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贾维斯和一边的工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
“接下来我们开割草机怎么样？大平原的话完全没问题的对不对？”
“好的！”
托尼戴着墨镜，艾拉戴着圆顶小黄帽，两个人开着车在大草地上跑来跑去，所到之处大群牛羊被惊得咩来哞去，带着或欢快稚嫩或爽朗开心的笑声一起飘回来。
在这片毫无禁忌的土地上，两个人直接玩儿疯了，中午被喊回来的时候艾拉都变成了个小脏猫，和托尼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地上楼洗澡去了。
快速地冲了个澡，托尼换了身衣服下来，还是那个英俊多金的总裁，艾拉则蹦蹦跳跳地拿着一盒小饼干出去玩儿了。
贾维斯正在厨房处理小牛排，见他下楼轻轻地笑了笑，视线转到小姑娘嫩黄色的帽子和飘起来的白色裙摆上。
“她还好吗？”
“挺好的，至少没有伤心的表现了。”托尼擦着头发，“我应该早点把她从公司拽出来玩儿的，小孩子就不能想太多，昨天哭得我心都疼了。”
“小孩子的情绪波动大不稳定，突然哭泣是正常的事情。”贾维斯抿了抿唇，“但我不确定是什么引起了她的负面情绪。”
“肯定是游戏相关。”
托尼说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其他人只看到游戏里超级英雄死亡的现在，而【我们】是怎么死亡的，甚至【我们】死亡的真相和线索，一步步剖析死亡原因，这都是艾拉一个人做的。甚至她不仅得思考、酝酿、写出来，还得亲自把死亡场景制作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真是个混蛋，只顾着考虑什么暴力血腥镜头竟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问题，甚至整整半年，艾拉思考这个问题整整半年我都没一点发觉！”
毛巾被他甩在桌子上，托尼烦恼地抓抓头发，“该死的！”
有什么事情比亲手安排深爱的人们的死亡更残忍？！
而艾拉开始制作《Super World》的时间，还是在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和接受人类身体的时候，小姑娘在这些时间究竟想了什么，用AI思维计算了多少种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又因为多少变量更改了多少次。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无可计量。
无可计量地预算着他们的死亡。
更可怕的是，因为AI思维的严谨，这些结果很有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发生。
亲自计算出这些可能性的艾拉得到那些结果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她不给他们看剧本，在内测之后不敢回大厦，怎么是怕他们责怪，谁知道她是不是怕看到了计算中的某种可能？
昨晚艾拉熟睡后，托尼和贾维斯谈了很久，来澳大利亚也不过是把行程提前了而已。
“寇森的预约转给娜塔莎，至于舆论问题，”托尼冷笑一声，“贾维斯，星期五在家闲着没事非常想出去玩儿，斯塔克企业公关部和维度的合作也可以上了。”
“Yes，sir.”
“对了，别忘了给艾拉断网。”托尼特意提醒，“一定要非常小心，艾拉昨天走的时候把我的反红外隐身装置拆了，估计你的防火墙也该更新了。”
贾维斯唇角微勾，“嗯。”
然而屋里两个大人在讨论着，外面却突地传来一声高亢的啼鸣，紧接着是小姑娘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救命救命！”
贾维斯和托尼立马冲出木屋，然后看见了非常惊险的一幕。
小艾拉拎着一袋饼干在前面撒丫子狂奔，后面三只肥硕的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伸长脖子紧追不舍，而每当大白鹅即将碰到小姑娘的时候，就会被突然出现的一道金色屏障挡在小姑娘一寸远的距离，感到遭受了攻击的小姑娘就拼命倒腾着小短腿加速，看见他们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扑过来，跳起来像八爪鱼一样猛地扑到最先冲出来的托尼身上。
小姑娘泪奔：“鹅！”
