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119)

作者:蔡某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云昭一愣,看着他肿着的嘴角翘起,忽然想笑,又觉得太不厚道。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把手帕解开还给他:“谢谢。”

陆时城没有接,而是说:“送给你用。”

“我有皮筋,如果想扎头发。”她认真说,真是不解风情,陆时城不说话看着她,眼角眉梢,柔情难描,云昭被他这种目光打量得不自在。

“我错过了楼层,你送送我。”陆时城又去按电梯,他改主意了,云昭再一次茫然地看向他,默默送他到他房间门口,微感忸怩,清楚自己欠他人情:

“你早点休息,天冷伤口好的慢。”

“我有东西给你,别急着拒绝。”陆时城让她进来,一关门,把人死死抵在上面,略垂头,在她耳垂后直呵气,动情之快,耳朵都红了:“我想你快想疯了,昭昭,我得把自己给你。”

熟悉的热气袭上身,云昭被他一推又一吻,那种刚下直升机的晕眩感烧上脸来,她来不及说话,陆时城的吻雨点般落在身上,嘴是痛的,他说过,不妨碍吻她。

是真的太想她,陆时城拥着她两人踉跄往床上倒,抚她脸,怎么都不肯松手:“你想我吗?昭昭,说你也想我想的发疯。”

声音软而暖,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情。色意味。云昭胸腔都要被压破,她别过脸,躲开他火烫般的手,轻颤说:“不想,你这么有钱可以找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过来陪你。”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他略微有些不耐,离得近,越发显得眉目乌黑,嘴角有淡淡的伤怀。

“为什么你不肯信我呢?”他出神地望着她,“昭昭,我是最惜命的人,以身犯险这种事,只为我最重要的人做,你真的不明白?”

是了,仿佛一切是早注定好的。那天,两人在先锋他本能地替她挡住折断的树枝,被砸伤,不觉得痛。他一早就愿意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有这么早吗?陆时城跟着恍惚,身下,云昭被他压的咳嗽出来,一瞬间的事他也没忍住关心,问:“着凉了?是着凉了吗?”

说完,胸口憋闷,他自己倒昏天暗地咳嗽起来,那一拳,也是狠的,从她身上起来快步走向卫生间,陆时城咳得青筋爆出,脸色潮红。

云昭见状,给他倒了杯热水,有点胆怯:“陆时城?”

隔着门,她不知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没,两分钟后,他平息好出来接过她的水,笑:“没事。”

“你休息吧,我走了。”云昭仓促要逃,被陆时城从身后逮住,护在胸前,“别走,昭昭,我们说说话。”

两人不知怎的,又陷入无声挣扯之中,他怎么会放手,跟着她来芝加哥制造每一次邂逅,一如从前,花的是巧思。现在,活生生的人就在怀中,馨香的,柔软的,陆时城觉得自己浑身滚烫,那些焦渴得让人思绪犹如火红的星粒一点,成燎原烈火,没人能救他,只有她才行。身处地狱,但求杯水。

她才是他的水。

每一寸肌肤复活过来,都叫嚣着想要她。他想告白,告诉她自己爱上她,生平第一次领略到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如何满足,他怕什么黑人,这个世界上为了她自己没有怕的。

可什么都没说,他不屑长篇大论说自己为她做了多少事,又是如何爱她,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

“你放开我!”云昭死命掰他手指,急的血气上涌,眼见无望,又去抓他的脸,陆时城置若罔闻地只管吻她,不停吻,让她软下去。

螺旋桨的声音在耳朵旁嗡嗡直响,芝加哥的夜,夜里的风,都融进光华绚烂的点点灯光之中,反复绽放,永不凋零,他在自己最鼎盛最得意的时光里,爱上了最美丽的姑娘。

不加节制。

云昭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刻醒来,夜色没有褪尽。

“昭昭,”陆时城竟然也是醒着的,低首伏在她肩头亲昵念她乳名,蹭了蹭,犹似贪恋她的气息,“昭昭,昭昭……”

她被他一声叠一声喊的心扑扑起跳,心律不齐,手腕一搭,贴上他摘下放旁边的腕表。那么凉,心思猛地惊醒。

“理我。”陆时城轻咬她一口,脖子跟着痒,云昭看向窗帘那发呆,像一截烟烧残的灰,颜色黯淡。

他托起她手腕,吻在掌心,接着把人搂在胸口,声音在晦暗光线里幽幽的:“爷爷老了,总有人要接他的班。等时机恰当,我去找他说我们的事。”

好像默认她已经接受他。

云昭没反驳,躺他怀里,一根根摩挲起最初想掰开的手指,骨节处,像何陋轩的竹。他拧开床头灯,笑问:“我可以抽烟吗?”

