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问话的声音。
故茶欢却知道,是他。
她看着山顶,果然,迟覃走出来。
修长挺拔的个子,深黑色大衣,优雅矜贵无可挑剔。这次见面同第一次不一样,却仿佛还是一样。
依旧是邪俊的脸,嘴里咬着一根雪茄,手握电话,往下看她,目光漫不经心。
慢慢的,他勾了勾唇,似带笑又玩味。
“想我了?”
这么说话,亲昵暧昧。
似情人般。
故茶欢觉得,他大概是有病。
强忍着不耐烦,少女温柔莞尔,嗓音轻软带甜:“是啊,我真是想你想得,巴不得你快点去死啊。”
迟覃的笑容深了些。
故茶欢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在雪地里。转头,飒然离开。
迟覃定眼瞧,那红色窈窕身影渐行渐远,他忽然就觉得。
这丫头,真是极其符合自己口味。
迟老狗今天也在努力的作死。
放心,您今天作的死,明天都会成为火化场~
PS:忽纳尔山脉我瞎几把吹牛逼的,不是真的哈。
这个文,苏爽甜。
求不计较。
第4章
瑞士时间八点,一封邮件横越北半球到达中国。发送过后,故茶欢略有些疲倦的往后靠,深深窝进松软的摇椅里,闭着眼等候回复。
别墅处处静,今夜有雪,墙上的挂钟还在滴滴作响,一分一秒过去,咖啡已冷。
两个小时后,收到邮件。
电脑幽冷的光散落在故茶欢莹白的面容,她慢慢睁开眼,盯着那封未开启的邮件,似乎并不急着知道里面的内容。
一场冷漠的拉锯战,邮件页面的未读内容还在闪动,她直起腰,鼠标点开。
内容仅有两个字:回国。
简单,直白,也冷淡。
故茶欢深呼吸,叹气,再次闭上眼靠在躺椅里。
脑海里回忆这次瑞士之行的任何一个细节,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了然于心,从一开始,就已经掉进某个人的圈套。
迟覃,真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最佳猎人。
不过……
故茶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按键手柄,简单的设计,只有一颗红色按钮。
素白的手在把玩一圈,慢慢悠悠地按下去。
与此同时的瑞士W酒店,刚刚苏醒过来的几人像被控制,突然呈现昏死状态。
宋优蹙起眉:“怎么回事?”
许潇检查过几人身体,在他们脖颈间找到一块透明芯片:“真是没想到故大小姐会留这么一手,我就说她为什么把人放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呐。”
“那是什么东西?”
“是黑科技,能控制人脑,国际高端技术,有钱也买不到。故茶欢能有这东西,实在是不可小觑的劲敌。”
宋优沉默,不自觉的,他想起前几日的那个夜晚,透过监控,少女嚣张的话和冷静的模样穿透力十足,仿佛一记重拳,沉沉往人心上砸。
这是个不逊色于satan团队任何人的姑娘,她年轻,聪明,有勇气,有魄力。
或许,她还有这里很多人都没有的。
狠毒。
实打实的高端玩家啊。
许潇拧眉深思:“他们几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看来故小姐是想跟我们谈条件,用藏宝图换他们几个性命。”
“你觉得SA爷会换吗?”
不言而喻的答案,二人心里都清楚。
他们跟着那个人做事,性命是最早抛开的东西。
追求什么?
自然是名利,富贵,权势。
这些都是最可爱的东西。
而他也的确给了。
给的多,人就容易死心塌地。
有时候大伙儿都觉得,一条命罢了,没便没,也秉持着这观念得过且过。
到如今,satan团队长久不衰,声势浩大,掌权人SA也很快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
现在,有人闯入。
是同他一样的撒旦,还是久违的神明?
