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昔牵着儿子的手就要从旁边走过,就见那位何老从里面出来。
仆人赶紧上前,“老爷,您别动,大夫说让您……”
仆人的话没完,就听这老头轻骂,“庸医!”
仆人连忙附和:“是是是,那些个都是庸医,连老爷您这点毛病都治不好,实在该死。”
“娘,老爷爷他好像很难受。”
凤宴笙看到软轿里伸出来的手,不由步伐微顿。
凤云昔低头看了儿子一眼,思考瞬间就已经上前了:“我试试给老人家治一治,如何?”
“你?”
仆人正弯身将何老扶出来,听到身边的有人说话正恼着,就看到是模样十分貌美的女子,愣了愣。
凤云昔颔首:“我的医术还可以,你家老爷已经这么痛苦了,也不在乎多试一次,或许我能治好也不一定呢。”
仆人就恼了:“走走,这里不是你卖弄的地方。”
凤云昔颔首一笑,牵着儿子的手就走。
既然对方不需要,她也不好拿热脸贴冷屁股。
她这举动,不过是出于医者的仁爱,二来,她也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见死不救的一面。
教育孩子那一套她不太懂,但如果自己平常时将阴狠的一面表现出来,孩子也会有样学样。
“让她试……”痛苦不已的何老突然虚弱出声。
老人家现在是痛苦得难耐,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凤云昔的样子,只是听声音应该很年轻。
仆人赶紧追回来,笑脸讨好说:“姑娘……”扫到身边的凤宴笙又改口道:“这位夫人,刚才实在对不住,还请高抬贵手,施以援手治一治我家老爷的病。”
凤云昔见这仆人态度还行,就折了回来。
瞧了眼就吩咐道:“将你们家老爷扶出来,慢点。”
“好。”
仆人赶紧让人和他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何老扶出来,只是他们刚扶出来,就见凤云昔突然举起左手朝老人家身上拍来。
吓得仆人脸色一变。
凤云昔的动作很轻,并不是有多大的力气。
每一个拍打都是准确无误的拍中了穴位,只见老人家脸色一变。
仆人吓得半死,大喊:“你干什么!住手!”
老人家一张脸涨得铁青,模样比刚才还要痛苦,凤云昔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力度越发的大,而她的脸色也有些变。
她也不愿意这么救,实在是她的左手疼得厉害。
“噗!”
老人家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可把那位仆人吓死了。
他们扶着老人家,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让凤云昔几下拍打了上来。
想到老人家要死在一个女人家手中,几个仆人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可就这时,只见老人家吐了一口血后长长喟叹一口气道:“舒服!”
啊?
老人家推了一下扶他的人,脸上痛苦的神色没了。
仆人们全傻眼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拍几下就好了?
是不是太神了些?
满脸疑惑没得到解答,凤云昔有些费劲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瓶,倒出三粒药丸道:“老人家肝火旺,心有郁结,心怀不放,这病还会再发。这药一餐一粒,三次后可慢慢再调养,此后保持心胸开朗,方可痊愈。”
凤云昔将药放到老人家的手中,牵过凤宴笙的手就走。
老者愣愣拿过凤云昔的药,等回过神,人已经不见了。
“娘,你真厉害!”
此时凤宴笙正用崇拜的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凤云昔,凤宴笙觉得凤云昔的形象更加的高大了。
凤云昔很受用的笑了笑,觉得刚才吃的那点疼是值得的。
而一边的楼远尘则是道:“此等闲事,以后少管为好。”
凤宴笙张了张唇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凤云昔道:“是好人就该救,医者父母心。”
若是认为凤云昔的人听到这话,估计要吐血身亡。
楼远尘也就不说话了。
凤宴笙仍然浸在凤云昔刚才那神乎其乎的拍穴手法,央着道:“娘,笙笙也要学!”
凤云昔马上就笑了:“你一会儿央求着别人教你武功,一会求人教你刻木头,现在又要学医术,你能学来几样?”
