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便服，站在树下，看起来倒是像个翩翩公子哥。见到秦暮的车来时，眼神才有了细微的变化。
车停下，他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说：“我告诉你地址，你开。”
“好。”
有沈津言的指路，他们很快就到了那家精神病院。因为是犯人，所以被严加看管起来。不过沈津言得到了允许，是可以带着人去见的。
在房门那有个透明镜子，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秦暮看着病房中的人，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张脸。
医生说：“这个人进来很久了，精神失常，成天疯疯癫癫地，要不然有时候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动，整个人都快消瘦的只剩骨头架子了。”
“可以进去看吗？”
医生迟疑，沈津言说：“我们不会伤害他，更不会让他伤害到我们。”
“好吧。”知道他是警察，医生这才同意，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缓缓看过去，眼神逐渐有了焦距。看到秦暮时很是迷茫，歪头，很显然，不认识他。
“真疯了吗……”秦暮若有所思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问：“真不认识我了？”
男人还是迷茫。
“你知道，你妻子过世了吗？”
男人先是一愣，然后乱叫，愤怒地要去打他。沈津言眼疾手快，上前把人制服。
“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是吧？他现在的生活，你不担心吗？”
秦暮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疯。
男人的眼神逐渐变了，有些迟疑。这样的神态，不太像是疯了。
“姐夫，劳烦把门关上。”
这声姐夫喊得，沈津言微怔，随即拿着手铐先把人给拷上，这才去关门，防备着别人靠近这里。
男人低着头，压低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能帮我吗？”
“我不杀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让我帮你？”他没疯，出乎了秦暮的意料。
第633章 确实是指使
男人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装疯，比真疯要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他说时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因为这里有监控摄像头，他要是有什么异常，会被发现的。
“我可以承担我所犯下的错，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们，帮帮我，我真的生不如死。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我可以用命偿还来补偿你。”他最开始被人威逼利诱，可一步错步步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想要灭口。不然，自己的妻子也不会‘失足落水’而死。
他的孩子和家里的老人失踪，不明生死。为保性命令那人消除顾虑，只能装疯卖傻。他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煎熬，可是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孩子怎么办？
“你的命值几个钱？能换我哥回来吗？”秦暮单膝跪在他面前，手搭在膝盖上，冷笑连连。秦昭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尸身惨目忍睹。那样一个温润儒雅好脾气的人，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凭什么？
如果真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就不该死。
“我……”男人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换不回他哥哥的命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他，一个劲的哭，什么也不说。
“有人指使你的，对吗？”秦暮缓缓站起身，拉过来一个凳子，坐下来。
看来，他应该是清楚了，不然也不可能会来看自己这个仇人。男人迟疑了片刻，才道：“我为了活命才装疯卖傻，如果我告诉你，恐怕死的更快。”
“我帮你寻你的儿子，保他平安。而我需要你，把这件事的全部过程，告诉我。你要是敢隐瞒或者是欺骗，那就没有人会帮你了，也没人能帮得了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人，指腹摩挲着袖扣。
男人名叫胡一风，很普通的一个名字。曾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如果不是犯罪入狱，他就算商场失利，总比现在要幸福的多。
“那时候，我投资失败，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只要帮他去做一件事，他就能保我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胡一风听到他竟然让自己害人时，一开始拒绝了。可逐渐的，债务找上门，他实在是没有退路了。
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给那个人打了电话，问：“你总要先出些诚意，不然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那人出手阔绰，帮他还了一半的债务。后来胡一风信了，在对方把钱打到妻子账户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不归路。亲手，将一个人的姓名葬送。
本来他觉得自己就算入狱，也算是划得来了。直到，他从父亲那里得到了自己妻子过世的消息，父亲说妻子的死有蹊跷，她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还挺开心的，怎么可能去跳河自尽？那时，他才发觉到了不对劲。
那个人，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从那以后，自己家里人也没了消息。他怕也会被灭口，只好装疯，让对方消除警惕心。
第634章 去找许南川
时至如今，胡一风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后悔莫及。早知今日，他不会去做这些勾当。害人终害己，说的就是他。
自作自受，如今所得，理所应当。
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秦暮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你不知道他是谁？”
“声音很明显是变音，是不是男人都不一定。”胡一风知道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户容易招惹是非，也从未去细究这其中的恩怨。他属于拿钱办事，没有理由去管那么多。
不过，秦暮在怀疑是司情。可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保证一定是她。
“我所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你会履行你的承诺吗？”胡一风心心念念地只有他还存活于世的家人。
“我会。”既然答应了他，秦暮就会去做。
在秦暮和沈津言离开病房后，门就再一次被锁上。里面的人，也恢复了那副疯癫失常的模样。
“这个案子……”
“我会去查，但是时间过得太久，我需要一段时间。”沈津言热爱自己的职业，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查清楚每一件案子，还受害者公平，还时间正义。
“好。”秦暮的人脉和某个人比起来，那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找人帮忙去找。
他想到此，直接乘坐着飞机，前往了暮月山庄园。一来是寻人帮忙，另一方面，看望看望自己这位干爹。
到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管家得到消息，就开车下山来接他，“少爷。”
“他在？”
大管家微微颔首，“是的。”
秦暮打开车门坐上车，随着他一起上山。暮月山许南川，财力雄厚，手眼通天，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噢，也不是，二十几年前追一个女孩要死要活的，差点命都玩没了，也没追到人。
本以为他在房间里坐着，谁曾想，他竟然在草坪上摸黑打……保龄球。
这么大个年纪了，还不安分。
许南川看起来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容貌俊逸不凡，身姿矫健，哪有一点中年模样。他瞧见秦暮来时，拿起一个保龄球，就向人砸过去。
秦暮轻而易举地躲过，说：“我有事找你。”
“没事，就不来找我了？”他一共有俩个干儿子，一个干女儿，常年见不到人，一个比一个不孝。
大儿子乔昱是最不孝的，要不是顾家还没发丧，他都要以为人死了。
“我这不是怕管家吃醋？”
许南川早就知道外面把他传成什么样了，活了半辈子连个媳妇都不娶，天天和自家管家形影不离。有人传，猜测他们是一对。
真要是自己对管家有意思，依照许南川的性子，就算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把人娶回来。呵呵，可惜他喜欢妹子，不喜欢这货。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许南川到这把年纪，还是不走寻常路线。大黑天在草坪上打保龄球，还是用高尔夫球球杆打的。
“帮我找人。”
还以为有什么要他命的事，许南川斜睨了他一眼，继续打自己的球，“你直接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去查不就行？来找我做什么？”
第635章 对秦昭疏远
“看看你。”秦暮直接席地而坐。
“还有，别的事？”
这毕竟是秦家的人，把许南川牵扯进来，秦暮是不想的，可有些事他想不透，在这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