被猛地罩过来一个小姑娘，托尼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就惊悚地发现那三只大白鹅径直朝着他冲过来了！
迅速地扔掉小饼干，托尼转身抱着小艾拉就跑。
“贾维斯！”
“鹅！”
完美管家贾维斯立刻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一只脚踩第三只扼住了大白鹅命运的喉咙。
什么？你说啄？
开玩笑，振金身体能咬出个印子来算黑豹输。
成功地制服了恃猛行凶的大白鹅，贾维斯回头看躲在他身后的一大一小。
连小黄帽子都跑掉了，小艾拉欲哭无泪。
“我只是想喂它吃小饼干，然后它差点把我的手也吞掉了QAQ”
惊魂未定的托尼抱着八爪鱼一样的小姑娘，翻了翻她白嫩嫩的小胳膊，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没受伤，今晚吃烤鹅！”
顿了顿，托尼疑惑地看贾维斯，“你看我做什么？”
贾维斯但笑不语。
第95章 萤火虫和猫
【鹅, 鸟纲雁形目鸭科，被认为是人类驯化的第一种家禽，来自于野生灰雁或鸿雁。
头大, 前额有肉瘤, 有着锯齿状的扁阔齿状喙，便于扯断树枝或青草进食。
领地意识强, 低头俯冲为攻击形态，跑得快, 飞得低，脖子长，战斗力非常高。
遇到鹅的时候要快些跑, 离开鹅的领地，跑不快就用魔法，魔法不管用就找爸爸……】
捏着铅笔的手指来回转了两下，艾拉趴在小桌上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 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圆滚滚的字母张着小手小脚一脸懵逼地沿着细格子骨碌碌滚下去。
【……如果托尼papa也没有办法，就和他一起躲在贾维斯爸爸背后。】
另起一行。
【鹅肉蛋白质含量很高，同时富含多类人类所需氨基酸和维生素，脂肪含量低。
洗净切块, 清水炖煮，加料酒、花椒、老姜、大蒜, 胡萝卜、蘑菇、山药切块备用……】
写到一半又顿住，艾拉又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举手发问, “爸爸，大白鹅是不是不能吃的呀？”
背对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托尼侧了侧身，也没顾得上回头，他扬高声音，“可以，不过这几只鹅是养来看羊群的。”
“哦！”
于是艾拉又拿橡皮把上面的一行字擦掉，圆滚滚的字母们不情愿地被巨大的白橡皮蹭掉，给新的小伙伴腾出位置来。
【不能吃就好，爸爸说要炖了鹅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吃了凶巴巴的鹅会不会也变得凶巴巴的？
不过我想吃胡萝卜了，贾维斯爸爸不在，不知道托尼papa同不同意让我自己切一根。】
放下笔，拿旁边的小花瓶压下纸张，光着脚丫的小姑娘一咕噜爬起来朝厨房跑去，听见脚步声的托尼连忙回头，“穿上鞋子！”
“嗯！”踩上小小的凉鞋，艾拉跳到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菜谱歪歪脑袋，“晚饭吃蘑菇汤和炖牛肉？可是现在吃晚饭是不是有些早？”
“唔，晚上有好玩儿的事情，所以要早点吃饭，还要吃得饱饱的。”
还干着的手顺势摸了摸小姑娘的肚子，托尼估摸着现在她也不是太饿，补充，“我们要做个便当带着一起。”
视线在绿油油像花朵一样的西蓝花和红彤彤干干净净的胡萝卜上转了两圈，小牙齿咬着嘴唇，艾拉纠结地问，“那是不是西蓝花和胡萝卜都要吃？”
托尼挑眉，“当然。”
艾拉更纠结了，她不喜欢吃西蓝花，无论是颜色还是口感。
红色的脆脆甜甜的胡萝卜多好吃呀。
面临着西蓝花和胡萝卜的艰难抉择，小姑娘忧愁的神情看起来非常惹人心疼了，要不是被贾维斯叮嘱过不能给她吃太多生冷的东西，托尼就忍不住把手里的胡萝卜递给她了。
不过反正贾维斯不在，灵活理解也不是什么难事。托尼老父亲从众多成年胡萝卜里挑出一根半截手掌长的胡萝卜小娃娃，冲洗干净还沾着清冽晶莹的水珠，水灵灵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一口咬下去的清脆口感。
“只一个，要不然一会儿吃不下饭了。”
对大人来说小巧玲珑的胡萝卜，在小姑娘心里就是重量级的零食了，小小的手掌握住比拳头长了一些的萝卜头，小姑娘蓝眼睛亮晶晶，“好的！”
托尼正准备继续研究菜谱，短袖底下就被拉了拉，一转头，对上那双清澈柔软满含期待的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