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萍被这句话刺到,身体轻微的颤了颤,垂着头小声的啜泣。
故茶欢站起身,笑盈盈地走在姜维面前停住脚,她居高临下看对方,姜维也不躲不闪,与她对视。
就在乐霖和姜汕怀疑她会甩一巴掌过来的时候,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与姜维四目相对。
她笑得温柔,嗓音也格外软糯:“不玩白不玩?是啊,所以你父亲莫名其妙玩了你母亲,才有了你这个孽种。”
姜维脸上的笑僵住,渐渐变得阴郁。
少女轻轻啧了声:“师兄,你真是好可怜呢,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你母亲?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母亲是谁。”
姜维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有些抖动了,他和姜汕不是亲兄弟,他的确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听说她是父亲一时兴起玩过就丢的女人,而他因为没有高贵的出生一直费尽心思的往上爬,辛苦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
这些事外人不知道,故茶欢是怎么知道的?
“故茶欢!”他咬牙切齿,像野兽要扑过来撕碎猎物,却被某人狠戾的踹回原位,故茶欢的腰肢被迟覃揽住,小姑娘被他护得严严实实。
故茶欢推开他,迟覃皱了皱眉,不愿惹她生气,后退一步,却依旧护在她身后。
在故茶欢想靠近姜维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刚才见她靠姜维那般近已很不爽,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靠近别的男人半步。
故茶欢便乖顺的站在原地,轻声对姜汕说:“你原本没资格进入故家学习,是我爷爷看你可怜才收了你,你倒好,不知感恩还玩上了故家的女人,谁给你的本事?”
“你闭嘴!”姜维怒吼。
迟覃眯起眼,不悦的看向他,姜维是有些忌惮迟覃的,垂眸避开他冰冷的眼神。
故茶欢重新坐回去:“我今天来,其实是跟各位谈合作的,这事儿传出去,对你们的声誉也极其不好。当然,如果你们不怕这点流言蜚语,我自然有本事挖掘更深的东西。”
她看了看乐霖和姜汕:“我既然知道姜维秘密,你们两个的我也清楚,大家都不是能正大光明站在太阳底下的人,我劝你们最好夹起尾巴做人。”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乐霖问。
这是他第一次和故茶欢剑拔弩张。
年少的爱恋抵不过利益,这是他们身处这个圈子最先学会的,爱永远都是附属品,只有互利互惠才是永恒。
也因为如此,故茶欢一直都不把乐霖和姜汕的喜欢放在眼里,他们的爱太浅太薄,一旦掺杂其他东西便很容易烟消云散。
那么,迟覃呢?
短暂的走神,故茶欢笑着说:“你们回去告诉故令,说你们愿意跟他合作,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当然,如果你们想剑走偏锋,我也乐意奉陪到底,但我劝你们擦亮眼睛,看看故家继承人究竟是谁更有资格。是故令还是我?”
她言尽于此,把故萍带走离开。
因为故萍受了惊吓,身上也落下不少伤痕,走出去一定遭人口舌,故茶欢将她安置在酒吧。
离开前故萍主动问她:“我知道你是真的故茶欢,你想让我做什么?”
故茶欢不做任何没有目的的事,故萍是了解这一点的。
故茶欢手扶门把,笑着看她:“我想让姐姐帮我做什么,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
“你不怕我倒戈?”
“你会吗?”故茶欢反问。
事到如今,故萍哪里还有倒戈的权利,没想到和故茶欢比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不过啊。
她闭了闭眼:“你放心,我恨故令,我不会让他好过!”
“那就好,姐姐好好休息吧。对了,养的差不多就回去吧,故令哥哥不是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嘛。”
故茶欢从酒吧出来,车的喇叭声响起,她看过去,车窗落下,迟覃低柔道:“上车。”
“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
故茶欢倒没有拒绝,拉开车门,赫然发觉车上是一车的玫瑰,沁香扑鼻,美不胜收。
她微微一怔,男人沙哑的嗓音响起:“喜欢吗?”
