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呀,”花凌小心翼翼地将蜻蜓送到晏莳的手上,“哥哥,你要小心,这蜻蜓的翅膀有些脆弱,要轻一点儿,不要弄伤了。”
等晏莳的手也捏住蜻蜓的翅膀时,花凌长舒口气,将手从蜻蜓的翅膀上拿下来。
晏莳既不敢太动力,怕将翅膀弄伤了,又不敢不用力,生怕放跑了他。
花凌似乎是瞧出来“哥哥,你不用紧张,只用方才你拿书的那个力道就行。”
晏莳微微放松下来,长这么大蜻蜓见过不少,可还是头一次拿,这种感觉很奇妙。这蜻蜓在手里,再配上花凌那张孩子的气的脸,让他似乎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这红色的蜻蜓我们都叫它小辣椒,”花凌洋洋得意地给晏莳解释着,“这种蜻蜓比起其他的蜻蜓来说更加狡猾,不太容易抓。”
花凌满脸都是求表扬的表情,晏莳轻笑一声“明庭最棒了。”
花凌倒也有害羞“哥哥过奖了。”
晏莳将蜻蜓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又要还给花凌。花凌拒绝道“哥哥将它放了吧。”
晏莳问道“为何?”
“本来就是抓着它玩儿的,”花凌笑着解释着,“何必又伤它一条性命,它也许也有妻有子,在等它回家呢。”
晏莳微微松开手指,那蜻蜓就从指间飞走了。花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蜻蜓远去,晏莳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花凌。
今天的心情很好,似乎与花凌在一起的每一瞬间,这心情都是那么的美好。
“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一日便到上朝了呀?”花凌瞧着晏莳,眼中充满了不舍,“这几日你都在府中陪我,你若是上朝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呢。”
晏莳自然知道花凌心中所想“十日休沐转眼即逝,明庭若是在这府中无聊,可让清月陪你到外面走走。”
“那他也不是哥哥。”花凌趴在石桌上,有些蔫蔫的。
晏莳想了想又道“我听说曲公子那有不少有趣的东西,你不妨去看看。”
“他那有大虫子,我害怕。”说到这里花凌还抖了抖身子。
“你若是去的话,就提前派个人告诉他,让他将虫子收起来。”晏莳道,“他现在终日在药庐里制药,昨日他对我说,有几味药就要成了。我若是抽不开身,明庭代我去看看可好?”
花凌这才抬了抬头“那我听哥哥的。”
“真乖。”晏莳没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哥哥我还可以玩儿别的东西吗?”花凌坐起来问道。
晏莳点点头“随明庭喜欢。”成亲这些日子,还真没见花凌玩些什么,瞧他方才的模样,大抵也是些小孩子的玩的玩意吧。
“你是这王府里的主人。”晏莳又补充了一句。
“王爷,桑少侠回来了。”庆吉从远处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对晏莳道。
自从查出吏部尚书吴怀烁与皇城失踪案有关后,晏莳便让桑瑜盯着他。桑瑜在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了,想是又查到了什么。
“走吧,”晏莳从石凳上站起来,又吩咐庆吉,“将清月也叫来。”
庆吉领命先走了,晏莳看向花凌“明庭可一起前去?”
“要要要。”花凌连连点头,忙跟在晏莳身边,生怕晏莳不带他似的。
到了正堂桑瑜和江清月已经在那里了。
“王爷。”
晏莳点了点头“且坐下说吧。”
坐定后,桑瑜将这几天的发现娓娓道来。
这几天吴怀烁倒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每日照常上朝,照常处理公务。但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后来,经过桑瑜的耐心蹲守发现府内的管家倒是有些可疑的地方。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出门,他都会去一个叫不夜馆的地方。
顺带一提的事,赵文举审讯了太医院两日都没查出什么结果。太医院不必别的地方,几乎每日里都有太医进宫问诊。赵文举也不好再封禁太医院,为了结案,赵文举将原本看守隐髓砂的那个已死的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药童抓了起来。左右这几日也没再发生失踪案,若是以后再发生失踪案,他另有说辞。
“哥哥,不夜馆是什么地方呀?”花凌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脸纯真的看着晏莳问道。
晏莳的脸微微泛红,轻咳了一声,没说出来话。
花凌又看向江清月“清月公子,不夜馆是什么地方啊?”
“还是我说吧,”桑瑜脸上虽也微微泛红,但还是接过话头,“不夜馆是皇城里最大的妓馆。”
花凌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可又有了新的疑惑“那他一个男人去这种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桑瑜道“去这种地方确实很正常,但他到了里面从未找过姑娘。”
花凌一副了然的神态“那是找年轻的公子。”
桑瑜轻咳一声“也没有找年轻的公子,他进到不夜馆后,都是老鸨子亲自接见。然后俩人都会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每次的时间都不太长,最多一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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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如果说桑瑜上面的话还不足以证实不夜馆有问题的话,那么他下面所说的就足以让众人打消这个疑惑。
桑瑜又接着道“除此之外,几乎每日晚间都会有一些特殊的嫖客。这些客人到了里面后,老鸨子会亲自将他们带到后院的一间房里,并且也没有找姑娘。”说到这里桑瑜看了眼听得一脸认真的花凌又补充了一句“年轻的公子也没有找。”
晏莳摸摸下巴“这后院历来是姑娘们所住之处,他们去那里做什么?而且还没有找姑娘,此处定大有文章。”
桑瑜道“我曾到那间房顶上查探,可奇怪的事,那房内竟空无一人。”
“哥哥,我害怕。”花凌柔弱地往晏莳那里靠了靠,晏莳拍拍他的肩膀“莫怕,这房里定是有暗室,不是什么鬼怪。”
一直没说话的江清月突然看着晏莳道“难道说这不夜馆里——”
晏莳朝着他点点头“不管是不是这样,都需装成嫖客进去查探一番才是。”
晏莳与江清月多年来培养出来的默契,话不需要说出来,便会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听这话花凌顿时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拽着晏莳的袖子“哥哥,你要进去查探吗?”
晏莳倒是真想进去查探一番,在府里待了这许些日子,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话还没出口,就听江清月出口道“殿下不可去,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要是去的话难免打草惊蛇。”
花凌一听,抓着晏莳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
晏莳去不得,江清月也是去不得,他虽不常出府,但只怕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他是晏莳的人。
桑瑜也去不得,晏莳是将他当成暗卫的,不可轻易出现在人前。
这府里能去的那就只有——
“我不行,”曲流觞端着一簸箕的药材将放在外面的药材架上,又转过脸来对晏莳笑嘻嘻地道,“王爷,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素来洁身自好,从不去那种地方。虽说是为了查案,但他日若是被我的意中人知道了,难免不会多想。”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江清月那里瞟。
花凌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对曲流觞做了个“金蟾”的嘴型。
曲流觞微微有些动心,但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坚决不去。金蟾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晏莳也不好强人所难,转身便要离开这药庐。
“清月公子请留步,”曲流觞望着那人影唤道,“我有件东西要送你。”
走在最后的江清月微微顿住脚步,微微蹙着眉尖看着曲流觞。
曲流觞送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嘿嘿一笑“我之前观清月公子气色不太好,想来是思虑过重,便特意配了这药给清月公子补补,每日只需一粒,包管见效。”
江清月将目光微微落在他双手捧着的药瓶上,又收了回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疏离“多谢,只是我不需要。”
说着迈步离开,只留给曲流觞一个清冷的背影。
晏莳出宫这半年多,虽积攒的心腹不多,但到底还是有几个的。不说别的,就是大理寺那一干衙役里有几个便是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