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按理说,作为叛徒,不论是哪一方都不会容忍,既然他已落网,对方巴不得他赶紧死。
除非他有值得救的地方,与命能交替的利益。
“谭泽,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见面不相识,子弹无眼,富贵在天!”
听到谭泽步步紧逼的话语,牛宣霖颓废的低下头,沙哑地声音带着不死不休地决绝。
若是不知身世,不知父母,不知时政,是不是就不用承担那么多!
舍弃交好的朋友,放弃一步步用生命挣得的功勋,背弃向往的阳光,沉沦于黑暗。
哈,好难过!
心很痛,老天爷何苦如此捉弄于他?
“宣霖,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你别怕,我会铲除他们!”
感受到自牛宣霖身上散发的阴郁气息,谭泽担心地看着他,磁性地声音像是带着魔力。
“真是搞笑,我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人吗?”
心猛然颤了颤,牛宣霖克制住情绪,目光嘲讽地看着谭泽,话里话外充斥着傲气。
“宣霖,我是你兄弟,有什么事我会帮你!”
“……”
“牛宣霖,你是打算脱离组织?”
“……”
“牛宣霖,你不后悔吗?”
他已经融入不进去,被判了死刑的人又有何脸面!
往事随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后悔,当然后悔,一只脚已经迈出去,后悔又有什么用?
“牛宣霖,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杀上将!”
见牛宣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谭泽压抑着怒气,一遍遍质问。
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纵使是假的!
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他们出过数不清的任务,受过无数次枪伤,多少次游离在生死边缘,他就一点也不珍惜吗?
“不要做无聊的事,我不会说的。”
躯体被鞭打的伤开始结疤,酥酥痒痒的袭击着大脑,像是有虫子在身上攀爬。
痒,极致的痒!
赶紧走啊!
牛宣霖紧咬着嘴唇,口腔内壁的软肉被咬的血肉模糊,鲜红地血丝顺着唇边往下流。
“我不会动你,算是了结多年的兄弟情谊,你……在天由命吧!”
谭泽艰难地闭上双眼,掩盖住翻腾滚动的情绪,再睁眼之时,眼神一片宁静。
甘愿让他交出后背的战友,没了!
步履沉重的走出牢房,无意踩到落在地上的锁链,深邃的眼眸藏匿着深深的情绪,径直离开!
听到脚步的声音渐渐远去,牛宣霖好看的双眸充斥着痛入心扉的感伤。
天时,人为,老天爷何其残忍!
前半生他一心为国,拼命训练出任务,铲除多少毒瘤,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毒瘤中的一位。
哈哈……
可笑,可笑至极!
“老大,怎么样?”奚璟目光担忧地看着神色不定的谭泽,小声询问。
没问出消息吗?
正常,他骨头特别硬,审讯将近两个星期,没露出一点口风。
不过,真的要枪毙?
下不去手,老大更不可能下手,总不能关在底下活活饿死吧!
“最迟两个星期,南疆付老大要是干不掉,以后别想休息。”
谭泽拍了拍衣角处沾染的泥土,目光冷冷地盯着奚璟,带着不可抵抗的气势。
呵,敢动刑!
“老大,办不到啊!”奚璟目光戚戚地看着谭泽离开的背影,可怜巴巴的叫喊。
“办不到?我看你动手能力挺强,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怎么,想让我向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谭泽停住脚步,侧着脸颊看向露出委屈眼神的奚璟,唇角扯开凉薄的笑意。
完美的下颌冷硬地弧度,光洁的皮肤泛着冰冷地光!
“不……我能,保证完成任务。”
听着老大意有所指的话,奚璟脑壳一转,想着藏在底下的那个人,顿时明白老大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他也不想动手,可死活撬不开他的嘴,只好采取异常的审问方式,虽然也没什么用。
老大居然记仇,还为他打抱不平?
将死之人,值得那么重视!
“嗯!”
