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的娇气小蚌精(5)

他今天没有留在学校教师食堂吃晚饭,也提前和尤阿姨说过了。

等他到家的时候,尤阿姨正在厨房做饭,似乎是没料到井珩会回来这么早,语气抱歉地说了句:“井先生,还有一会就好,您稍等。”

井珩不计较这种事,他在家吃饭的次数本来就不多。他对吃的喝的也都不挑剔,从小就是,心思都在学习、求知和工作上,生活上就比较随意,怎样都好。

安心等着尤阿姨的晚饭,他坐去客厅的沙发上,伸手到茶几上随便拿了本法制杂志,放在手里翻一翻。

这是放松的杂志,看了解闷的。

修长的手指捏在纸页上,是双好看的男人的手。刚翻两页,忽然有丝丝缕缕熟悉的清香飘到鼻边。被饭菜的香味稍稍掩盖,却还是闻得见。

井珩的注意力从杂志上移开,抬起头看向香味飘过来的方向。透过玻璃幕墙,打眼便看到了阳光房里的造景小水池,里面立着几片荷叶和白色荷花。

心里产生了点不自禁的想法,他把手里的杂志放回茶几上起身,迈开步子去阳光房。阳光房的门开在一侧,没装门板,所以玻璃幕墙算是半隔断。

大河蚌本来正沉在水底快乐地觅食,冷不丁井珩走进了阳光房,还直接站在了水池边。她被吓的,做贼般地连忙把伸在外面的斧足缩进壳里,蚌壳一闭,直接装死。

井珩本来是被香味吸引了注意力,只是毫无目的地进来随便看看,哪知道刚往池边一站,就看到大河蚌这仿佛遇敌般的反应。

他的兴趣与好奇心意外被勾起——这是……怕他??

井珩站在池边盯着大河蚌又看了会,见它毫无反应,目光移开扫向别处。看一会往阳光房角落里走过去,找了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出来——一根细长小棍,头上绑住塑料细须须。

他拿着棍子走到池边,目光往池子里一落,正好又捕捉到背着他偷偷爬行的大河蚌一只。而大河蚌在被他逮住以后,还是一样的反应,速度贼快,斧足一收蚌壳一闭躺着不动了。

井珩看着大河蚌身后犁出来的浅浅沟痕,再看蚌壳已经藏了一点点到矮枝荷叶下,经不住竟然有点想笑。

心情意外放松起来,也难得有逗宠物的心思,他向来是什么都不喜欢逗乐玩闹的,一直都古板得像个从古代直接穿过来的老古董。

抱着这样的心情和好奇,井珩把小棍放进水池里,直接把塑料须须放到大河蚌上面,慢条斯理地挠触大河蚌的蚌壳以及咬合起来的缝口。

大河蚌最怕痒了,尤其在她蚌壳缝那里挠她。

她忍了一会,想张开蚌壳夹住那些讨厌又烦人的须须,但又不敢。然后被挠得意识发昏,忍不住便笑了两声出来。

她笑了后,井珩突然停住了挠她。

而大河蚌反应有点迟钝,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是发出了人的笑声,顿时吓得自己整个蚌身都要石化了。

而就在井珩盯着大河蚌,眉心将要微微蹙起来的时候,从餐厅的方向传来了尤阿姨的声音,“井先生,可以吃饭了。”

阳光房里诡异的气氛被打破,井珩回一下神,似乎扯了思绪回到现实一样。他把手里的须须棍放下,眉间还掩着些疑惑之色,又盯着大河蚌看了两眼,才转身出阳光房。

去到餐厅,尤阿姨已经摆好饭菜筷勺,正在脱围裙。

井珩洗完手在餐桌边坐下来拿起筷子,要伸出筷子夹菜的时候又停住,看向尤阿姨,突然问:“尤阿姨,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笑?”

尤阿姨隔那么远哪能听到啊,她把脱下来的围裙拿在手里,“没有啊,先生您在笑吗?”

没听到就算了,井珩没再多问。总之他近来老是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觉,经历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他想,如果持续这样下去,他真得考虑去精神科看看才行。

尤阿姨把围裙叠起来放好后没有走,她要等井珩吃完饭,帮他把碗筷都收拾了。在他吃饭的时候,她便随便找点事忙去。

她知道井珩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所以也不出声说什么。等到井珩吃完起身,她过来收拾餐桌,这时候才笑笑的,硬端着自然的语气问井珩:“井先生,您是谈恋爱了吗?”

