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回到赵府以后,元仲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并且还有七斋的人,你假装没见过元伯鳍,只是说自己去找元仲辛却没有找到。
元仲辛和你们讲了元伯鳍是必杀周悬不可的事情,也和你们讲了他想要抓住元伯鳍的想法,你们都很惊讶元仲辛竟然会帮着你们而不是元伯鳍,设计抓自己的哥哥,一定不好受。
元仲辛让赵简以赵王爷的名义单独约见周悬和元伯鳍,趁着两人在赶来的功夫,你悄然装死,还在身上抹了猪血伪装,见到你晕倒在地上,身上还带着血迹,周悬立刻跑到你的身边关切,而元伯鳍立刻追出去抓人。
周悬见到是你晕倒,一下子感觉事情不对,立刻派人进屋子里查看,屋子里面早就有薛映他们准备好了,自然是都被迷药迷晕了,你佯装醒来,却一个手刃把周悬打晕。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元仲辛了。
载着周悬的马车里面,有在等着元伯鳍的迷药,事情很顺利,元伯鳍被你们骗了,也被迷晕绑了起来,也好,这样周悬应该安全了。
剩下需要担心的就只有米禽牧北了,刺杀没藏宝历的行动没有成功,没有挑起宋夏大战,米禽牧北肯定还有行动,他不可能就这样销声匿迹。
第51章 四十八、叛徒?叛徒!(5)
你看着眼前昏迷被绑起来的元伯鳍,又想起了元伯鳍拜托你的事情,想着这两兄弟还真是命运多舛,扬起一个笑脸,不让元仲辛过于难受:“你做的没错。”
元仲辛的内疚你看的比谁都清楚,他的无奈你也比谁都清楚,但是你不打算问,就像那时他也不曾问你关于韩断章的事情,这是你们之间的默契。
但是就和你一样,他最终还是愿意告诉你的,不打算瞒着你一辈子:“我很早就知道我哥和夏人联系了,我加入秘阁也是因为这个。”
为了给元伯鳍多了一条生路,你突然想起陆观年曾经说的话,要是他想要帮到元伯鳍,只能加入密阁。这句话还真是凑巧了。
你想起来,你们商议决定拿密信那个晚上,你曾经说过,你怀疑米禽牧北的事情和周悬的事情过于巧合,也许在他的眼里,他已经分析出元伯鳍报仇,米禽牧北很有可能会加以利用的想法吧。
那你的那一句话,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伤他,你回了回神,震惊地看着他。
他又说:“我哥,是米禽牧北的眼线。”
你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来元伯鳍眼里的身不由己和纠结是这个意思,元伯鳍会成为米禽牧北的眼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查出叛徒吧,所以米禽牧北利用了元伯鳍。
你默默地拉住元仲辛的手,给那双冰冷的双手传递去了一丝温暖,他把一切都坦白了,但是你并不在意。
“我从不介意的。”你转头看向他的侧脸,眼前的元仲辛还是你熟悉的那个人。
你不介意,但是元仲辛自己介意,他知道你并不会在意,甚至还会主动避开,可是这样他心里不会好受,甚至于有时候他还会害怕自己辜负了你的那份信任,暗暗的在心里吐槽说,原来当时的你是那种感觉呀。
他看着床上被绑着还在昏迷的元伯鳍,缓缓地转头看向你,他看到的不是他自认为你的强装冷静,而是你那棕色眼眸里亮闪的光,清澈的眼睛里倒影出的人是他自己。而当那份光和元仲辛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明白了,你眼底的光,是他自己。
他能看到你嘴角微扬起的浅笑,额前的碎发都好像因为这一抹浅笑而愉悦的飘扬起来,原来是窗没关,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你悄然把窗关了,静静地离开了,推门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道:“你没错。”
元仲辛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但是你却没有听到,就连元仲辛自己都不知道那句轻声说出来的谢谢,是说给谁听的。
七斋就看着你走了出来,一脸的不解,你告诉他们,元仲辛想和他哥哥单独谈谈。可能是在害怕着两人争吵起来,七斋根本没有离开门口,甚至于还在扶门偷听,你坐了下来,并没有加入他们。
过了好一阵子,屋里没了声音,赵简焦急地把门推开,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你一眼望去,刚刚亲手关上的窗开了,是元仲辛带着元伯鳍跑了。