听到身后无响声,谭泽头都不回的往来路走去。
“老大,他怎么办?”奚璟为难的抓了抓手臂,看着谭泽快要离开的背影,大声吼出一句话。
“……”
听到刺耳的问话,谭泽身影微顿,复而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往前走。
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奚璟抓耳挠腮的看着黏湿的土壤,内心烦躁不已。
领导的意思是就地解决,老大好像不情愿杀掉他,他只是一小兵,能做什么?
哎呀,算了,先留他一天,等老大心情好点,他打个电话问问。
奚璟心累的瞥了眼被掉落的树叶完完全全覆盖的血液,心累的长叹一声。
也不知老大那边的戏何时才能结束,他有点想念一起作战的时光。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南疆那么重的任务两个星期解决,好刺激!
奚璟硬朗地面容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满脸兴味的向深林深处走去。
散乱的阳光洒在潮湿地土壤上,温热的力度通过泥水慢慢浸透到土里。
“什么,你刚才说啥?”月笙遥吃惊地看着优雅隽逸的谭泽,娇俏的小脸挂着不可置信地神情。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谁坑赢了谁?
“我要出院,你去办出院手续!”谭泽嫌弃地扫了月笙遥一眼,淡漠的掀开书本。
耳朵出毛病了?
离那么近,都听不见!
“你……确定现在能出院?”未理谭泽猖狂的语气,月笙遥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前几日不是还……
变脸这么快?
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废话,赶紧办理出院手续,顺便给小爷准备个轮椅。”听出月笙遥话语里的质疑,谭泽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指挥。
成年累月的住医院啊!
好给她创造交男朋友的机会?
想都别想,明着请假照顾他,暗地里天天往别人的病房跑。
他倒要看看,不在医院还怎么和野男人勾搭!
“呦呦呦,指挥我啊,我凭什么要替你办理出院手续,有本事自己去啊。”
月笙遥懒散的站在床旁,调皮地抢过书籍。
胆肥了!
不去,她才不去当坏人!
大娘本来看她就不顺眼,她再去惹人嫌,岂不是自取其辱。
想出院,自己办,她不管。
“月小医,你咋那么欠,好歹我是你哥,跑个腿怎么了?”
手里的书被抢走,又听到令人吐血的话,谭泽憋闷地瞪着月笙遥。
女孩子家家,那么爱斤斤计较,他要是自己能办理,还用得上她!
上午没见她之前,他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临危而不乱,足智多谋,怎么见她之后,所有的光环一扫而空。
莫不是专门克他?
“不怎么,我不乐意去,你奈我何?”
月笙遥嘚瑟地扬了扬手中的书本,一字一句地说。
不去,就是不去,气死他,气死他……
内心极为欠揍的编个顺口溜,兴奋的差点唱出来。
“手机给我!”谭泽胸闷地捂住胸口,谴责的目光看向月笙遥。
他真的真的很想暴露实力,把她揍一顿。
“凭什么?你不是有手机,要我的干嘛?”看见谭泽伸出的手,月笙遥一脸害怕地捂住口袋,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难道想拿她手机告状?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想这么多天,她累死累活照顾他,他居然还打算污蔑她,心肝脾肺肾巨疼。
不行了,她得坐椅子上缓解一下!
不然,心脏负荷太重,翘辫子怎么办?
“演戏演疯了,我哪有手机,赶紧的,别磨磨叽叽浪费时间。”
谭泽牙疼地看着某个做作的女人,真想拿胶布把她绑起来。
神经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
好怀念战友,好怀念训练的日子,好怀念在部队说一不二的领导时光。
“你有手机,而且就在你左脚边,不要仗着我单纯可爱欺骗我,我可是未来的月*福尔摩斯*笙遥!”
月笙遥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唇角挂着几分迷人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谭泽惊慌地用脚踢了踢手机,发现它一直躺在脚边没怎么挪过位置,甚为惊讶的看着月笙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