凤宴笙俏脸一红,认真道:“都学!”
回到药回堂,钱七和元安就带着凤宴笙到后面去问今天他在学堂里的收获。
刚刚坐下,药回堂的门口就走进一老一少。
正是那晚上凤云昔所治的老人家还有家仆,看到凤云昔,老人家威严的脸有了些笑意,朝凤云昔呵呵笑道:“小姑娘这药堂好清闲啊。”
这话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
凤云昔见老者进门,迎上来:“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你那一药真神了,老夫用过后,竟痊愈了,吃什么都香!哈哈哈!”
老人家爽朗态度叫身边的仆人吓了一跳,放在往日,这场面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老爷子竟然对一个小地方的妇人如此开怀,实在让人惊讶。
凤云昔淡笑颔首,“老人家请落座,待我再给搭搭脉。”
“好!”
老人家心情很好,大马金刀的往位置上一坐。
凤云昔搭了一会儿脉,突然朝后门唤了一声:“元安。”
元安闻凤云昔的叫唤从后面出来:“千棠姐姐。”
“你来给这位老人家把把脉,我的手最近有些疼,怕把不准。”
元安神色闪了闪,知道凤云昔并不是真的疼得把不出脉来,她的医术,元安虽猜不透有多高深,却知她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
“小子献丑了,”元安不知道凤云昔想干什么,朝老人家一作揖就坐下,有模有样的把起了脉。
老人家看元安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把脉的动作又娴熟不已,又见其不似一般孩子的浮躁,一股平稳之气压着他身上的稚嫩,不由暗暗点头。
是个可塑之材!
第64章 【064】相请
“老人家的病情已大好,以后多吃些清淡调养的食物,保证老人家这毛病不会再犯。”
元安别看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却极为老练。
老人家一听就是哈哈一笑,显得十分高兴。
“好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凡的医术,实在不多见!”
元安被夸赞得小脸一红,忙道:“这是千棠姐姐的功劳,我只是小小把了脉而已。”
老人家听罢笑得更大声,中气十足,病况已愈。
凤云昔也知道不需要再开药了。
老人家朝身边的仆人一抬手,仆人就送上一个小盒子,道:“这是我家老爷给你们的诊金,里面还有我家老爷的一份见面礼,还请这位姑娘收下!”
凤云昔含笑收下,并未打开。
等二人一走,这才掀开一瞧,竟是一盒子的金子,金子上头是一块铜色的小令牌。
凤云昔拿起一瞧,上头刻有“魏”字,字体刚毅又有一股轻风飘逸之感,感情,这是有人自己亲刻的。
这需要什么样的手力才能刻下。
“咦!”
元安见此令牌就是一惊。
“你认识?”凤云昔将令牌往他手里一送。
元安细看过后,神色就变得极为古怪,又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凤云昔收了回来:“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们就收下吧。”
元安看凤云昔抱住那盒子金子的动作有点懵,忽然发现,千棠姐姐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元安哪里知道,凤云昔是想要等晚上凤宴笙下学回来给他藏枕头边摸着睡觉。
凤云昔刚收好金子出来,药铺外已经走进不少买药的人,其中还有多日不见的白廣。
白廣一脸歉意的朝凤云昔嘿嘿一笑:“千棠,实在是家里事情耽搁了许久,我这才没法出来看你。铺里的生意看着挺不错的,我就放心了!”
凤云昔问:“有什么事吗。”
白廣马上就讨好的道:“千棠你可真神了!”
白廣被家里限制了自由的事,凤云昔还是能猜得出一二来。
现在他突然跑出来,不是家里放的,就是逃出来的。
而以那位郑氏的手段,谅白廣也不敢造次。
所以是前者。
“有事就说。”
钱七从药柜这里横了白廣一眼,觉得白廣一出现,自己这火气就上来,忍不住要喝斥一两句。
这次白廣也不和钱七争,忙对凤云昔道:“家母请你入府一趟,千棠,快些准备随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