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忍者、暗部这些身份都有着太过强烈的工具感。
他习惯了把自己当做工具使用,于是在爱佐助的时候,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自己作为保护佐助的工具来使用了。
但虽然他对自己的归类是工具,对佐助的归类却是珍宝,所以他表现得如此双标。
正常人类该有的珍惜自己这种意识,鼬没有。
鼬当然也知道如果自己受伤了,佐助会难过的。
但这个的解决方法就太简单了,别让佐助知道不就行了?
鼬保护自己只是为了应付佐助,这效果可想而知。
“而且灭族......”鼬没有重置前的记忆,但他对自己足够了解:“比起止水,我的心性总是不够坚强,至少绝没坚强到做出这种事情之后,还能背负着罪孽活下去。灭族之后,我一定会选择死亡的,区别不过是怎么死而已。”
止水的话,再深重的罪和痛苦,他都能够背负着活下去。
因为死亡毫无意义,既不能让被杀的人活过来,也救不了不该死的人,不过是逃避而已。
而逃避是止水最厌恶的行为。
若是止水灭了族的话,他痛苦一两年后就会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把灭族一事放下了。
挽回不了的事情不必挽回。
改变不了的事情连回忆的价值也没有。
止水就是这样理性得快没人性的男人。
而鼬虽然也非常理性,但他同时也是极其感性的,他的感情细腻敏感,做不到止水那样的冷硬。
佐助抿紧了唇。
鼬坐了起来,拥着佐助:“但其实,只是我太没用了而已。”
记得所有事情的佐助,在努力走出来,虽然一路磕磕绊绊,时不时还会倒退,但佐助一直很勇敢,从未停下脚步。
可鼬始终站在原地。
他已经21岁,快满22了,有着强大的武力和足够的智力。
他早就不是那个被父母送去暗部做间谍,夹在宇智波与木叶之间,担忧着内乱爆发挑起四战,恐惧着佐助会小小年纪上战场的无力孩童了。
全忍界能与目前的他一战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已是世上的顶尖强者,有了足够的决定权。
可他还活得如此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与佐助相比,他简直胆小懦弱到一定境界了。
“我可以,再贪心一点的。”鼬低声的自言自语:“我可以对自己好一点的。”
他能够去贪心了,他有资本去贪心了。
想要活着,不想受伤,想要与佐助在一起,想要独占佐助。
他可以这样想了。
他早就有能力也有条件这样想了。
佐助听懂了鼬在说什么,他的牙关咬得死紧,抱紧了鼬,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鼬来说,想要活着这种事情,竟然也能算得上是贪心。
鼬安抚的拍着佐助的背,轻声道:“是我太笨了,佐助别难过。以后我会保护好佐助,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佐助道:“哥哥确实很笨,明明是天才,却连怕痛怕死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鼬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们回到床上去吧!别一直在地上趴着了。”
“嗯。”佐助点头。
之后的时间,两人一直黏在一起。
记忆只到得知真相为止的佐助并没有急着追问鼬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人靠在一起吃完了晚饭后,又相拥着躺在了床上。
佐助说了些灭族之后自己的生活,迟疑了片刻后,没有光捡开心的来说,事实上开心的时候也实在不多,大多数时候他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鼬也告诉了佐助一些他从未对佐助说过的事情。
像是鼬小时候其实很怕痛,感知能力天生出众也就意味着感知神经比一般人更为敏感,其他都还好,但痛觉太过敏感,就有些难受了。
第88章
像是鼬小时候其实很怕痛,感知能力天生出众也就意味着感知神经比一般人更为敏感,其他都还好,但痛觉太过敏感,就有些难受了。
只是鼬从不表现出来,自己麻木自己,久而久之痛习惯了也就这样了。
佐助气得抓起鼬的手就想咬他一口,看他是不是真的痛习惯了就不痛了。
但等真的把鼬的手指放嘴里了后,他又舍不得用力,最后只能象征性的用牙齿磨了一下,气呼呼的瞪着鼬。
那样子像只努力摆出超凶模样,却小心的收起爪子的大猫。
鼬的手指一点也不痛,但是佐助这么用牙齿磨蹭.....鼬是个生理状态正常的成年男人。
鼬看向佐助的眼神变深了些。
佐助下意识的往后靠去,说不清是警惕还是期待。
鼬俯下身,吻了佐助。
佐助紧张的瞪大眼睛,然后伸手回抱住鼬。
鼬解开佐助的衣服,一边吻他,一边低声道:“把上次忘掉,这才是第一次。”
佐助失笑。
鼬这是有多介意他们的第一次啊!
一切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
梦里,他闯入五影会谈,杀死团藏,差点杀死香燐,还想要杀死小樱等过去的同伴。
然后,是秽土转生的鼬,兄弟共战,看到鼬的记忆。
梦境的最后,是与他抵着额头的鼬,温柔的微笑着。
“无论你今后变成什么样,我会一直深爱着你。”
清晨,鼬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渐渐走近这间病房,于是他起身,下了床。
佐助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离开被窝的鼬,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鼬安抚的吻了吻佐助的双唇,然后去把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拉到床边,又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佐助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的身体很干爽,床被也整洁,显然是鼬昨夜清理过了。
佐助猜测道:“有谁要来?”
这话落下的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美琴走了进来。
“妈妈,你怎么来了?”佐助问道。
美琴听了这话也是简直了,没好气的抬手给了佐助一个爆栗:“我小儿子都住院了,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要来医院?”她在她小儿子心里到底什么形象啊?
佐助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听着不太对,他捂着脑袋唉唉叫痛,可怜巴巴的望着美琴:“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知道你说话不过脑子。别装了,装也装不像,你觉得痛的时候哪是这个样子!”美琴说完,注意到鼬正心疼的看着佐助,很是无语:“鼬,你真是......”
佐助去拉美琴的手,然后乖巧的仰头望着美琴。
美琴看着这样的佐助,也舍不得再说他什么了,心疼的摸了摸佐助的脑袋:“身体怎么样?纲手大人怎么说?”
“我没事的,妈妈不用担心。”佐助道。
“你啊!跟你哥一个德行,报喜不报忧。”美琴无奈道。
佐助不服气:“我哪有哥哥那么让人担心!”
美琴想了想,赞同道:“确实,你这方面是比鼬好些。”
鼬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妈妈,重建工作怎样了?”
美琴道:“还不就那样,为着宇智波是否迁居的事情,族内相互撕,族外互相撕,没个消停。”
鼬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呢?”
美琴道:“搬不搬离村子边缘地带有什么区别?止水和你的万花筒还有佐助的轮回眼,是会因地势改变威力的?哦,对止水来说大概有点区别,那家伙的计划是一旦宇智波融入木叶失败就带着全族跑人呢!”
鼬的眼神沉了下去,心知除了看佐助外,这才是美琴会来医院的主要原因。
显见佐助先前会问美琴怎么会来,还真没问错。
美琴道:“你毫不意外啊!果然是早就知情吗?”
鼬问:“日向那边怎么样了?”
“因着笼中鸟的事情,现在撕成一团,天天都有好戏上演。”美琴道:“宁次被推为下任族长了,但他在维护宗家,主要是在保护他那两个表妹。我问你,鼬,笼中鸟到底是谁解除的?日向现在又是谁在做主?”
鼬轻叹:“母亲,你都猜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果然是止水吗?”美琴道:“也是,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分家们解除了笼中鸟,止水那性子,怎么可能会做白工。但宁次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没意外身亡。”
现在这情况下去,宁次妥妥的下任族长,止水要想掌控日向,就该让宁次死了,最好死宗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