没答话,她坐上车便安安静静的目视前方,迟覃笑了一声,开车离开。
故茶欢以为他会带自己去某个高档餐厅,却没料到迟覃直接开车带她回了自己的庄园。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故茶欢有些意外,庄园的外形还是以往的暗色调,可因为周围种上了许多花树,这里多了许多生机勃勃。
迟覃带她进屋,屋内的陈设不再单调,如果不是故茶欢来过,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贵族城堡,处处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令人意外的是,她从前住过的房间,沿路两旁都放满一盆盆山茶花,一直延伸到她的房间外。
她看向迟覃,迟覃温柔摸她头发:“怕你讨厌这座房子,做了些小小的改变,你如果不喜欢,我再改改。”
“你的房子为什么为我改变?”
“你迟早会住进来。”
故茶欢挑眉:“谁说我会住进来?”
他靠近一步,眼神深沉动情:“等你嫁给我的时候。”
她更觉得好笑了:“你在做梦吗?”
迟覃:我就是在做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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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迟覃自然不是做梦,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以往不明白自己情根深种的时候况且想将她放在身边,如今更不会放弃她。
故茶欢必须也只能嫁给他,她一天不愿意,他就等一天,她一辈子不愿意他就等一辈子。
她走不出他划下的范围圈,除了靠近他别无他法,不过这些话,他暂时不想对她说。
男人微微抿唇,握住她的手,却被故茶欢抽开,她慢条斯理的揉手腕:“我说过了,别动手动脚。”
“好。”他轻笑,柔声说:“去吃饭吧,我让齐衡回来先准备着了。”
不过是吃一顿饭罢了,故茶欢已经随他来了,自然不会推辞。
这顿晚餐在迟覃的殷勤照顾下用完。
离开庄园时,迟覃万分不舍,试探道:“茶茶,想不想看看你的房间?”
她扫了一眼山茶花铺了一路的方向,淡淡摇头:“不了,多谢迟先生款待,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连忙追出去。
俩人并肩同行,怕惹她厌烦,男人没敢碰她。
他从来没有爱过人,自然不懂如何去爱,可为了喜欢的姑娘,却十分愿意讨好迁就,顺从着她。
有的爱情便是如此,明明情深难自抑,却小心翼翼,百般克制,唯恐伤害到对方。
故茶欢欲拉车门时,他越过她,弯腰为她开车门,故茶欢看了看他的侧脸,沉默着上车。
迟覃紧跟其后坐上来,她忽然温声开口:“谢谢你。”
“谢什么?”
“故其佐,故萍,你不是有意帮我吗?”
男人盯着她深深一笑,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声线暗哑:“茶茶,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
故茶欢疑惑不解。
他俯身,快速在她唇角一吻:“谢我,是要这样谢的。”
故茶欢有短暂的呆怔,两年前的事他还记得?
像是能读懂她的表情,又像是已经熟知她的心,迟覃说:“是,还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时刻都被镌刻在脑海中,我忘不掉,也不想忘。”
他的眼神深邃,像一块磁铁将她整个人吸住,又像是被什么叮了一口,导致她思绪一乱。故茶欢后知后觉的回神,暗暗皱了皱眉,不愿去看他,“是吗,我早忘了。”
全然没有他的含情脉脉,她模样既冷漠又平静。
迟覃神色一黯,他们那些少得可怜的美好记忆都被她悉数忘了吗?
身体的某一处像被凿出洞,疼得他握紧方向盘的手,骨节都有些泛白。
男人勾起苍白的唇色:“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俩人没再说话。
故茶欢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盯着窗外,偏偏一眼不瞧他。迟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胸腔的滞闷潮来潮往,直压得他透不过气。
车停在她别墅外,少女没留下任何话,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忽然,男人有些急促的拉住她的指尖,起初是用了些力道,看到她蹙起的眉梢时,忙卸下力道:“你忘了没关系,我也不试图帮你找回来,我知道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并不算好。茶茶,以后我会给你新的美好的记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们的未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