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扫来,冰冷的鬼面具一转,正对着凤云昔和元安的方向。
那双眼,像夜火一样冷凛凛的。
他长袖一横,冷冽如勾的风冲出。
不等蔡坤和那黑衣人有反应,两人的人头就落了地。
元安瞪了瞪眼,不敢相信蔡坤就这么死了,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千棠姐姐!”
元安大呼一声,前面的剑就扫了过来。
凤云昔咬牙,将元安扯到了后面,元安失力就朝着后面的小草坡滚了下去。
凤云昔脚下一崴,除些栽向前。
寒剑一击,正是凤云昔的心脏口。
一道寒芒刺破昏暗,携劲凤迎面而来。
凤云昔淡然的将袖中的簪子压下,神色不动。
冲自己来的黑影陡然僵滞,撞击中利刃破入身躯一声轻响,剑锋从前胸透了出来,鲜血随之恣意泼溅而出。
凤云昔向后一避,视野里看到一道黑红相衬的修长影子,冰冷面具下的那双透人心神的深邃眼眸正看着她。
凤云昔甚至从山风飘过来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那是……
她霍然朝他身后看去。
片刻的功夫,已然恢复了宁静。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朝面具男子沉声道:“主子,这女人,不能留。”
面具男子修长整洁的手一抬,自从他身上迸出一股无形的强悍力量,“走。”
“主子?”
面具男人扫了眼过来,说话的人不敢再多言,带着人先走一步。
落后两步的面具男人突然回头深深看了凤云昔一眼,脚下一踏,人就凭空消失了。
凤云昔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他!
雪松香不再是暖的,而是冽的!
男人的声音很独特,是那种醇厚却透着寒入骨凉意的音调,又像是染了血的琴弦发出的嗡嗡颤动。
虽然与那时候还是有些区别,却仍然让凤云昔看了出来。
“千棠姐姐……咳咳……”
身后元安虚弱的声音传来,凤云昔被山风一吹整个人都醒了回来。
转身往后面走两步,蹲下,将爬上来的元安拉起来。
“这……”
元安借着弱小的火光看到躺在火堆边的人头,睁大了眼,失了声。
蔡坤被杀了,毫无征兆的。
前面有动静响来,是马鄂。
他被重伤了好几处,浑浑噩噩的爬起来看到眼前场景,侥是他意志坚硬,也不由被眼前的血场惊丢了魂。
“元安,你师父他……”
元安啊了一声回头,面上没有了惊慌,“千棠姐姐,我,我以后没师父了。”
然后凤云昔就看到元安扬起一抹笑,虽然很快,但在凤云昔的眼中,却数倍的放慢了。
这个元安看来也是有故事的,或者说,他和蔡坤之间有一段令人深思的故事。
……
他们不敢呆在原地,当时就离开了那地方,往前面的官道走。
之前他们呆在小路被袭杀的人撞上,在官道上,总归是安全一些。
马鄂受伤了,由元安指点着敷上药材,凤云昔由马鄂指挥着驾马往回赶。
没敢多做停留,怕再遇上那些人。
蔡坤死了,大小姐的脸伤恐怕没人能治了。
马鄂心急,但他更惜命。
凤云昔本就想着借由这次出来,让蔡坤永远留在山里,中途跑出来的人到是助了她一把,不用再另寻说法向谢家解释蔡坤的死。
“马大哥,你忍着点啊。”
元安坐在马车里正给马鄂清理伤口,马鄂受伤了,昏昏沉沉的,要不是他意志强大,恐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他始终是不放心凤云昔和元安。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能睡,一旦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凤云昔在驾车时,也在斟酌着要不要做掉马鄂,回去后可以将他的死归于那个面具男人身上。
只要她回头带人出来查看,就洗脱了嫌疑了。
正是她下了决心除掉马鄂时,前面突然传来马蹄声响,转眼就有几个谢府的护院奔过来。
凤云昔暗道时机晚了,只能留他一命。
“血腥味!”
护院为首一人皱了皱眉,盯住了马车,问驾车的凤云昔:“出了什么事。”
凤云昔立即一脸后怕的道:“我们受到了袭击……蔡神医他……他死了……”
“什么!”