井珩不知道尤阿姨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了句:“没有,怎么了?”

尤阿姨愣一下,那倒是她多疑了?

她就说了嘛,井先生根本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把女人带回家的人,尤阿姨连忙又笑一下,“您别介意,我就是随口问问,想着心里能有个准备。”

井珩没有再想多说的,他跟尤阿姨本来也说不起什么话来。尤阿姨还有院子里一个看大门搞花草树木和卫生的大爷,都是井妈妈找来的。

井珩出门散步去了,尤阿姨一个留在房子里收拾。

收拾好了餐厅厨房地面,她又去阳光房里收拾一圈。想着今天还没给大河蚌刷蚌壳,本来想偷个懒的,现在收拾起来了,就又想着,还是给刷了算了。

尤阿姨戴上口罩,拿了乳胶手套戴上,又穿上塑胶围裙,在水池里找了一会,在枝叶掩盖最密的地方找到大河蚌,伸手把她从水池底的细沙鹅卵石里捞出来。

大河蚌是真的大,蚌壳的颜色也很漂亮。

尤阿姨把她放在池边,拿软毛刷子在她壳上仔仔细细地刷,把她的壳刷得又亮又干净。她一边刷着,一边在嘴里絮絮念叨:“当宠物就是好啊,什么都有人伺候,比当人强百倍呢……”

大河蚌听得似懂非懂,都是猜意思,然后按照自己猜出来的意思想——当动物才不好,大家都拼命修炼想成精,想做人呢。

尤阿姨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刷,刷好后用清水给大河蚌浑身冲一遍,最后放回池子里,放下去后不忘对她说:“养老去吧!”

大河蚌:“……”

你才养老呢,她不过才是个三百岁的孩子!

第5章

尤阿姨摘掉口罩,脱掉乳胶手套和围裙,晾去角落里。晾的时候不小心扯了一下手套,手套上的水猛地甩了她一脸。

躲避不及,尤阿姨本能地闭上眼睛抿住嘴唇,防止泡过大河蚌的池水飞自己眼睛嘴巴里。闭完后她使劲噗一下嘴唇,皱着眼眉嫌恶着念道:“腥死了腥死了。”

念完两句突然发觉不对,她又使劲嗅了两下鼻子。嗅两下感觉还不够,又把鼻子凑去手套和围裙旁边,贴着闻了闻。

仔细闻完了,果然没有腥味。

不止没有腥味,手套围裙上的香味还有点熟悉。

尤阿姨仔细想了想,想起来是井珩枕头上的味道。

这种味道,淡的时候不太好分辨。她经常进入阳光房,也没能把这两边的气味联系起来。

现在她就一下子明白了,井珩枕头上的味道,确实不是因为他带了什么人回来睡觉,就是家里的。不过到底怎么跑枕头上的,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对井珩有没有有女朋友的事,尤阿姨这算彻底清楚了,也不再多做琢磨。但她现在又好奇起来——这水池子里的大河蚌是什么品种啊,居然是香的?

她虽然伺候大河蚌有阵日子了,但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些海里河里的东西都腥,所以每次来清理水池和帮大河蚌刷壳的时候,她都戴着有香味的口罩,也下意识地少闻味。

结果没想到,家里这水池子里养的,竟是个香的大河蚌?

当然,尤阿姨本能好奇一下也就算了,总之这类稀奇玩意都和她这种人无缘。她就在心里默默嘀咕着,心想在有钱人家工作,就是天天长见识啊。

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井珩外出散步还没有回来,尤阿姨先离开了房子。她住的地方,在院子东北角,一个占地面积很小的屋子里,本来那里是用来放杂物的。

回去后,尤阿姨先洗澡换了身衣服。把头发吹得大半干,随便圈起来绑在脑袋后面,她上床靠到床头,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女儿打视频。

视频连接响一阵,那头直接转换成语音通话,“喂,妈妈。”

尤阿姨对于这种情况也已经很习惯了,虽然还是难免有点小失落。摄像头开不了,她只好把手机放到耳边,笑着说:“芹芹啊,在学校怎么样啊?”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小阵,然后传来“芹芹”的声音,微微压着,“妈妈,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以后别叫我这个小名嘛?你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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