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怔住,“呃……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姚香林欣喜,“所以说,你以后不会要求我了,是吗?”
柳勤微笑,“差点被你绕进去,要求你是一定的。”
“为什么?”姚香林崩溃。
柳勤拉住姚香林的手,“就是因为你这么努力,我才不能放任你文化课落后,不想看你因为文化课所以考不上华国第一音乐学府。”
“我……”姚香林想哭。
“你刚刚说得没错,我们努力是为了幸福,难道幸福就不需要挫折的历练吗?我认为,还是需要,”柳勤紧紧拉着姚香林的手,生怕这小妮子一生气就跑了,“政治课上学过世界观、方法论,我却认为人有三观,而人的行为准则都靠着三观来指引。有的人三观比较正,所以走了正路;有的人三观比较歪,所以走了歪路。有的人三观比较稳,所以行事思考都有固定的准则;有的人三观不成熟,所以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事也不成熟。”
姚香林任性归任性,脑子还是很好用,“你的意思,我的三观不成熟?”
“对,”柳勤一脸严肃,“如果你专业课差就算了,但你专业课那么优异,却要因为这一年半的懒惰而放弃即将到手的帝都音乐大学录取通知书,不是幼稚还是什么?还有,虽然你对我好,我承认,但你却任性到不为身边人考虑,尤其对姜越,”压低了声音,生怕客厅的姜越听见,“姜越那么爱你,你却对姜越毫无道理的刁难和使唤,甚至呼来喝去,姜越他毕竟是个和你同龄的男生而不是你亲爸,你真以为他能包容你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他会腻,会放弃。”
“放弃就放弃!”姚香林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我稀罕他那个粗鲁的大丑鬼?呵呵,你不知道追我的人有多少。”
柳勤磨了磨牙,“你要是我女儿,我现在就把你吊起来抽。”绝对是惯坏的。
姚香林冷哼,“我说错了吗?”
“说错了,”柳勤也不再想尽办法的绕圈子减少对姚香林的伤害,“追你的男生一定很多,毕竟你漂亮、身材好、有名气、唱歌好,正是因为他们对你不了解所以着迷,但了解后呢?被呼来喝去、被你不留情面,你觉得他们还会爱你吗?他们是男生,不是奴隶,但凡正常人就没奴性!就算是有那种天生奴性的孬种,你能看得上?”
姚香林闭着嘴,不肯说话。
柳勤知道,这些道理姚香林是懂的,却不想承认也不想收敛自己的脾气。
柳勤叹了口气,“要不然这样,我不需要你马上表态、改变,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但脾气可以慢慢改,成绩却是刻不容缓!还有一年半就高考,哪怕你不认同我的理念,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一片热心,你也听我的好吗?”
姚香林挣扎,“……好。”
柳勤见姚香林终于同意,松了口气,“那我给你留今天的作业。”说着,放开了姚香林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姚香林在得到自由后瞬间就蹦了起来,“勤勤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跑了。
“等等!”柳勤挣扎着要起来,但刚坐起来就头晕目眩。
隐约听见门外是姚香林和姜越的交谈声。
“你要去哪?”
“回家。”
“回家?你不是要留下陪柳勤吗?”
“你自己陪就行。”
“我怎么陪?喂!别走!”
但回答姜越的,却是甩上防盗门的声音。
“……”姜越。
“……”柳勤。
柳勤突然开始头疼了,也不知道是发烧感冒引起的,还是姚香林引起的。
随后,两人便开始尴尬。
姜越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的话,刚退烧的柳勤没人照顾,人家大夫都说了,柳勤的温度虽然控制,但难保不重新发作。
留的话……两人也无话可说。
柳勤叹了口气,躺了回去,“姜越你继续玩游戏吧,一会雨祁他们也快放学回来了。”
“好。”姜越虽然答应痛快,但声音满是尴尬。
姜越还能玩得下去?那心得多大!?