护院正是沈氏派出来的人,听到蔡坤死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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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王:“媳妇,【幸运儿958】都给你送中国结了,我也给你杀了猥琐男,你咋就不拉着我呢?或者亲一下也好啊!怎么就让我转身走了呢?”
凤云昔啧一声:“你当你貌美如花呢,还拉你,我不踹你就不错了。咱母子俩都被你遗弃了,见了媳妇认不出,还有脸要亲亲,我切切你个**”
…
国庆加一更!祝亲们国庆玩好吃好睡好了!
第34章 【034】报答
“啪!”
巴掌声撞击着灯火的噼啪响,发出清晰的动静。
凤云昔弯着腰站在一溜护院身边,无缘无故被沈氏甩了两巴掌的护院表示非常冤枉。
“废物,怎么就去迟了。啊,现在怎么办,蔡坤死了,我女儿的脸谁来治,你吗?”沈氏抖着手指指向其中一名护院,怒得浑身发抖。
“还有你,怎么死的不是你这贱丫头,偏偏是救人命的神医。”
沈氏把视线投向凤云昔。
“奴婢……”
“母亲,这和千棠没关系。”
没等凤云昔说出话,谢奕就站出来。
沈氏阴着脸不说话。
“现下是想想怎么再找人代替蔡神治阿珑的脸,母亲,我的婚事先推一推,等我替阿珑寻得治脸的神医再……”
“不行!”
沈氏急声拒绝。
日子已定,礼早就过了,就等着这日子到就举办婚宴。
哪里是他说改就改的,谢家就是要靠着箪城县令女儿的关系好好把持住生意的往来。
也是谢家的一个小小突破口。
沈氏早和县令那里说通了,要是改了口,不是惹怒对方讨不得好吗。
谢奕也不敢在这事上违背母令,于是不再言。
现在只能另想法子了。
谢奕将元安叫了进来,然后隔绝了所有人,不知在屋里头商议什么。
凤云昔回头寻儿子,凤宴笙一听说她回府就跑到外面等。
“娘,你身上有血!”
每次看到凤宴笙脸露惊色,凤云昔就愧疚不已,是她没能照顾好儿子,不能给他安定的生活。
“娘没事。”
“娘,以后不要再出门了。笙笙怕。”
凤云昔伸手要抱儿子,想起自己的手伤止住了,改为牵。
“千棠姐姐,大小姐找你。”
流姝踏着匆匆的步伐过来,急声叫人走。
凤云昔摸摸儿子的脑袋:“先回屋去睡,娘很快就回。”
“娘,你快点回来。”
凤云昔含笑颔首,跟着流姝去了谢珑的屋。
刚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你过来。”
蒙着脸坐在妆台前的谢珑霍地转身,盯住凤云昔。
她走上前:“大小姐有什么话要吩咐。”
“千棠,当年你可是我所救,又给你恩惠,养大了你的儿子。现在本小姐有难,你是不是舍身相救。”
“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大小姐有难,奴婢自当奋不顾身相救,只是……奴婢并无能耐帮大小姐大忙,实在惭愧。”
廖嬷嬷扯着嘴皮道:“自有千棠你帮得上的,只要千棠答应一声就好。”
“嬷嬷说得是,千棠,你可是不愿。”
谢珑一双眼迸出冷光,直直盯住她。
凤云昔低眸,眸中藏凉意,“只要大小姐一句话,奴婢万死不辞。”
“好,本小姐就等你的万死不辞。”
……
谢珑等来的却是自己的地狱。
元安一句话打破了她换皮的念头。
元安和沈氏说,蔡坤骗了他们,其实换皮需要一定的血脉相融,并非人人都可以替换。
沈氏听完,一屁股坐回椅子。
谢珑听得廖嬷嬷的转述,气得在房里乱砸东西,噼里啪啦作响,把一应下人都吓丢了魂。
凤云昔垂首立在台阶前,听着屋里的噼啪响,唇微微一勾。
在给谢珑取茶叶使用经过廊道,远远碰到由下人领着走的元安,两人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