬阳正正好。

“我老公有外遇了,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她单刀直入,这让付冬阳觉得微微诧异:

真的是已婚少妇。

和烂俗的婚外情。

他筷子一停,扮演好倾听者:“你想离婚吗?”

“不想,我老公这个人,太爱玩了,当然,”她撩撩头发,洒然说,“我并不介意他在外头跟多少个女人风流,只要不养情人就行,你知道的,一旦养起来,我怕有后患。”

付冬阳听明白了,略作思考:“那你老公什么意思?他想吗?”

“他?他倒放出了话,腻歪就散伙,我们谁都不会离婚。”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任性。付冬阳想到云昭,呵,心里一声冷笑,不知道她是否被有钱男人包养了。

“那你现在诉求是什么呢?”他鄙夷眼前的女人,可怜虫而已,眼神却温和。

岑子墨眼神放空,一动不动,好半天弯眉一挑犀利说:“你是男人,如果抱着玩玩的心态,那女人得做出什么举动会让你很快就腻歪了?”

“难说,我也没这方面经验,”他嘲弄一笑,“真是巧合,我女朋友因为找到更有钱的男人把我甩了。”

这么伤自尊的事,他挺轻飘,无所谓的,反正在这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贵妇面前,他本就是穷小伙。

岑子墨沉默了,那还真是巧。

想了想,本打算说:那小三就是你们A大的,你们A大这是拉皮条呢?

算了算了,刻薄的话岑子墨跟面一块儿咽了下去。

“不过,如果对方是年轻女人,你倒可以想办法让她尽快离开你老公。”付冬阳主动说,“既然你老公不想离婚,可见,也不是什么情深意重,你现在占据道德制高点,舆论这种东西,会偏向你。”

“可我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岑子墨眼珠子一转,是的,一个除了年轻别无长处的小贱人,不值得搭上夫妻两人的名声。

本来,她在盛怒中是想去大撕一场的。

“对方什么人,什么段位,你了解得够清楚吗?”

“切,能什么人,见钱眼开的黄毛丫头,我捏死她跟玩儿一样。”岑子墨那股傲慢劲儿上来,某种角度来说,她和陆时城一样都有种盛气凌人的东西与生俱来。

“那要看对方是什么性格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需要搞清楚这件事。”

岑子墨假睫毛一颤,明眸射出精光,定住了:“说。”

店里又进一批客人,风风火火拿着单号走动搞得很嘈杂,真吵,岑子墨便皱着眉头靠近付冬阳听他低声分析了。

外面下起秋雨,淅淅沥沥,岑子墨的心倒不跟着淅沥了。

她在听完后,妩媚一笑:“小朋友,看不出你对人性的弱点把握这么清楚,哎,你在中盛干什么来着?”

瞧,又请吃面又出谋划策的,这么一晚上,岑子墨心情忽然好多了。于是,决定投桃报李一下。

付冬阳却没有倒苦水非常谨慎,在外面,他绝对不会说中盛的半个“不”字。尽管,刚被人小整一把,只含蓄地表达了在这种强度很高的公司确实有压力。

“别怕,中盛呆不下去,姐姐给你介绍好去处。”岑子墨眼尾一荡,像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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