左手放在键盘上,按着ASD键,右手握着鼠标,姜越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耳机里一声巨响,原来是他所操控的赛车撞在墙壁上。
看着身旁擦肩而过一辆辆程序赛车,姜越却没有丝毫赶超的欲望。
心如……死灰。
突然,有敲门声。
柳勤惊了一下,“是谁?”
姜越也冲了进来,到柳勤的房间,“会不会是……?”
两人的想法不约而同,他们都猜想会是要柳勤命的人。
“我不知道……”柳勤很慌,突然庆幸姜越留下。
姜越也觉得自己留下是个正确的选择,“开门还是不开门?”
柳勤垂下眼,“你去门口听听,不要吭声,我们先装不在家。”
第533章 现在让你求着喝(一更)
“好。”姜越跑到了门口。
敲门声继续,“姜越,是我!”
听起来好像张希铭的声音。
姜越眼神闪了闪,低声道,“你找错人了,这家没有姜越。”
张希铭在门外轻笑,“当然没姜越了,姜越家住在双阳小区。”熟稔心理学,很快便猜到姜越在提防什么。
姜越这才肯定是张希铭,便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门外,确实是张希铭。
张希铭进来,不仅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一堆水果。
“柳勤情况怎样?”
“还好。”姜越闷闷道。
张希铭一愣,“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语调?姚香林呢?”
姜越侧过头,没吭声。
张希铭便猜到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留下就行,你回去吧。”
姜越如释重负,“好。”说着,到房间里和柳勤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姜越走了,躺在床上的柳勤开始紧张——整个房子里只有她和张希铭两个人!
两个人!
个人!
人!
!
怎么办?一会张希铭进来后会不会奚落她,会不会刁难她,会不会给她出难题,毕竟自己早晨强吻了人家。
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贪恋男色,终有一天要报应。
越是担心便越是忐忑、越是忐忑便越是担心,柳勤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然而让柳勤意想不到的是,张希铭竟没进她房间,房外静悄悄的,不知他在做什么。
又等了一会,柳勤终是扛不住好奇心,艰难地爬了起来,头重脚轻地摸了出去。
出了房间门,柳勤才发现张希铭在厨房。
张希铭敏锐的发现,“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躺着。”
柳勤才不听他的,“我出来看看你忙什么呢。”说着走了过去。
张希铭作势就要把柳勤拖回房间。
“不想躺着了,我想看你……在做什么。”只觉得头晕晕乎乎,连听力都不大好用。
实际上张希铭也希望柳勤在自己身边,于是便说服自己:病人久卧也不是好事,干脆搬了张椅子放在厨房门口,把柳勤扶着坐了下来。
刚靠近厨房,柳勤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姜味,当时心里便大叫不好,“你……你该不会是要熬姜汤水吧?”
“对呀。”张希铭回了厨房,继续切姜。
柳勤嘴角抽了抽,“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返璞归真也别趁生病的时候玩呀。医疗那么发达,有口服药也有吊瓶,你弄姜汤做什么?”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
“……”柳勤被气笑了,“就因为这古怪理由,就逼着我喝姜汤,也不管好用不好用?”
张希铭将姜片扔到锅里,加水、加红糖,点了火,确保开始煮了,才来到柳勤面前,一本正经地解释,“华国历史几千年,中医也有几千年的历史,难道因为认证了西医所以便抛弃中医?中医是经验医学,换句话说就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所得,祖祖辈辈都有用,到你这就要否定?”
“……”柳勤。
张希铭却突然诡异一笑,“你是怕喝姜汤吧。”
柳勤闭口不言。
张希铭已经确定了,“刚才便觉得奇怪,按我对你的了解,就算看见姜汤也不会阻拦,大不了当暖身子的饮料。你一再和我讲道理只说明一点——你怕喝姜汤。”
“谁不怕?”柳勤终于承认了,“拜托,你问问班里的同学,有几个人能愿意喝又辣又难喝的姜汤水?人家都是人,难不成我就不是人了?人家可以讨厌喝姜汤水,我为什么就不能讨厌?”