云昭顺从起身,拿来打火机,为他点上。

趴伏在他胸口,两只眼,小太阳似的成两团耀眼白,盯着他看。两人都不说话,陆时城垂首凝视她。

忽然,云昭从他嘴里把烟拿掉,含在自己嘴里,小心吸进一口,没有进入肺腑。她凑近,烟圈雾蒙蒙地轻吐在他脸庞,动作妩媚,陆时城当即一阵战栗,忽而动心,手底搂紧她:

“昭昭……”

“我不爱你,但你救了我,这一回算是我肉偿,等回国,你是你,我是我,陆时城你的烟。”她轻声说,把烟重新塞进他口中。

陆时城僵住,那双眼红的可怕,但下一秒,云昭却伸出手指按在他欲启的唇上:“嘘,你怎么这么禁不起玩笑?”

语音刚落,她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云昭希望这是假的,是错觉。她开始慢慢轻抚,慢慢地刺激,把他那些手段学了七分像,整个人白润到通透,染着粉红,鱼一样游弋。

陆时城再次因为她而失去理智。

两人在芝加哥唯一共度的一夜,混乱而疯狂。

陆时城先回的国,飞机落地,周濂见他气色好的出奇,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张扬,却窥见伤,问他缘由,他说一点小意外不足挂齿。做母亲的当然察觉他异样,旁敲侧击:

“A大芝加哥游学,你这几天是在芝加哥?”

陆时城坦白直言:“是,我跟她在一起。”说着兀自笑了,志骄意满,“下错的棋局,我最终会赢回来。”

心内一阵盘桓,思考说,“我跟您保证,她日后定有出息,绝不是您想的那种无能平庸之辈。”

周濂没有跟他谈感情的打算,突兀问:“我问你,张思露的自杀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不着痕迹,整个股市延续狂欢,陆时城则挂着满脸的冷淡。母亲的问题,其实早有答案,回答可有可无,他只淡淡说:“这两年,中小型房企自杀的老板也不是个例,绿城这么大的问题,债务压人,自杀不失为解脱。”

不消说,陆时城最懂什么叫推波助澜,这怪不得自己,当年,把那个无辜无依的女孩子逼到自杀的地步时,她们就该知道,什么叫因果。没人教?他陆时城来教她们这个道理好了。

他想起付东阳那次要见他,没给机会。那头,对方似乎不死心把做好的模型狠狠心咬牙寄到总部,这是表忠心?陆时城坐办公室里看着U盘里的东西神情冷淡,不回复,留漫长等待,付东阳自然不敢催他。

一个新年,付东阳过的一点都不痛快。转眼,绿城出事,岑子墨几乎崩溃来找他,失魂落魄,付东阳压住心底烦躁,和颜悦色告诉她:

“你应该去找陆时城,说真的,我觉得下一步他会对金达上品动手。”

陆时城在元宵节当天,连番被前妻电话轰炸,他不接。直到岑子墨闹到中盛总部前台,砸了东西,被保安请出去。

元宵节,云昭业已回国,陆时城在这天和她联系:回老家了吗?

手机半天毫无动静,他拨打那个号码,等接通,低笑说:“这两天我事情多,跟爷爷打算怎么过节?”

云昭冷冷清清的:“和你无关,陆先生,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芝加哥的事情我想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答应你,我也说过了,你是你,我是我。”

她挂上电话,继续写游学心得,要交作业,并做PPT。

陆时城脸色铁青,不知云昭抽哪门子疯,两边太阳穴顶的突突作痛。未及发作,下楼来,家里佣人跑进慌张报说:“您前妻开车撞大门,陆先生……”

旁边,沙发上坐着四平八稳的陆时俊,他难得在家呆这么久的年假。此刻,报纸在手里不动,瞥过余光,说:“慌什么?让她撞,撞坏了是她的车,她的人,家里门会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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