不得而知。但宋优和许潇都清楚,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已经拉开帷幕。
二人一起去酒店四十楼,到SA房门外,敲门三声后,推门。
许潇悄声说:“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害怕老大,宋优是清楚的,但说实话,他每次见SA爷也不见得多么轻松,略略点头,宋优一人进屋。
屋内没开灯,落地窗遮住全部光亮。
高大英挺的男人坐在窗边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抽烟,容貌不清,只有淡色烟雾寥寥绕绕。
男人双腿交叠,手臂撑着额头,似乎在休息。
宋优试探喊道:“SA爷。”
烟在烧,暗色里有火星跳耀,男人低沉冷淡的“嗯”一声。
宋优紧张到缩紧脚趾,门外打了半天的腹稿,现在有些不敢说出口了:“那个……呃……”
男人摁住眉骨,把烟头灭掉。
宋优察觉出他的不耐烦,一吞口水快速道:“故茶欢给我们的人身上安了控制大脑的芯片,我们猜测她想让咱们用藏宝图换弟兄们性命。”
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幽蓝的火苗燃起,SA咬着烟重新点燃,微薄光亮里他眉目狭长,俊美英挺,男人抬起眼,眸中的冷漠在火苗暗下时归于平静:“她的事,我解决。”
宋优自然一百个赞同,不迭的点头说是,见这位爷实在不耐烦,他颇有眼力见,赶紧的撤。
**
短暂的瑞士之行快结束。
自从故茶欢通知即将回国,故令哀嚎不止,带着姜汕连喝两天洋酒,潇潇洒洒宿醉两天,被故茶欢用“特殊手段”醒酒之后,再也不敢造作,规规矩矩等待归期之日。
这几日故茶欢都是呆在自己卧室,饭点才偶尔出来走走,多半是露易丝把饭送到卧室。以前的故令兴许会叽叽喳喳犯嘴贱,这会儿倒是十分理解甚至有些心疼这个妹妹。
偌大的故家早已在名义上绑架她,少女原本花朵一般的年纪,却要用瘦弱的肩膀支撑一个大家族。她如沙漠骆驼,每个脚印都已深深嵌入黄沙,在负重前行。
故令有时候会想,如果故茶欢不是那么聪明,或许她可以不经历这些。
老天是公平的,赐予你礼物的同时也会夺走一些东西。故茶欢得到了财富,地位,稳坐康裕城第一把名媛交椅。同时,她也被捆绑,束缚,牵绊。
乱七八糟想很多,故令没注意故茶欢已经站在自己面前,骤然看到这张美得过份妖异的脸,唬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故茶欢笑起来:“哥哥,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故令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也懒得猜测,每次和故茶欢交谈,都像与某位莅临检查的领导似的,心不在焉的嗯了声,没多余的话。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在故令身边坐下,试探地看向他,温柔勾起唇。
故令被这样的笑容瘆得头皮发麻,暗暗揉了一把手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我能跟你讲什么?”
“比如,责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别人的圈套,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地图。
”
又或者说一说迟覃为什么会出现在忽纳尔山脉……
后面这句话,故茶欢没说出口,只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故令没有领会她的深意,只当是她在自责,神色柔软下来:“茶欢,这些都不怪你。”
故茶欢却盯着他眼睛,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是吗?”
“是,你不必自责,等回到康裕城,我会跟爷爷求情,让他不要怪你,你是个姑娘家,过得开心最重要。”
原本温软的姑娘神色有些淡了:“哥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家了。”
故令其实有些云里雾里,姜汕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故茶欢一闪而过的身影,疑惑地看向故令。
故令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姜汕坐下说:“明天回国,我打算跟你们一起。”
“行啊。”
“只是这次回去,康裕城怕是不会太平了。”
二人看着彼此,故令忽然伸出手:“姜汕,不管故家将面临什么,我希望我们不会变成敌人。”
姜汕毫不犹豫握住他的手:“永远不会。”
**
第二天下午三点,故茶欢一行人在瑞士伯尔尼登机,为掩人耳目,没有乘坐私人飞机。
故茶欢不喜欢吵闹,便没有和故令姜汕在一起,几人座位分开。
姜汕几次想跑到故茶欢身边,故令摁住他:“我妹妹不喜欢太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