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苏新月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一切?而她到头来,仍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她过够了。她想,只要没有苏新月,她就可以彻底的融入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说来说去,苏新月是最大的绊脚石。一天不‘搬走’这个绊脚石,她就没好日子过。
甩开丁丁,越想越气的谢媛媛一溜烟地跑去了公交汽车站。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丁丁的脸上写满落寞。
而本该离去的苏新月,却在这时走到了丁丁身旁。
“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你又何必苦苦痴缠?”看着眼前的丁丁,颓废,落寞,一点也没有了记忆中那潇洒帅气的模样,苏新月竟萌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上辈子,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把丁丁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即使现在知道那时的丁丁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甚至不怀好意,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因为,丁丁曾给过她的温暖,就是家人都不曾给过她。
在她印象里,丁丁绝不是坏人。她对朋友讲义气,是那种只要朋友有难就能两肋插刀的女侠一般的存在。
只是,遇人不淑,偏偏她又看重感情 ……
~~?~~
3月8日,妇女节。学校专门给老师们放了半天假。虽说是女性的节日,到底男同志们也跟着借了光。
当然,跟着借光的还有不用上课的学生!
一片欢天喜地之中,新月收拾好了书包,想着去殷家把手机还给殷老爷子。
她不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初是因为殷老爷子威胁她,若不收下就不放她走。无可奈何之下,她这才暂时收下手机。不想,老爷子这无心插柳的一举反倒帮了她大忙。正是因为有了这部手机,她才能让薛素梅跌了个大跟头。
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另一边,殷老爷子一接到她的电话很是兴奋:“丫头,怎么想起给爷爷给打电话了?不用上课吗?”
“今天是妇女节,学校放了半天假。爷爷,您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您。”
“你要过来找我?”殷老爷子飞快地动起脑筋。新月丫头难得有时间,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和小朗见上一面。谁知道呢?没准两人就看对了眼。那他就只等着孙媳妇进门喽。
越想越乐的殷老爷子在电话里谎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某商场买东西,还说叫新月直接去那里找他。
新月不疑有他地答应下来,出校门,直奔商场而去。
第39章 要尊严还是要money
对于商场这种地方,再没有人能比新月更加熟悉。
在姜离然为了事业打拼的那段岁月里,为了弥补常年独守空房的妻子,他曾给过她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每当新月无聊时,就会拿上这张黑卡,来到商场,疯狂的买买买。
她就那么喜欢那些贵得要命的名牌吗?
其实并没有。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这里找存在感。
不这样的话,她害怕自己会彻底跟这个社会脱节。
深吸一口气,新月走进了旋转门。
再度来到商场,她的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
不再是毫无意义的逛买逛买,她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填满,繁忙,却也变得充实。
如此,她自然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来这里刷存在感。
爷爷电话里说在二楼餐厅等她。
这么想着,新月乘上电梯,直奔二楼的西餐厅而去。却就在快要到达西餐厅的时候,发生在附近的一场争执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身穿保洁服饰的中年妇女低着头,正在被一个阔太太指着鼻子骂。
究其缘由,好像是阔太太的钻石戒指掉了。她怀疑是保洁人员捡了她的戒指却据为己有。而保洁人员则声称自己并没有捡到什么戒指,并且好言相劝,让阔太太自己在仔细找找。
人家都已经尽可能放低姿态好言好语地说了,偏偏那位性情跋扈的阔太太就是不依不饶,且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这位太太,我真没拿您的戒指。不相信的话,您大可搜我的身。”保洁人员据理力争。
阔太太把双手环在胸前,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闻言只就哼了哼,一脸不屑地说:“真是你拿了钻石戒指,你会放在身上吗?你当我傻呀?”
“您不能不讲道理。”
“你说谁不讲道理?你说谁不讲道理?一个臭保洁,居然敢责备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商场客服部的经理听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可怜她穿着足有十公分的细高跟,却还能跑得这么快。
来的路上已经从同事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她一跑过来,就开始点头哈腰地向阔太太道歉。
没办法,人家可是商场的超级VIP。每年花在她们商场里的钱没有十万,起码几万也是有的。这样的人,她可得罪不起。
堂堂经理对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见状,阔太太更把尾巴翘上了天。
“道歉就行了?你知道我那个钻石戒指多少钱买的吗?”
“那您看……”
“想我消气也可以,她……”用手指着保洁人员,嘴角溢出不怀好意的冷笑,“必须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
跪下来?
听她居然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讨伐声。
那位保洁人员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一脸惊愕。显然,她也不曾料到这位太太竟会提出这么让她难堪的要求。
她这一抬头,让站在不远处的新月看清楚了她的脸。原本因为阔太太飞扬跋扈的行径而不喜,使得新月寡淡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微许讥诮。现下,这讥诮却如数转化成了震惊。
妈!
谭叔叔说妈在一家商场里做保洁,原来就是这家商场吗?
无暇细想,新月蹬蹬蹬地跑上前去,叫了声:“妈!”
“月月?”轮到张兰慌乱吃惊啦。做梦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月月,还让她刚好目睹了自己这么尴尬不堪的一刻。
新月信步走到张兰身旁,悄悄握了下张兰的手,给予安慰。
随后,她清冷的目光看向那位穿着貂皮大衣的阔太太,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太太,你口口声声说戒指被我妈捡走又私藏了起来。我想请问你,可有证据?”
阔太太表情一僵,却还死鸭子嘴硬:“我戒指掉在这里,又只有她在这里擦玻璃。不是她捡了还能有谁?”
“也就是说,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断’。你根本不曾亲眼看见是我妈捡起了你的戒指,对吗?”
“我……我是没亲眼看见。”阔太太明显有些理亏心虚,都不敢正视新月灼灼的眼神。
“我想,您欠我妈一个道歉。”
“道歉?”阔太太以为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让我对一个臭保洁道歉?”
新月深深地蹙了下眉头:“请注意您的措辞。保洁怎么了?工作没有贵贱之分。我看您的岁数也不小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眼见阔太太被新月逼得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出,客服部经理生怕得罪了VIP客户,对新月又是宛又是瞪,与此同时,对张兰蛮横地要求道:“你,快向这位客户道歉。”
一瞬间,新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让妈向这个无礼的女人道歉?她没搞错吧?
“我妈凭什么道歉?”她代替张兰向经理提出不平。
“你一个小丫头在这儿瞎掺和什么?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女经理显得有些不耐烦。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是三观尽毁。
新月无语地笑了笑:“是吗?所以,经理您的意思是,‘上帝’犯了错就能轻易被原谅?而您的员工即使被冤枉了,也该自认倒霉?不,是要反过去向这位犯错的‘上帝’道歉?所以,上帝可以为所欲为,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却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是这个意思吧?”
女经理被她‘上帝’‘员工’绕得直发懵,索性给张兰下了最后通牒:“你还想不想在这儿干?想干,就赶紧向这位顾客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我……”
“我妈不干了。这种不把员工当人看的地方,不干也罢。”又是新月代替张兰给出答复。她受不了妈受任何委屈,更受不了妈在受委屈的情况下还得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