你轻笑一声,面上的冷淡却激怒了赵简和韦衙内,赵简一把抓起你的手臂就追了出去,衙内奇怪的自言自语,竟是在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淡定。
为什么?因为相信他啊。
薛映靠着在斥候课上学的追踪术找到了元仲辛和元伯鳍,对面着他们,你开口想说什么却不打算说出来,其实你没说的是,你其实也会追踪。
两人站在码头边,想要独自离开的想法不要太明显。
你先是看向元仲辛,他一脸的愧色,上一秒还和你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下一秒人就跑了,你指不定要怎么打他呢。
你又看向元伯鳍,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硬要说的话,就是在担忧着什么,结合之前你和他的对话,你觉得他是在怕元仲辛被他拖下水吧。
一旁的赵简是看的比你焦急,见到你迟迟没有开口,反而先开口替你问起来了,元仲辛说的没错,要抓住元伯鳍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哥的事情,他必须要管,但是他却不愿意牵连你们。
他们把该问的都问完了,转头看向你,元仲辛要跑,谁抓的住呀。
“要走可以。”你下马,走到了他们身边。
远处划来一艘小船,船上在划桨的船夫是梁竹,其实你早该想到的,梁竹和元伯鳍联手了,梁竹因为他的弟弟,他也痛恨叛徒。
“原来是梁教头。”赵简自嘲一笑,竟是没想到梁竹和元伯鳍联手了。
你解开腰间的白玉玉佩,元仲辛知道,那是你的家人留给你最后一件东西,你一直很珍重,在韩家的事情结束以后,你日日都带着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工那件事的刺激,再也不敢让它离开身边了。
你拉住元仲辛的手,让他的掌心朝上,把刚刚解下来的白玉玉佩递到了他的手掌心里,说道:“带着它。”
“对不起。”元仲辛说。
说好了的一起面对,到最后我还是食言了。
你一笑了事,装出了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还没等元仲辛走出几步,他身后的元伯鳍就把他打晕了。你立刻上前接着了元仲辛,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明白了,元伯鳍从未想过让元仲辛参与其中,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一样。
元伯鳍朝你点点,说道:“麻烦了。”
元伯鳍知道自己这一去,前方就是刀山火海和死无葬身之地,要不是为了查出叛徒,元伯鳍自认早该去死,但是现在却苟活下来了。元仲辛还有剩下的人生要走,而元伯鳍的人生,他自认已经到头了,他不能连累元仲辛一起去走死路,因为元仲辛的身后,还有前途,朋友,甚至是爱人。
你也朝他点点头,七斋谁都拦不住他们,大宋战神和禁军第一的梁都头,谁拦得住,你们也只好看着元伯鳍和梁竹走。
屋里就是元仲辛,可是你却不敢进去,刚刚元伯鳍的那一计手刃,他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元伯鳍不会让他走,他也不知道,正因如此你才不敢面对他。
你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剑,思绪远飘,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去看看吗?”赵简走到了你的身边,突然安慰道。
七斋的都看的出来,你和元伯鳍最后都算准了元仲辛,不让他走,元仲辛那么聪明,自然也知道。
见到你沉默着没有回答,赵简又说:“他还死抓着你给的玉佩,谁也拿不下来。”
你惊觉地转头看向赵简,苦笑一声,说道:“我又算计了他一回。”
说好的在背后等他,可是你却又算计了他一回。
赵简见你难过安慰道:“你是为他好,他都知道。”
你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心里却还是过不去。
“去看看吧。”赵简说。
你抬起颤抖着的手推开房门,里面是王宽,见到来的人是你,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离开前拍了拍你的肩膀。
他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你轻轻撩起他的衣服去查看元伯鳍那一记手刃的所在地,有点淤青,下手还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